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说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赵捕快点头哈腰。
活像个太监。
引来一众山贼侧目。
“头儿……”一名新衙役恨铁不成钢。
就算打不赢人家,也不至于这样卑微吧?
“闭嘴!”
赵捕快呵斥手下。
他今天刚从阳谷县过来的。
他掌握着最新版本的情报。
赵家被烧成废墟,赵员外和赵公子落荒而逃。
现在整个阳谷县,谁跟张守作对,都有可能沦落到那种境地。
连县令大人都认怂了。
“大不了,回头再多招些壮丁!”
赵捕快心中暗想。
见他应承下来。
张守又看向一众山贼。
他刚才吊了赵捕快等人。
山贼们内心是窃喜的。
见张守看过来。
还以为要表彰自己。
之前带头挑事的山贼,更是昂首挺胸,等待表扬。
结果被张守拍了两下,发出剧烈咳嗽。
“咳咳……”
“别装死。你们也给我收敛着点,别跟衙门的人作对,今后大伙儿都是兄弟。”
“是!”
一众山贼无奈的应声。
衙役们撇撇嘴。
脸上不显露,心里却不屑。
谁要跟一群来不明的家伙当兄弟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乃是乡勇,之前助我扫平荒石岭山贼,被县令大人嘉奖,以后也是衙役了,办事悠着点儿。”
张守拍了拍山贼的肩膀。
他这么严肃认真的说出来。
旁边人,不由大眼瞪小眼。
“啥?”
“他们……他们能当衙役……”
一众衙役难以接受。
张守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这会儿不是明清,衙役还不属于贱籍,是官吏的吏。
民间地位很高。
没点手段,还当不上呢。
“我作证,张兄弟说的,都是真的!”
赵捕快心里也难受。
他背靠大山,年轻时好不容易谋来这差事。
结果,这群来历不明的乡勇,扭头就要当上了。
有个叫吴庸的。
甚至一上来,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也是因这股怨气,他刚才没阻拦两方人马闹起来,就等着张守来收拾他们。
结果,被收拾的好像是自己。
赵捕快心中苦笑。
“等衙役的官服送来,你们穿上,就能去衙门报到了……”
在张守的要求下。
他们不用受孙县令辖制。
有什么必要的活动,张守会通知吴庸,让吴庸带他们去办。
首接绕过孙县令。
一开始孙县令是严词拒绝的。
张守盯上他的乌纱帽,他就老实了。
特意将这些事,都叮嘱了一遍。
张守说完。
一众山贼,脸上还是愣着的。
“俺……俺要当官差了?”
大部分山贼,都是家里穷,过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
在荒石岭有酒喝有肉吃,就己经心满意足。
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上官差。
愣过之后。
众山贼笑容可掬:
“哎呀,赵捕头,你知道这事儿你早说啊,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自家兄弟差点打起来了,像什么话。”
“大伙儿都是自己人!”
“……”
听着面前的山贼,跟自己称兄道弟,赵捕快眼角抽搐。
也只能认了。
好在有这伙儿人加入。
建房子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他身后的衙役们,就没这么淡定了。
不断对着山贼们翻白眼:“谁跟你俩呢?我舅舅是钱员外,老子靠关系进的衙门。”
“最后还不是跟俺们一块儿来建房子?”
“你……”
双方掰扯了一阵。
在张守的死亡凝视下,还是老实了。
“别给我发现你们没事干,去勒索别人。”
张守话锋一转,眼睛瞟向众山贼。
这群人必须管得严一点,不然要出乱子。
好在吴庸是有经验的。
张守也不用操心这些。
“是,大当家……”
众山贼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紧张之下,还喊错了称呼。
赵捕快和衙役们惊异的瞥向张守。
“大当家?他们果然是……”
一名衙役瞪大眼睛,指着众山贼,想戳破山贼们的身份。
被赵捕快及时捂住了嘴巴。
“他们是帮张兄弟剿灭山贼的乡勇,如今被县令大人收录为衙役,懂了吗?”
赵捕快严肃警告手下。
到了这一步,他们说不说都一样。
只是避免拆穿,引起张守的不快。
“好了。”
张守收回目光。
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都别杵着了,继续干活!”
他自己,则走向那辆沉甸甸的马车。
张家人脸上带笑。
这会儿才注意到,这辆马车,和张守之前的那辆不一样。
“大哥,你又换新车了?”
张保扑过来。
张父张母惊讶的看着儿子,不知道他哪来的钱。
“这车上,都装了什么?”
赵捕快忙碌之余,抽空看了一眼张守的新马车。
看那吃重的车辙印。
暗道,这里面装的东西,分量不轻。
联想到昨夜赵员外家起火的事。
赵捕快眼神了然。
没敢再看。
瞥见旁边的手下,在偷瞄着张守,没好气地拍了对方后脑勺一下:“还看?!”
“干活!”
赵捕快一声吆喝。
不但衙役们精神一震。
一众山贼,也立刻麻利地去糊墙。
现在大家都是衙役了。
他们也不再刻意盯着官差们挑错处。
……
张守抱着箱子,回到茅屋。
像堆木柴那样,堆砌在墙角。
“这里头是啥?”
张梨花好奇地伸手。
她年纪小,使尽力气,也翻不开盖子。
加上张保。
两人一块发力,勉强撬动箱盖。
两张小脸己经憋得通红。
“行了。”
张守掀开箱盖。
里头是白花花、金闪闪的珠宝,看得姐弟俩眼花缭乱。
“哇!这是啥?”
“这个是我的。”
“把那个金元宝给我。”
两人又在抢东西了。
张显扬摇了摇头。
随即犹豫的向张守询问,这些珠宝的来历。
“大哥……”
“朋友送的一点小礼物,你喜欢哪些自己挑?”
张守搭着他肩膀,随口笑道。
真正值钱的物件,他在截获的时候,就己经反手卖给了系统商店。
这会儿账户上,多出一串长长的数字。
留下来的这些,是放到明面上,给其他人看的。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张显扬大吃一惊了。
“虽比不过长安市面上的珠宝,但做工确实不差。”
赵员外家这么有钱。
之前买张虎皮,却抠抠搜搜,连几十两都要讲价。
闹到现在。
赵家大半家当,全落入张守手里。
张梨花和张保,兴奋的钻进箱子,沐浴在金银珠宝之中。
“有这么多钱,咱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愁花了?”
“再也不用种地喽!”
两姐弟欢呼。
张父张母,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二人是朴实的农家人,这辈子没想过,要远离土地。
这是他们的事业。
“还是种一些吧!”
夫妇俩,犹豫的看着张守。
张守笑道:“当然要种!”
只不过,种地就要种得有技巧、有规模。
张守积蓄是多。
空间里的宝贝,随便拿出一样,都能卖出天价。
但他不喜欢坐吃山空。
“爹娘,等房子建好了,我和你们一块儿下地,教你们一些新鲜的种植方式……”
还有本时代没有的稻种、菜籽。
当务之急,还是建房子。
当然了,还得练功夫!
“小保,你是不是没认真练习我教你的呼吸法?”
张守瞪了他一眼。
张保撇嘴:“你教的那啥大口呼吸,俺朋友见了,都说俺像头傻水牛。”
“那炼体术呢?”
“他们说我跳大神!”
张守:“……”
张保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能首接教俺功夫嘛?”
张保这小子,显然沉不下心。
想要速成法。
“不把基本功练好,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呼吸法就像地基,夯实内脏。
炼体术是建材,调节肌肉,活泼血液。
二者缺一不可。
张显扬和张梨花练得就不错。
张守能感觉到,二人的呼吸变得绵长,举手投足间,每个动作都变得矫健了许多。
就连张父张母,都练得精神抖擞。
张父的那条瘸腿,在血液流通之后,己经逐渐好转。
张母之前身体不好,头上有白发,现在也全变黑了。
也是感知到了好处。
几人才更加拼命的练习。
刘山虎现在如果活着,再对上张显扬或者张父张母,八成不是对手了。
张梨花年纪小,还差一些。
“你不练,就跟我去准备晚饭。”
张守瞪着小弟。
一群衙役壮丁,加上二十名山贼。
这么多人,每天光是伙食,都得投入不少。
一个月,是张守的底线。
他得留着足够的粮食,应对那场可能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