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一踏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刘慧芳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小宝躲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偷看着月见。
“你回来了。”
刘慧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月见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火。
“嗯。”
月见放下书包,准备回自己的小屋。
“月见,你给站住!”
刘慧芳猛地站起来,茶几上的水杯都被她带得一震。
"你给我站住!"
月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听说你今天在学校又出风头了?还说什么觉醒了修行资质?”
刘慧芳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小贱人,心思还挺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月见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不明白?装什么装!”
刘慧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是不是想脱离我们的控制,去过你的好日子?”
月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刘慧芳越说越激动,你父母死的时候,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
你现在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用我们的,
现在有点本事就想翅膀硬了?门都没有!你还想像个白眼狼,还想反咬一口?”
“妈,你别这样…”
小宝在一旁小声劝道。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刘慧芳回头瞪了儿子一眼,眼中满是恶毒。
“整天就知道替这个白眼狼说话!她是你什么人?轮得到你来管?”
小宝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刘慧芳转回头继续对着月见咆哮:“你知不知道,养你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要钱?
现在想一走了之?做梦!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有什么修行天赋,那也得乖乖在家里听话!别想着那些虚的!”
月见终于开口了,声音依然平静:“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
“还嘴硬?还敢顶嘴?”
刘慧芳指着月见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月见脸上,“你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什么你表现优异,可能会被特殊培养。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那些老师就是在暗示你可能有前途!你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当我是傻子吗?”
“如果我真的有这个机会,那对所有人都是好事。”月见淡淡地说道。
“好事?对谁的好事?”
刘慧芳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对你的好事吧?你走了,谁来照顾我们?谁来干家务?谁来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
还指望你的彩礼钱,给小宝买房子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月见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她是真的打算把自己吃干抹净。
月见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就像寒冬腊月的湖水。
“养育之恩?”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讽刺,“让我住在杂物间,吃剩菜剩饭,穿旧衣服,洗衣做饭干家务,一不符合你心意,就把我关门外,这就是你说的养育之恩?”
刘慧芳被噎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你还不知足?我们小时候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有吃有住就不错了!你看看外面那些孤儿,哪个不是饿死街头,哪个有你这样的待遇?
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就是个没爹娘的孤儿!”
“把你手机交出来!”
刘慧芳突然伸出手,“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和外面的人联系!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修行,什么天赋,都是虚的!
你就是个普通人,等着给我好好嫁人,别做白日梦了!”
月见看着刘慧芳伸出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给?”
刘慧芳见月见没有动作,声音变得更加恶毒,“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你就是个寄人篱下的野种!
识相的就把手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不了我就不养你了,看你能到哪里去!”
月见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深处,猩红的光芒开始涌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刘慧芳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但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我说你是孤儿!没爹没娘的野种!怎么了?不服吗?
你父母死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要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死在外面了!现在还敢跟我摆脸色?”
“够了。”
月见的声音不大,但却让整个客厅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刘慧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刘慧芳的声音开始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
月见慢慢走向刘慧芳,每一步都踏得很轻,但在刘慧芳听来却如同雷鸣。
“我父母的遗产,你一分不少地吞了。住着我父母的房子,用着我父母的钱,却把我当佣人一样使唤,可我呢,连饭都吃不饱。”
“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我买,这也是长辈该做的事?”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慧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但底气却明显不足,“什么遗产不遗产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父母的遗产去哪里了?”月见淡淡地问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什…什么遗产?没有什么遗产!”刘慧芳心虚地说道。
“房子呢?存款呢?保险金呢?”
月见的眼中猩红之色更浓,“我父母留下的那些东西,都去哪里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慧芳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死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知道?”
月见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那我来告诉你。我父母留下的一套房子价值二百万,银行存款八十万。这些钱,现在都在哪里?都进了你们的腰包吧?”
刘慧芳彻底慌了,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我当然知道。”
月见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我还知道,你们为了独吞这些遗产,在其他亲戚面前,把我描绘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可怜虫。
但实际上,你们从未给过我应有的关爱,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和出气筒。”
“你胡说!我们…我们对你很好!”刘慧芳强辩道。
“很好?”
月见指向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校服,“这就是你说的很好?让我住在杂物间,吃你们的剩饭,穿破烂的衣服,这就是很好?”
小宝在一旁听得瑟瑟发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月见,平时温顺如羊的表姐,此刻就像换了个人。
“妈…我怕…”
他小声说道,躲在沙发后面不敢出来。
刘慧芳也感到了恐惧,但她仍然试图维持自己的威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是要听我的!我是长辈!把手机交出来!不然我就不给你饭吃!”
月见看着这个死不悔改的女人,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
她关闭手机的录音,如果不是为了录音取证,她也不会忍受到现在。
而现在,她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刘慧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背部重重撞在墙上。
“从今天开始,规矩变了。”
月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在宣布圣旨,“我不会再忍受你们的欺凌,也不会再让你们践踏我。”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在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的东西,我会一件件拿回来。”
月见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饿了,要吃饭。”
“不是剩菜剩饭,是热腾腾的正餐。”
她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己经很明显了。
房门轻轻关上,留下客厅里面如土色的刘慧芳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宝。
她要夺回父母的遗产。
舅舅王叭旦和舅妈刘慧芳,当年是如何巧言令色,哄骗年幼的自己签下那些文件。
将父母留下的房产和存款据为己有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这笔账,必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