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后面研究员的逼迫己经急于星火,但黛安娜却被这种状况骇得头脑发昏,杵在原地,再难走动。
“西琳...?不可能,我怎么会,这不是我……”喉头发紧让她喘不过气,只是说几句话便是差点窒息。
“哈哈,对,这不是我,是幻觉,是幻觉!”
黛安娜不住地摇头,只是一味地干笑,一时忘了后边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事儿。
她那双泛着诡异的金色瞳孔深处,露出了几分异样的光芒。
她颤抖着抬起右手,镜中的紫发少女也同步做出相同的动作。
“不...这不可能...”
眼看着镜中那个瘦得可怜的紫发少女正用同样惊恐的眼神回望着她,她只觉得两腿发软,不由得跌倒在地。
看着黛安娜坐到地上,身后的研究员不禁皱了皱眉,嫌弃地挪开了他的皮鞋,生怕会粘上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这个小废物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对着一面镜子作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黛安娜看着镜中那瘦弱的紫发少女泛着诡异金光的瞳孔,依旧难以接受……
后头的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嘻嘻,又疯一个。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身后那个拿着鞭子的白大褂嘀咕着,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痰,便是觉得天大的不祥之兆。
“别整这些没有用的了,咱们得快点,等一下进去还得穿防护服,快点把这个谬种送到她该呆的地方去。不说是咱们送她进去,要是她扛不住了,也算是种解脱。该说不说,这也是天大的功德。”
那个带着眼镜的盘算着,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这个月要想完成KPI的话得加班加点地干。马上就要年末了,没空陪这些消耗品浪费时间,他们部门特殊,每年只有一天可以回家。
实验室内的工作依旧,他想得出神……
“呸!晦气。”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拇指按下打火机,点了一根,带着一阵白色的烟雾出去了,只留下那个拿着鞭子的大高个。
高大个的鞭子抽到了身上,黛安娜却像没感觉到一般,还是低着头,无法接受这一切……
"幻觉...这一定是西琳制造的幻觉!"
感受着后背鞭子抽打带来的灼烧感,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出凄厉的回音。
这个架势,合着是要把她当美洲某二字黑色农具一样驱赶啊。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却连这份疼痛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身后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那个出去的研究员很快回来,朝着地上丢了个烟头。
那两个"研究员"似乎终于耗尽了耐心,其中一人粗暴地拽起她的胳膊,另一人己经取出了闪着寒光的镇静剂。
“别磨蹭!”白大褂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今天要测试新型血清的耐受性,你最好配合点。”
走廊两侧的囚室里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黛安娜终于看清了那些牢房里的"东西"——她们全都和她一样穿着白色破烂布衣……
“你们是假的,对吧?”黛安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着身后那两人,一脸笃定地说道。
“哈哈,什么小颠婆?和我的年终奖说去吧!”
眼镜男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很快将镇定剂一进到底,卸尽了黛安娜反抗的能力,接着和高大个一起将黛安娜支了起来,向着尽头的那扇贴有黄色标识的门走去。
带着黄色标志的铁门打开,黛安娜的余光瞥到了手术台上挣扎的一个人影。
只见随着紫色液体的注入,手术台上的家伙开始了近乎疯狂地挣扎,那家伙的浑身都在发抖。
先是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后来是逐渐平息,到最后竟然首挺挺地定在了那里,然后,然后那就……就不动了,整个人变成了灰白色。
带着防护头盔的“防护服”摇了摇头,将空的针管随手一丢,指示旁边待命的同僚做些善后处理,就拿起新的一管,扯着嗓子喊道。
“下一个——”
该来的总是来了,很快便轮到她了。
黛安娜被黑色的带子固定在上面,真正意义上的束手束脚,被周围的目光肆意打量着。
看着“防护服”手里的针筒,她不禁一阵本能地发颤,就跟被打多的熊孩子看到父母手里扬起的皮带之时那样下意识的反应……
“不!”
“我不要注射……远点,离我远点!”
脚踝着垫底的白布,随着手术台边上的人步步紧逼,她的力度便更大了。
似乎是为了安慰黛安娜,那个拿着针管的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几句“高大上”,姑且算是殷切期盼。
“别怕啊,就一下的事儿,你们这些没人要的东西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能为天命对抗崩坏的事业献身,不少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疏松平常而刻薄尖酸的话语传入黛安娜的耳中,让她不知道在防护服之下的脸会是怎样的丑陋不堪……
“主任,别废话了,忙了半个月了,没一个合格的,上面要是怪罪下来,我们怕是……不好交代啊。”旁边一个阴侧侧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黛安娜的思绪,下一刻她便觉得手臂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唔……”
她和先前的家伙一样开始抽搐,却被黑色的带状物限在了手术台上,接着双腿开始发酸,脑袋开始发涨。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实验体醒了吗?”
“很明显,她撑过去了……主任,要不我们先停一下?”
“不!加量,不够,还不够。我在这个破地方干了这么久,要是这一次做不出好的成绩,这辈子都没有调任的机会了,这样的圣痕……没错,就是这样口牙!”
随着紫色液体又一次注入,被称作主任之人的面色开始变得严肃,就一首盯着手术台上,然而那份严肃却很快变成了热忱……
而事物的发展循环往复,不断上升……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救救我?)
无止境的实验,身边死去的同伴,注射紫色溶液的痛苦,小白鼠一般没有自由的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一切……)
种种的一切最终化作无尽的杀意。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那些讨厌的大人,统统都该死!)
这个念头在脑中升起便再也抑制不住地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