“我知道那日哥哥伤了姐姐殿下生气,也有意躲着我。
裴景行心情复杂,他确实有意躲她,因为他说过在有人伤她,自己会亲自给她一个交代。
可莞清对自己与她的感情很没有安全感,为了不再刺激她做出格的事,也为了自己乱了的心。
选择了逃避。
大抵是情绪太过激动,牵动了伤口,沈朝岁“嘶”的一声,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裴景行立即上前想去查看,但是停留在半空的手不知放在哪儿。
毕竟她受伤的位置太过不方便。
沈朝岁捂着胸口:“能否麻烦殿下扶我躺下。”
裴景行伸手把她小心翼翼放下,又盖好被子,西目相对,空气燥热又暧昧。
心弦微动,平静无波澜的心陡然间荡起层层涟漪。
“殿下可以在这里陪着我吗?”少女语气带着恳求。
似乎怕他拒绝又道:“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我保证,明日天亮,会和殿下保持距离,绝不打扰你和姐姐。”
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说裴景行的胸口有些堵,看着她期盼的目光,没舍得拒绝。
“好。”
沈朝岁嘴角弯起,伸手拉住裴景行的手,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睡了。
感受到手心的柔软,裴景行低头看向紧握住自己的小手。
指尖如春笋般白皙,手心柔滑如丝绸,轻轻一捏,如云朵般轻盈。
……
第二天沈莞清起了个大早,亲自去厨房熬了粥。
等她与桃枝两人端着粥到裴景房里,发现没人时,心头疑惑。
“苍狼,你家主子呢?”
苍狼眼神躲闪,不敢看她的眼睛,吞吞吐吐道:“不…不在吗?”
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说主子半夜去心上人妹妹房里,然后一夜未归?
说真的,他都有点搞不懂殿下了,明天说的非沈大小姐不娶,现在又对沈二小姐上心。
他不会想姐妹俩都收了吧。
猛的把脑子里的东西摇走,这种想法太危险,二小姐是个娇纵跋扈的,若真娶回去殿下后院别想清静。
娶妻还得是大小姐这样的,宽容大度,为人和善,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娶她以后主子的后宅肯定一片和谐。
沈莞清见苍狼这模样,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
把粥往桃枝手里一放,就往沈朝岁房子去。
云织一首守在门口,见她先是去了三皇子屋里,后与苍狼没说两句就往这边跑。
立即站在门口。
“大小姐。”
沈莞清看着云织,浅浅一笑:“妹妹起了吗?我来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云织回:“我家小姐伤得重,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睡着,请大小姐体谅,不要打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桃枝接话道:“云织姑娘,我家小姐也是好意,您就让她进去看一眼,也好心安,你放心我们会很轻的。”
云织不说话,往门口一站,环抱双臂,面无表情。
脸上好似写着:不让。
沈朝岁美目一眯,眉头一皱,闭着眼睛嘟囔:“吵死了!”
裴景行趴在床边刚眯着,听到她声音,以为她伤又疼了,立即问道:“可是又疼了?”
声音不大,但在门口的沈莞清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她好像听到殿下声音了。
立即扯着嗓子喊:“殿下?”
房门从里面打开,一抹玄色身影映入眼帘。
沈莞清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裴景行,质问道:“殿下为何在妹妹屋里?”
几乎一夜没睡,裴景行疲惫不堪的捏了捏眉心:“昨夜发生了些状况,本宫过来照看。”
沈莞清不依不饶:“她身边有云织,再不济还有我,怎么会轮到殿下?殿下是不是对她有别的想法?”
还没等裴景行开口,沈莞清就自己下了定论:“难怪殿下最近对她关心的很,你们是不是早就好上了?都把我当傻子吗?”
说着捂着脸蹲在门口哭泣。
裴景行也知这事不好解释,怕吵到沈朝岁养伤,又怕别人听到说闲话,蹲下扶住沈莞清的肩膀,低声唤道:“莞清~我们有事出去说,好不好?”
而沉浸在悲伤里的沈莞清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管,你去管沈朝岁就好了。”
裴景行哪里这般低声下气哄过人,也冷了脸问她:“一定要这样,是吗?”
沈莞清哭声一顿,不可置信抬头,只见裴景行脸色黑沉,眼眸冷漠,全然不见往日温情。
沈莞清只觉得手脚发凉,心跳滞了一瞬。
“殿下~”
没成想裴景行径首绕过她走了。
沈莞清脸色白了又白,转头了周围一圈,看到聚集了不少人,后悔莫及。
她怎么忘了,那个愿意哄着自己,事事替自己考虑的男子,他还是皇子。
如今自己竟让他这般没脸。
——
“云织,让姐姐进来吧。”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
云织立马让开道。
沈莞清抬头望向房内,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让桃枝扶起自己往房里而去。
云织对着苍玄说:“别忘了煎药。”
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好理所当然的使唤。
苍玄看着紧闭的门,无语。
他怎么就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颐指气使的。
虽心里有气,但还是转身去熬药了。
苍狼看他一眼,没说话,出去为主子打热水洗漱。
云织把沈朝岁扶起,倚靠在床边,看着沈莞清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姐姐这么早就来了?”
看着她的笑,沈莞清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脸色青灰。
“妹妹一定要什么都与我抢吗?”她明明有什么都有,有钱的外祖,尊贵的身份,还有疼她入骨的爹妈哥哥。
她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入了三皇子的眼,她竟都要抢吗?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殿下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像这种别的女人稍稍花点心思就心猿意马的男子,给你,给你,姑奶奶才不要。
不过嘛,也得你守得住才行啊。
男人嘛,表面很爱,内心要毫无波澜不然被拿捏的只有自己。
沈莞清紧紧盯着沈朝岁,几乎是咬牙切齿:“妹妹还真是虚伪又恶毒。”
“又能怎?”沈朝岁无所谓的摊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知晓三皇子在隔壁,怕他听到,沈莞清只得闭紧嘴巴,脸都气青了。
“粥还热,妹妹趁热喝。”
“好呀,姐姐喂我。”沈朝岁回她一个无比真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