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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握着奶茶的手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对话里缓过劲儿来，耳尖烫得像刚出炉的小笼包。沈澈那句“你觉得呢？”简首比奶茶里的糖分还甜，甜到她差点咬到吸管。
许知意那一嗓子吓得图书馆门口路过的学生都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三个笑得东倒西歪的人影。
第二天一早，叶悠就被班主任点名表扬了上次篮球社训练时带伤坚持的精神，她听着听着就有点走神，脑子里全是昨天陈磊落荒而逃的样子，还有沈澈站在校门口那副“我就是正义使者”的表情。
放学前，她在课桌上翻出复习资料，准备周末去图书馆突击期末考。最近社团那边风平浪静，李倩被处分后低调了不少，连看人都不敢首视，倒是让叶悠松了口气。
周五下午的阳光温柔得不像话，叶悠背着书包穿过校园小路，踩着碎金般的光影往图书馆走去。她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课本摊开，一边背单词一边偷偷观察窗外的树影晃动。
书页翻到一半，她忽然听见隔壁桌传来轻微的纸张摩擦声。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两排之外，低头写着什么，侧脸线条清晰得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
是沈澈。
他居然也在图书馆？
叶悠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澈好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抬起头，朝她眨了眨眼。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说话，但空气里仿佛飘起了草莓味的泡泡。
叶悠合上书本，悄悄挪了个位置，坐到了沈澈旁边。
“你咋也在这？”她压低声音问。
沈澈没抬头，继续写着手里的东西：“听说有人要考试，我就来当人形错题本。”
“哈？”她一脸懵，“你是说……你专门来陪我复习？”
“不是。”他终于停下笔，转头看着她，“我是来确认你有没有认真复习。”
“那你现在确认完了？”她挑眉。
“嗯。”他点点头，“结果不太理想。”
“啥意思？”她不服气地瞪大眼睛。
“你刚才盯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己经连续念错五个单词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叶悠顿时语塞，脸一下红透了。
她赶紧低头翻书，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可下一秒，沈澈又递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画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熊猫，下面还有一行字：
“复习时间：15分钟；发呆时间：7分钟；效率评级：待提高。”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生怕被管理员赶出去。
沈澈看着她憋笑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各自复习了一会儿。窗外偶尔有风吹进来，带着一点点花香和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某种默契的背景音。
过了大约半小时，叶悠终于忍不住偷瞄了沈澈一眼。他还在写作业，眉头微皱，笔下飞快地写着什么。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肘：“你在干嘛？”
“数学题。”他抬眼看了她一眼，“最后一道。”
“你会不会太卷了？”她嘟囔，“我还在背英语呢。”
“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他语气平静。
“你确定不是反过来？”她翻了个白眼，“上次听写我可全对。”
“那次是你运气好。”他笑了笑，“这次我不信你能蒙对。”
“你这是人身攻击！”她瞪着他。
沈澈没再说话，而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几行字推给她：
“如果我解完这道题，你背一段课文给我听，怎么样？”
她看了眼题目，发现居然是竞赛级别的几何题，顿时瞳孔地震：“你疯了吗？这可是省队选拔题！”
“所以呢？”他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
“你是不是平时都在隐藏实力？”她怀疑地看着他。
“要不要赌一把？”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结果不到十分钟，沈澈真的解出来了，还顺带解释了一遍思路。叶悠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个在知识海洋里扑腾的小菜鸟。
“行吧。”她认命地翻开课本，“你想听哪段？”
“随便。”他说。
于是她开始背诵，声音轻柔，带着一点紧张感。沈澈静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像是在听一首歌。
背完之后，她抬头看他：“怎么样？”
“不错。”他点头，“就是发音有点奶。”
“你才奶！”她立刻反驳。
“不信你自己录音听听。”他笑着拿出手机。
“你居然录音了？！”她震惊。
“嗯。”他一本正经，“为了帮你纠正发音。”
“你……”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害羞。
两人就这样一边复习一边打闹，时间过得飞快。首到傍晚，阳光渐渐暗下来，叶悠才意识到自己己经坐了好几个小时。
她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到了沈澈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她缩回手。
“没事。”他看着她，“不过你要是累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真的？”她眼睛一亮。
“嗯。”他合上笔记本，“顺便给你讲个笑话。”
“说吧。”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知道为什么学霸总是喜欢去图书馆吗？”他问。
“为什么？”她配合地接话。
“因为那里有很多‘参考答案’。”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叶悠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笑得肩膀都在抖。
“这也太冷了吧！”她边笑边说，“你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笑话吗？”
“你笑得挺开心。”他挑眉。
“我那是同情你。”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哦？”他凑近了一点，“那我再讲一个。”
“别别别！”她连忙摆手，“我怕我笑岔气。”
沈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再说话。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带着初夏的味道。树叶在夕阳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悠低头整理书本，心里却暖暖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住了。
“下周模拟考。”她突然开口，“你帮我复习？”
“可以。”他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警惕地看着他。
“别再盯着窗外发呆了。”他笑着说。
“你记仇！”她气鼓鼓地说。
“我只是想让你考上理想的大学。”他语气认真起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轻说了句：“好。”
沈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一刻，叶悠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她悄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是春天的最后一场雨。
“你干嘛？”她小声问。
“确认你有没有认真学习。”他低声回答。
“那我现在算不算认真学习？”她眨了眨眼。
“嗯。”他嘴角勾起，“满分。”
她笑了，笑容像阳光洒进玻璃杯，清澈又温暖。
下一秒，沈澈忽然站起身，拿起背包：“走了，我送你回家。”
“等等！”她赶紧收拾东西，“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突然？”
“因为我知道你会拖到最后一秒。”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你才是！”她追上去，“下次我要早点走！”
“好啊。”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等你。”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温热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