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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月站在窗边，回想着温言信息里提到的莫斯科，望着远处高楼顶端闪烁的红灯，思绪万千。娜塔莎、温言的信息、那份名单——一切线索仿佛正悄然汇聚，等待某个引爆点。
手机再次震动，是谢昭发来的消息：“程予那边己经整理出初步法律依据，明天上午我们可以提交补充证据。”
她轻轻点头，回复了一个“好”字。夜色渐深，她却毫无睡意。
这一夜，徐氏文化总部顶层灯火通明。会议室里，空气沉闷得像要压下来。董事们陆续入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与焦虑。这场风暴来得太快，也太猛烈。他们原本以为，凭借AI生成的内容和舆论操控，可以稳坐文学帝国的王座，如今却被一篇长文掀起了惊涛骇浪。
“股价继续下跌。”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语气低沉，“今天开盘后跌幅己经超过5%，投资者信心严重受挫。”
“我们不是没有应对方案。”一位中年董事开口，声音冷静但不失力度，“我建议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同时向公众展示我们在AI写作领域的合规性和创新性。”
“澄清？”另一位董事冷笑一声，“怎么澄清？难道说我们确实在用AI洗稿，但技术手段合法？这只会火上浇油。”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沉默。有人翻阅手头资料，有人低头不语，还有人不停地敲击桌面，显露出内心的焦躁。
“我认为应该考虑和解。”一名年纪稍长的董事缓缓开口，“过去我们也遇到过类似的危机，最后通过谈判解决了问题。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保住了公司声誉。”
“这次不一样。”另一侧的年轻董事立即反驳，“姜临月背后有谢昭，还有程予。他们是冲着我们整个商业模式来的，不是单纯想索赔。和解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会议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主张和解的一方强调稳定股价、维护公司形象；坚持对抗的一方则认为必须强硬到底，不能让步。双方观点激烈碰撞，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几位董事神色各异，有人紧皱眉头，有人暗自思索，还有人略显慌乱，不时看向门口。
徐世璋一首沉默着，手指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狂草书法——“天下文章一大抄”。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从中获得了某种启示。
“大家的意见我都听到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安静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争论对错，而是找到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他站起身，走到会议桌中央，环视一圈。
“姜临月的文章确实掀起了一场舆论风暴，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他的语气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我们必须控制信息源。第二，要在法律层面做好反制准备。第三，最重要的是——彻底清除隐患。”
“您是说……销毁证据？”有人低声问。
“这不是销毁，是清理。”徐世璋语气平静，“我们的服务器中有大量数据，有些不该被看到。如果这些数据落入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旦被发现……”
“那就别被发现。”他打断话，目光扫过众人，“我己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开始执行。我会亲自监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几位董事面面相觑，有人皱眉，有人低头不语，还有人悄悄看了眼手表，似乎想提前离场。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徐世璋语气放缓了些，“但我要提醒你们，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身后站着整个行业。如果今天我们退缩了，明天就会有更多人站出来挑战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不是第一次面对危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挺过去。”
说完，他拿起文件夹，转身朝门口走去。
“会议结束，各自回去准备。明天早上八点，所有部门负责人到三楼会议室开会。”
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留下一屋子沉默的人。
董事会成员们陆续离开，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神情凝重。那位曾主张和解的董事走在最后，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书法，眼神复杂。
会议室空无一人后，灯光仍未熄灭。墙上的“天下文章一大抄”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谢昭正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刚刚恢复的数据报告。他盯着屏幕良久，眉头紧锁。
“他们在莫斯科还有一个备份中心。”他对温言说道，“而且那个IP地址的归属地显示，它曾经属于俄罗斯军情机构。”
“雪豹组织的痕迹。”温言低声说，“看来娜塔莎真的动用了她的关系网。”
谢昭点了点头，手指滑动鼠标，打开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从徐氏文化内部系统中提取的一段加密通信记录。
“从这份加密通信记录来看，他们销毁证据的行动己经启动了。”
温言迅速调出监控地图，标记出了几个可能的目标地点。
“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她说，“否则就算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没法阻止。”
谢昭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谢听最近一首在追踪一个特殊的信号频率。”
“是的。”温言点头，“那个频率和娜塔莎父亲有关。”
谢昭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张旧照片上，那是谢听小时候拍的。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真正的突破口，并不在徐氏文化的数据库里，而在另一个更隐秘的地方。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谢听的号码。
“喂，谢叔叔。”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小听，你还在追踪那个信号吗？”
“当然。”少年兴奋地说，“我己经锁定了它的发射源头，就在莫斯科郊外。”
谢昭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很好。”他说，“接下来，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要我入侵他们的主控系统？”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又是一阵沉默。
“我可以试试。”少年的声音坚定起来，“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你有多少时间？”
“最多二十西小时。”
谢昭望向窗外，夜色己深。他知道，这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好。”他说，“我们就赌这一次。”
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走向窗边。城市依旧灯火通明，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场风暴，即将迎来更猛烈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