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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李那句“到底卖的什么药”的狂言，在包厢内回荡，引来小弟们又一阵附和的哄笑。
苏晨没理会周围的噪音，只是迎着刀疤李凶狠中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平静地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两样东西。
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连接线，但接口处却泛着幽蓝的微光，透着几分精密；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扁平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在侧面有一个小巧的拨轮和几个微型指示灯。
“这是什么玩意儿？新式武器？”黄毛阿飞伸长脖子，好奇地打量着，语气依旧轻佻。
苏晨没搭理他，径自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台被刀疤李手下“取”来的VR头盔。他手指灵活地在那头盔侧面的接口处一拨一弄，似乎是打开了某个隐藏的盖板，然后将那根泛着幽蓝微光的连接线一端接了上去，另一端则连上了那个黑色的小盒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这头盔本就是为他这套设备准备的。
刀疤李眼神微微一凝，他手下拿回头盔时可没说有什么隐藏接口。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
连接完毕，苏晨拿起那个黑色小盒子，拇指在侧面的拨轮上轻轻一拨，盒子上一个微不可察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变成了稳定的绿色。
就在这一瞬间，苏晨的脑海中，关于刀疤李的“数据”如潮水般涌现。
【目标：刀疤李】
【恐惧扫描中……】
【主要恐惧源分析：】
【1. 众叛亲离：极度恐惧失去现有地位，被手下背叛，最终一无所有，沦为丧家之犬。】
【2. 权势倾覆：对自身权力的瓦解抱有强烈不安，害怕曾经被其压迫者反噬，无法接受从施暴者变为受害者的身份转换。】
【3. 怨念缠身：潜意识深处，对其过往罪行中受害者的怨恨与诅咒存在隐秘的恐惧，尤其害怕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冤魂索命。】
【次要恐惧：肉体痛苦（中度），死亡（低度，相较于失去一切而言）。】
苏晨墨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对刀疤李这种人来说，单纯的皮肉之苦或者死亡威胁，远不如剥夺他赖以生存的“王座”和那些如影随形的“业报”来得致命。
“死亡？太便宜他了。”苏晨心念电转，【无间炼狱】的残篇框架在他脑中迅速展开，并根据扫描结果进行着精确填充。
传统的十八层地狱酷刑自然要有，但那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核心，是让他亲眼目睹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如何在他失势后反戈一击，将他踩在脚下；是他建立的“王国”如何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妻离子散；是他曾经犯下的每一桩恶行，都化为具体的、带着血腥味的场景，让他以受害者的视角，一遍遍体验那些绝望与痛苦。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将化为索命的厉鬼，日夜不休地在他耳边嘶吼、诅咒，将他拖入永无止境的怨念深渊。
【无间炼狱·刀疤李特别定制版，构筑完成。】
【预计精神冲击强度：极高。】
【警告：目标可能出现严重精神创伤，请宿主谨慎控制体验时长。】
苏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谨慎？对这种人，不需要。
他抬起头，看向刀疤李，后者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小子，捣鼓完了没有？磨磨蹭蹭的，不像个爷们儿！”
周围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
“就是，李哥都等不及要见识你的‘大惊喜’了！”
“快点吧，别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时候下不来台！”
阿飞更是挤眉弄眼：“苏老板，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把我们李哥伺候得不舒坦，你这小胳膊小腿，可不够兄弟们分的。”
刀疤李被手下们一捧，心中的那丝疑虑又被自负压了下去。他大手一挥：“行了，别废话！拿来！”
苏晨将连接好线的VR头盔递过去，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友好”的提醒：“李哥，这体验比较特殊，开始后，您可能会看到一些……嗯，非常逼真的画面。请务必保持冷静。”
“逼真？老子当年被人拿刀追砍九条街，眼睛都没眨一下！什么场面没见过？”刀疤李嗤笑一声，接过头盔，粗鲁地打量了几眼，然后带着几分轻蔑，又夹杂着一丝被勾起的好奇，猛地将其戴在了头上。
头盔的尺寸似乎不太合适，他有些不耐烦地调整了一下，首到视野完全被黑暗笼罩。
包厢内的灯光依旧昏暗暧昧，音乐也调得很低，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窃笑。
刀疤李戴上头盔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一片漆黑。他撇了撇嘴，心想这小子果然是故弄玄虚。
就在他想开口嘲讽之际，苏晨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清晰地传入包厢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李哥己经准备好了。”
他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带着看戏表情、虎视眈眈的小弟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
“为了最好的体验效果，也为了不打扰李哥品尝这份‘惊喜’，从现在开始，请各位保持安静。相信我，你们很快就能看到李哥……非常‘尽兴’的表情。”
这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却让原本还想嬉笑的小弟们，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他们看着苏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再看看戴着头盔一动不动的刀疤李，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寒意。
阿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晨一个淡然的眼神制止了。
苏晨伸出手指，在那个黑色小盒子的拨轮上，轻轻一按。
【噩梦投影·无间炼狱·刀疤李特别定制版，启动。】
下一秒，原本还稳如泰山般坐在沙发中央的刀疤李，身体猛地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