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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举着煎饼铲，一脸懵逼。
李强（黑子）保持着“饿虎扑食”的起跑姿势，看着空蒸笼，表情无比真实——那是真的懵逼加绝望！
赵哲在高处，镜头里只拍到一群后脑勺和一只高举着啃了一半包子的手。
陈浩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仅剩的一万二预算又长了翅膀飞走几只。
林琛举着场记板，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哭笑不得。
整个小吃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那几十个抢到包子的“群演”在大口咀嚼和吸溜烫嘴汤汁的声音，以及浓郁的肉包子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卡…卡…”林琛有气无力地放下场记板，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导…导演…对不起…我…”学弟道具哭丧着脸，快要哭了，“我…我没想到他们这么饿…”
“不怪你…”林琛摆摆手，看着那群满脸油光、意犹未尽、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群演”们，又闻着空气中那勾人馋虫的包子香，突然，他自己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忙活一上午，他也饿了！
“哈哈哈哈！”林琛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那群“群演”：“行！你们够狠！道具包子都敢真吃！还吃得这么香！看来我这道具买得太成功了！”
他的笑声感染了众人，紧张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群演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人还舔舔嘴唇：“导演…这包子…真香！哪家买的？”
“香就对了！”林琛大手一挥，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预算）的决定，“浩哥！去！就买包子这家！再买十笼！不！二十笼！今天我请客！大家敞开了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就当…就当是咱们剧组第一次团建了！”
“啊？二…二十笼？”陈浩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一万二预算又塌陷了一大块。
“快去！”林琛瞪了他一眼，随即对着群演和剧组成员喊道，“吃饱喝足！待会儿给我拿出最好的状态！把这场抢包…啊不，抢煎饼的戏，演活了！演真了！演出咱们草台班子的精气神来！”
“导演万岁！”
“琛导牛逼！”
“包子管够？冲啊！”
小吃街上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群演们士气大振，连刘婶和李强都露出了笑容。很快，二十笼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到了，小吃街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大家席地而坐，人手几个大肉包，吃得满嘴流油，欢声笑语不断。
林琛也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汁西溅，香气满溢。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这热闹又充满烟火气的场面，之前的哭笑不得变成了由衷的开心。
虽然预算雪上加霜，但这意外的“包子团建”，却让剧组的凝聚力空前高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连空气中都飘荡着快乐的味道。
他碰了碰旁边还在为钱包滴血的陈浩，塞给他一个最大的包子：“浩哥，别哭丧着脸了！吃！你看大家多开心！士气！这就是士气！千金难买！这包子钱，花得值！就当是…提前庆祝咱们票房大卖了！”
陈浩看着手里香喷喷的包子，再看看周围欢乐的人群，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肉香和笑声，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嘟囔道：“行吧…别墅…泳池…十个保姆…再加二十笼包子…我记住了…”
林琛嘿嘿一笑，看着李强（黑子）正拿着第三个包子狼吞虎咽，眼神贼亮。嗯，待会儿拍抢“煎饼”（现在得换成别的了）的戏，这小子绝对能演出百分百的“饿疯了”的真实感！这场乌龙，似乎…歪打正着了？
废弃仓库的“片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不是灰尘，不是橡胶，而是几十份敞开的、清汤寡水的素盒饭散发出的，混合着水煮白菜、清炒豆芽和寡淡豆腐的…健康气息。
“这…这啥玩意儿？”孙涛（涛哥）用筷子扒拉着饭盒里绿油油的一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说好的鸡腿呢？浩哥！你这制片人怎么当的？克扣军粮可是大罪！”
陈浩抱着他那台记录着“血泪史”的诺基亚N95，缩在角落里，脸色比饭盒里的豆腐还白。他哭丧着脸，把手机屏幕怼到孙涛面前：“涛哥！你看看！看看这账！赤字！都快负了！还鸡腿？鸡毛都快吃不起了！”
屏幕上，那个简陋的Excel表格触目惊心：
收入：浩哥投资 50,000.00
支出：
片酬（热巴等） 16,500.00
泡面火腿肠泔水桶等伙食 8,732.50
道具耗材（包子刺客、打印墨盒等） 4,580.00
交通杂费 1,200.00
设备维护（阿哲的宝贝） 3,000.00
场地“友情费”（刘婶等） 500.00
……
余额：-182.50
“负…负的？！”李强（黑子）凑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浩哥！你这制片咋当的？钱没赚着，还倒贴了？”
“怪我咯？！”陈浩悲愤欲绝，“包子谁吃的？二十笼啊！还有那破打印机！卡一次纸浪费多少墨？！阿哲那些零件，看着不起眼，加起来比金子还贵！都怪琛子！就知道画饼！大饼能当钱花吗？！” 他幽怨地看向正蹲在监视器前扒拉素盒饭的林琛。
林琛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寡淡的白菜，脸上依旧是那副“稳如老狗”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阳光”笑意：“浩哥，别激动嘛。负数是暂时的！这叫战略性亏损！说明咱们的投资进入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黎明前的黑暗懂不懂？”
他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拿起他的纸喇叭筒（边缘都卷了），开始了例行“忽悠式”动员：
“同志们！战友们！我知道，最近的伙食标准…稍微下调了一点点（众人看着清汤寡水的饭盒：你管这叫一点点？）。但是！这恰恰证明了我们剧组艰苦奋斗、玉汝于成的决心！想想红军长征！想想前辈们啃树皮！咱们有饭吃！有菜吃！还有免费白开水！己经很幸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