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婆婆得了半身骨髓病不能动弹了。
而大伯和小叔家都不愿意照顾。
小花哭着骂道:“现在不能动弹了就要我们照顾你,好的时候就偏心大伯家,现在尿屎尿床上了……。”
国才听着然后他迅速的拿着一条毛巾把眼睛蒙上,“我来吧。我把眼睛蒙上我来吧,辛苦你了老婆。”
重担只能落在小花和吴国才身上。
吴国才把拖拉机钥匙交给张屠户那天。
吴国才的手颤抖得厉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脸色如纸般苍白,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药罐子里的药液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刺鼻的苦气,弥漫在整个厨房。
那五千八百块钱,用泛黄的旧报纸紧紧包着,报纸的边缘己经磨损,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它们静静地躺在婆婆的枕头下,仿佛是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和挣扎。
突然,大伯家小子的身影闯入了这个破败的空间,他的脚步带着轻蔑和不屑。
“二叔,爸说奶奶的棺材本该你家出!”他甩下张清单,甩下清单的那一刻,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弧线,仿佛割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寿衣、棺材、纸扎马的价格,合计两千三。
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在破旧的房屋里回荡,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每个人的心。
吴国才的怒火在胸中翻腾,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举起药碗,那动作带着决绝和绝望,药碗在空中,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陶片西溅开来,有的碎片划过吴国才的脚边,有的飞溅到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药汁溅洒在地面上,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就像是这个家庭破碎的希望。
婆婆歪着嘴,“老二啊......"口水把枕巾洇出个深色的圆,"拖累你了......"她能动的那只手死死攥着儿子衣角,指节泛着青白色。
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她的叹息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口气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
三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跳了起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惧和不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小花见状,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她抄起扫帚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怒气冲冲地追了出去。
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晾衣绳上的尿布因为她的动作而簌簌发抖,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旗帜。
整个场景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绝望浓雾笼罩,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吴国才站在那里,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助。
小花追出去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寂静和迷茫。
婆婆躺在那里,叹息声此起彼伏,如同无尽的哀歌,在这个困局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