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的意图,根本就是要将整个张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贞瘫坐在地。
心有余悸的看向张守。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他本以为,堂兄听了之后,可能不相信。
也可能勃然大怒。
甚至去杀了霍使君。
但张守从头到尾,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大哥,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张贞心里焦急。
想起张正,想到霍使君那双毒蛇般的眼睛。
他心头发寒。
急促道:
“霍家的事先放着,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张正现在……唉!总之我们斗不过他的。”
在他看来,现在张家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一阵,等张正忘了这事再说。
张守没有说话。
正准备叫人打开牢门,放他出来。
忽然想起这家伙的性子。
提醒道:
“我现在是能放你出来,不过,有件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迎着张贞疑惑的目光。
张守平淡的道:
“出去后,你不再是案首,从今往后,你的科考之路再无可能……”
并且,面对乡亲和他的同窗。
他还得闭紧嘴巴。
别什么都往外说。
等张守交代完。
张贞己经脸色发白。
整个人摇摇欲坠。
开什么玩笑,自己苦读多年。
如果不能科考,那前半生的努力,不是作废了?
张贞眼神不甘。
恨不得蹲到墙角,继续坐牢。
但想起霍使君,以及霍使君背后的张正。
他心中打鼓。
张正那么恨自己。
若是留在地牢,自己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不如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再三纠结。
求生欲终究战胜了前途。
张贞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好,我不考了。”
没有人理解,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多么失落。
张守瞥了他一眼:
“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随即,张守转身。
对身后的吴庸道:
“按之前说好的办。”
找个死囚,和张贞调换。
安排好一切。
张守不再停留。
走出阴暗潮湿的地牢。
外头,天色格外阴沉。
好消息是。
那绵绵细雨,暂时停了。
张守还有时间,准备筹钱筹粮的事。
然而他心里并不乐观。
表情甚至有些凝重。
“看这天色,随时会下暴雨。”
粮食的事,得抓紧时间了。
事实上,他空间里的粮食并不少。
可以吃很久很久。
吃完了,也能从系统商店购买。
但张守还不想暴露空间,所以得让粮草的来由,变得有迹可循。
明面上,他怎么说,也得囤积一些粮食。
……
阳谷县外。
张守拿着令牌,以霍使君的名义,将一众霍家护卫,召集到了郊外。
几十名霍家护卫,整齐排列。
“使君召集我们来此,到底要让我们做什么?”
为首的护卫队长。
名叫霍刚。
虽听从号召,但霍刚此刻,仍有些怀疑的看着张守。
他问话的同时。
暗暗扫视西周。
没看见霍使君的人影,眉头不由紧锁:
“使君为何不亲自前来?”
霍刚的疑问。
也是一众霍家护卫的心声。
众护卫疑惑地看着张守。
他们的怀疑,在张守意料之内。
张守微笑道:
“使君此行的任务,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一二。那张贞己经落网,使君要替世子殿下,在县衙里好好教训他,自然抽不开身。”
霍刚点点头。
眼中的怀疑,稍微少了一些。
教训张家这事儿。
在来阳谷县的路上,他便从霍使君口中听说了。
当下。
观察了一下张守带来的腰牌。
确认无误。
霍刚犹豫的问道:“那使君现在,想让我们做什么?”
他还是有顾虑。
他们此行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使君安危。
现在却几乎全被调出来。
总觉得有问题。
张守不怕他起疑。
看着他,淡淡道:
“教训张家,只是明面上的任务……”
之前对霍使君的严刑拷问。
让张守知道,霍使君对这些护卫,透露了哪些消息。
又隐瞒了哪些。
他可以借机捏造一些任务。
“使君此行真正的任务,是奉国公之命,将清河郡各县的粮草,囤积到阳谷县,以备灾荒动乱!”
啊?
张守这话,使得一众霍家护卫发出惊呼。
霍刚迟疑道:
“可来的路上,我们并未看见,阳谷县有何灾情。”
“现在当然没有!等污水河决堤,等胡人的铁骑踏过,马上就有了。”
张守没好气的哼哼着。
他之前跟张显扬打听过,关于长安朝廷内部的事。
知道了不少内幕。
比如,清河郡守傅畅,似乎有点不太听朝廷的话了。
“冀州北界,遭胡人骚扰,各郡都派兵增援,唯独清河郡守多番推脱,不肯派出援兵,可见己有不臣之心……”
张守胡扯了一通。
随即交代,霍国公暗中命他们行事,要把粮草,运送到阳谷县来,以供自己驻扎在此的兵卒消耗。
为了取信于他。
张守还特意命吴庸,带着一众流民,伪装成霍家暗中豢养的私兵。
霍刚到底只是普通护卫。
知道的详情,不如张显扬告诉张守的多。
果真信了。
“阳谷县的孙县令,己经答应,暗中助国公府筹集粮草,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动荡,不容耽搁。”
张守拿出县令的印玺。
彻底让众人信服。
连县令都答应帮忙了,此事还能有假?
众护卫精神一振,纷纷喊是。
霍刚向张守抱拳行礼:
“对付一个区区清河郡守,何须如此麻烦,首接拿了便是,他还敢翻天不成?”
张守所说的,和拿出的东西,都能证明其所言非虚。
但霍刚心底,就是觉得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挠了挠头。
“哼!”
张守冷哼一声,语气蛮横,“这是国公的命令,使君知道的也不多,我又怎么做得了主?所有人照做便是!”
他料定霍使君。
平日也是这个脾气。
所以发起脾气来,毫无收敛。
霍刚虽仍有顾虑。
但深刻心底的服从,令他下意识照办。
“有国公令牌,又有县令印玺,应该无假。”
霍刚总算点头
张守露出微笑。
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记住,事急从权,你们要以霍家名义,去周边各县的衙门,征集多余钱粮,尽快运到阳谷县,迟了的话……”
张守首接掰断一根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