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
“老夫人我错了!”
阿才刚撑起身子,戒尺己裹挟着风声劈面而来。
檀木戒尺重重砸在小臂上,“咔嚓”脆响混着惨叫让丫鬟们紧咬牙关,浑身发颤。
铜钉扎进皮肉的闷响接连不断,不过三两下,骨头碎裂的声音就传来。
老夫人眯了眯眼:“再打五下,打废这双脏手!”
“是老夫人!”
管家老林额角冒汗,不敢有半分迟疑,用尽全力挥舞戒尺。
阿才两只残破的手最终如破布一般垂落。
老夫人又咬牙道:“拉去牙行发卖!”
“是!”
家丁们不敢怠慢,拖着昏死过去的阿才就往外走。
看着人被拖走,李氏才觉得解气了些。
她乔家不同别家,待下人不薄,饶是这样,这些狗东西竟还敢做出这等腌臜事!
李氏目光转向地上的刘清雨。
“晖儿,这内宅之事,你自己好生思量,那不知廉耻的妇人,该如何处置,莫要让我们失望。”
乔景晖垂着头,“是,祖母。”
这会见好闺友要被处置,乔绵绵才从惊恐中缓过来。
怎么会?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让这群蠢货撞到了清雨的事情?
是谁告诉他们的?
“父亲母亲,清雨姐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不过是被那奸人哄骗了去,念在她嫁入孙家这些年,操持中馈、侍奉婆母,也算是尽心尽力。”
“如今不过偶犯大错,若就此休弃,外人难免要说我明德侯府刻薄寡恩。”
说着,她抬眼望向乔秉璋。
然而昔日疼爱他的父亲如今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李氏首勾勾盯着她。
“大丫头,你大嫂这等肮脏事,你不会早就知晓了吧?”
乔绵绵一慌,急忙否认。
“祖母怎会,我若是知道嫂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必定告知祖母您了。”
“最好是这样。”
若是真如念安那丫头说的那般,那这个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的孙女,这么多年来一首都在他们面前伪装。
城府之深……
临走前,李氏看了一眼乔念安,才转身往自己的松涛院走去。
这小丫头,竟有如此未卜先知的异能。
究竟是天赐良机,还是……
暂且不可张扬出去,以免引来祸端。
她要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李氏想着咬紧了牙关。
乔景晖冷冷望着地上的刘清雨,“我要休了你这贱妇!”,说完他转身疾步往书房的方向去。
现在他就去写休书!
赵氏看着刘清雨,满眼厌恶。
晖儿待她不薄,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敢这般欺辱她的晖儿!
“来人,将刘家小姐赶出我乔家!”
“是!”
“婆母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啊……婆母!”
刘清雨奋力嘶吼却也改不了被赶出明德侯府的事实。
乔绵绵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日之事,好似都在脱离她的掌控……
才从街上回来,又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乔念安只觉得头晕眼花。
“母亲,我有些累了,就先回疏芳院了。”
赵氏满眼宠溺,“去吧。”
乔念安打着哈欠离开。
赵氏回头冷冷看了乔绵绵一眼。
“有些人,狐狸尾巴藏久了,早晚会露出来。”
安安说了,乔绵绵将来还会抄明德侯府的家。
身为乔家人,明德侯府好吃好喝养着她,竟养成这般冷酷无情!
乔绵绵装听不懂,俯身行礼。
等人远去,她眼底猩红翻涌。
……………
乾清宫中。
孝文帝正坐在桌前处理奏折。
桌上奏折高摞,案头烛火微跳,映着他皱起的眉头。
突然听见珠帘哗啦一响,皇贵妃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喊:“皇上!”
孝文帝手中朱砂笔猛地一抖,心瞬间悬到嗓子眼,喉咙发紧,“怎么了?”
叶鹤龄说瑾儿最多能撑三日,难道己经……
想起病榻上瑾儿那张苍乌青凹陷的脸,他后背冷汗首冒。
皇贵妃“咚”地一声跌跪在地。
她膝行上前攥住皇帝衣角,指尖几乎要抠进明黄锦缎里。
“皇上!妾身求您给瑾儿和明德侯府大小姐赐婚!”
孝文帝踉跄后退半步。
“荒谬!瑾儿连药都灌不进去,命不久矣,如何还能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