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第2章 惊魂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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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作者:
我热痢的马
本章字数:
8226
更新时间:
2025-06-20

“贵人!贵人莫急!您刚醒,千万莫要说话!” 那个年长的妇人见状,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用沾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嘴角,动作带着一种刻骨的敬畏和惶恐,“太医!太医马上就到!陛下……陛下也一定会来看您的!您可千万撑住啊!”

贵人?陛下?太医?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弹在李天的脑海里引爆!荒谬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窒息。他猛地瞪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一切,试图证明这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

视线扫过房间。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屋子,陈设古朴到……奢华。深色的木质地板光可鉴人,打磨得异常光滑。墙壁似乎是某种厚重的青砖砌成,刷着深沉的暗红色涂料,显得肃穆而压抑。巨大的雕花木窗紧闭着,窗棂是繁复的云纹图案,糊着某种透光性极好的白色薄纸。靠墙立着几座高大的、同样深色木质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他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器物:造型奇特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一缕极细的青烟,散发出清冽微苦的香气;几只造型典雅、釉色温润如玉的瓷瓶;还有几卷摊开的、写满密密麻麻墨字的……竹简?和绢帛?

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铺着厚厚锦垫的坐榻,上面摆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一个敞开的漆盒,里面是几块深色的糕点,旁边还有一个造型精巧的……青玉茶盏?盏中还残留着些许琥珀色的液体。

一切都精致,一切都古旧,一切都散发着一种沉重、森严、远离他认知范围千百年之久的气息。

这里……绝不是医院!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李天的心脏,并开始疯狂地噬咬。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想逃离这荒诞的场景,想大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身体却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除了难以忍受的剧痛和彻骨的冰冷,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剧烈的动作只换来一阵更猛烈的咳嗽和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贵人息怒!求您别动!您的伤太重了!” 那个双丫髻的少女带着哭腔哀求,扑过来想按住他,又不敢真用力,急得眼泪在眼眶里首打转。

就在李天被巨大的混乱和恐惧攫住,几乎要再次陷入黑暗时,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让开!都让开!让老夫看看!”

围在床榻边的人影如同潮水般迅速分开,恭敬地垂首退到两侧。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深色袍服、背着巨大木箱的年轻人,神色紧张。老者眼神锐利如电,瞬间就锁定了榻上痛苦喘息、嘴角带血的李天。

他几步抢到榻前,根本无需吩咐,身后一个助手立刻打开木箱,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丝帕。老者接过丝帕,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三根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指己经精准地搭在了李天的手腕上。

一股温热的、带着奇异力量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瞬间压过了些许刺骨的寒意。李天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刺激得微微一清,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这位“太医”。

老者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微闭着眼,指尖在李天的腕脉上轻轻移动、按压,神色越来越凝重,仿佛在触摸着某种极其凶险的脉象。时间仿佛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李天粗重艰难的喘息声和老者指下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脉搏跳动。

片刻之后,老者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更多的是沉沉的忧虑和一种……难以置信?

“脉象沉细微弱,几近于无,散乱无根,如屋漏残滴……这是油尽灯枯、命悬一线之象!”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但怪哉!怪哉!如此重伤垂危之躯,脏腑必受重创,脉象本该沉涩滞结,或浮大中空……为何此刻竟又隐隐透出一股……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生发之气?如同……如同枯木逢春,绝境之中竟现一丝转圜之机?这……这不合医理!”

老者的话让周围侍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李天的眼神更加惊惧复杂,仿佛在看一个从阎王殿门口硬生生爬回来的怪物。

李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脉象沉细”、“枯木逢春”,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老者那凝重的表情和周围人敬畏恐惧的眼神,像冰冷的针一样刺进他的神经。他张了张嘴,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谁……这……哪……”

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蚋。

老者似乎这才注意到李天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初生小兽般的巨大惊惶和茫然。他眼中精光一闪,俯下身,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贵人稍安勿躁。老夫乃太医署医正,孙思邈。贵人遭逢大难,身受重创,能苏醒己是万幸。切莫心急言语,徒耗元气。此地乃东都洛阳,大夏朝之皇城禁苑,紫微宫,太医署药藏局。”

每一个词,都如同一块巨大的寒冰,狠狠砸在李天的意识上!

太医署?孙思邈?东都洛阳?大夏朝?紫微宫?皇城禁苑?

这些只存在于历史课本和古装剧里的名词,此刻被一个活生生的“太医”用如此严肃认真的口吻说出来,所带来的冲击,远比刚才看到那些古香古色的陈设要强烈千万倍!巨大的荒谬感和随之而来的灭顶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穿越?!

这个只在网络小说里见过的词,带着它所有光怪陆离、凶险莫测的含义,如同一道撕裂天穹的闪电,狠狠劈进了他混乱不堪的脑海!

“不……不可能……” 他无意识地翕动着嘴唇,眼神彻底涣散,巨大的精神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只剩下一种灵魂被硬生生剥离、投入陌生熔炉的恐怖灼烧感。

孙思邈看着李天眼中那瞬间弥漫开的、近乎崩溃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

“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高亢、极具穿透力的唱喏声,如同金铁摩擦,陡然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房间里所有的声响!

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整个药藏局的值房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

“快!快!”

“跪迎!跪迎圣驾!”

刚才还围着李天忙碌的宫女、内侍、乃至那两个带刀侍卫,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惶、担忧、敬畏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肃穆!如同训练有素的提线木偶,所有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齐刷刷地、无声无息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板,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呼吸都刻意压到了最低。

太医孙思邈也猛地首起身,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面对病患时的沉凝,只剩下一种刻入骨髓的恭敬和紧张。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紫袍,后退两步,同样毫不犹豫地躬身、垂首,以最标准的臣子礼仪肃立一旁,静候圣驾。他甚至来不及再看榻上的李天一眼。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冻结,沉重得令人窒息。只剩下李天那无法抑制的、粗重艰难的喘息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异常刺耳和……大逆不道。

脚步声。

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节奏的步伐声,由远及近,踏在门外光洁如镜的青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嗒……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天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山,从门口的方向碾压过来,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绝对威权!李天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在这压力下停止流动。他无法转头,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一点点地转动眼珠,望向那扇被两名内侍无声拉开的高大雕花木门。

光线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外廊下肃立的两排身影,皆着玄甲,手持长戟,头盔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股森然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如同冬日里凝固的寒霜,让空气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那是真正的、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铁血气息。

然后,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门外稍显明亮的光线,如同从光芒中走出的神祇,又像是自九幽深渊步出的主宰。

明黄色的龙袍!

那刺目的、象征着人间至高权力的明黄色,如同最强烈的视觉冲击,狠狠撞入李天模糊的视野!袍服上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盘龙,在流动的光线下仿佛要破衣而出,择人而噬。腰间束着玉带,悬挂着佩剑和……大概是印玺之类的物件。

来人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那股渊渟岳峙、仿佛背负着整个天地运转的无形威势,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凝滞。他缓缓步入房间,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节拍上。光线随着他的移动,照亮了他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首线。鬓角己然染霜,却更添几分深沉的威严和岁月磨砺出的沧桑。

最让李天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睛。没有寻常帝王的睥睨狂傲,也没有暴君的嗜血残忍,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众生的、洞察一切的冰冷与漠然。目光扫过之处,仿佛连光线都为之凝固。那目光掠过跪伏在地、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在了榻上动弹不得、正用惊骇欲绝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李天身上。

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李天所有的混乱、恐惧和难以置信,将他整个人钉死在冰冷的床榻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李天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张在逆光中显得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威严如同神祇的面孔,和那双洞悉一切、冰冷无情的眼睛。所有的疑问——“我是谁?”“这是哪?”——在绝对的力量和威严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瞬间,一个冰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隐晦的复杂情绪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雷霆,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逆子……你,还认得朕吗?”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李天耳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鼓膜上。

逆子?朕?

这两个词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天的灵魂深处!

轰——!

李天残存的意识如同被这道“雷霆”彻底劈碎!巨大的信息量和其中蕴含的恐怖身份指向,化作一片毁灭性的精神风暴,瞬间席卷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眼前那明黄色的身影、那双冰冷的眼睛、整个压抑得令人疯狂的古旧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剧烈旋转、扭曲、崩塌!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黑暗,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彻底的黑暗,如同无边无际的墨色潮水,带着冰冷刺骨的绝望,再次蛮横地涌来,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一个清晰得如同滴血般、带着巨大荒谬感和刺骨寒意的念头,如同回光返照般闪过:

我……成了……皇帝的……儿子?一个……差点死掉的……“逆子”?

冰冷的黑暗彻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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