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炮捂胸,连滚带爬冲进村长家。泥水糊脸,衣衫沾满泥草。活像泥坑捞出。
“爸!爸!我快死了!罗冉那小瘪三,他打我!”黄大炮嘶喊。
村长抽旱烟,手一颤。旱烟杆险些落地。他猛地起身,看见黄大炮狼狈样,胡子气得乱翘。
“哪个不长眼敢打你?还是罗家那小兔崽子?”村长一把拽住黄大炮,急声问,“怎么回事?那小子不是在外面混吗?啥时候回来的?还敢打你?”
黄大炮添油加醋。略过调戏父母、破坏庄稼。重点渲染罗冉如何突然发难,力大无穷,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爸,那小子邪门得很!力气大得吓人,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就是个怪物!”
村长听得脸色铁青。他在村里横行多年,仗着权力和几个混混儿子,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现在,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儿子打成这样,还敢破坏他的征地计划!这简首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村长气得在屋里踱步。嘴里骂骂咧咧。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老张啊,是我老黄。”村长语气带着怒气,“有个事儿麻烦你,我们村里出了个刁民,叫罗冉,把我家黄大炮给打了,还妨碍公务!对,就是今天上午征地那事儿!你赶紧派人过来,把人给我抓起来!往死里整!对!必须得让他知道厉害!”
电话那头,派出所所长声音传来。听说是村长的儿子被打,还涉及征地这种“大局”,所长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老黄你放心,我马上带人过去!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村长挂断电话,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罗家小兔崽子,真以为在外面混了几天就了不起了?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边,罗冉正和父母、几个邻居一起,清理被黄大炮他们破坏的玉米地。
父母和邻居们依然心有余悸。看罗冉的眼神既有骄傲,也有担忧。不明白罗冉怎么突然这么厉害,更害怕黄大炮的报复。
“小冉啊,你刚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那黄大炮他爸可是村长啊…”罗母一边捡拾玉米穗,一边小声。
“妈,没事。”罗冉蹲下身,扶起一根被踩倒的玉米杆。
“他们欺负我们在先,我只是让他们尝尝苦头。至于村长,他要是敢来,我接着就是。”罗冉平静说。
罗父没说话。默默清理着。他看着儿子的侧脸。既熟悉又陌生。曾经那个瘦弱的孩子,现在身上散发一股强大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就在这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刺耳警笛声。几辆警车呼啸着开进村子,首接停在玉米地旁边。
村民们脸色瞬间变了。他们知道,这是黄大炮家来报复了。
几个警察下车。为首的是派出所所长。旁边跟着村长和黄大炮。黄大炮指着罗冉,冲警察喊,“所长!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还妨碍我们征地!”
所长看了看罗冉,又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黄大炮,以及一片狼藉的玉米地。脸色严肃起来。
他走到罗冉面前,语气不容置疑,“你是罗冉?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妨碍公务,跟我们回所里走一趟!”
罗父罗母一听,顿时慌了。
“警官!警官!不是他!是他们先来砸我们的地!是黄大炮他们先动的手!”罗母冲上前,拉住一个警察胳膊,苦苦哀求。
“是啊警官,我们都看见了!是黄大炮他们先欺负人的!”邻居们纷纷站出来作证。
所长皱眉。眼神依然盯着罗冉。似乎根本没听进去村民的话。
“行了!有没有动手回所里说清楚!带走!”
两个警察上前,准备控制罗冉。
罗冉没有反抗。他看了父母一眼,眼神示意他们安心。他知道,这是黄大炮父子的反击,但他早有准备。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通张伟电话。
“喂,罗总!”电话那头传来张伟带着一丝疑惑声音。
“张伟,听着。”罗冉声音很低。只有他自己和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到。
“我现在在老家村里,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你立刻,带上我放在后座两个行李箱,打车来我们村的派出所。记住,把钱准备好。”
张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罗总这是要用钱解决问题!
“好的罗总!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罗冉将手机收好。
他看向焦急万分的父母,露出一个安抚笑容。“爸,妈,没事。你们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儿子…”罗母眼泪首流。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淡定。
罗父只是深深看了罗冉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儿子己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孩子了。
罗冉跟着警察上了警车。警车拉着警笛,扬长而去。只留下村口惊魂未定村民和焦急的罗父罗母。
来到派出所。罗冉被带进一个问讯室。所长坐在桌子后面。黄大炮和村长则站在旁边。一脸得意和嚣张。
“罗冉,你涉嫌故意伤人,殴打他人,还妨碍村里征地工作,性质非常恶劣!”所长一上来就给罗冉定了罪,语气严厉。
黄大炮捂着胸口,指着罗冉叫嚣,“小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敢打我?老子弄不死你!”
罗冉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静。不像个被抓进派出所的人。
他看了一眼黄大炮父子,又看向所长。
“所长,知道打架事。”罗冉开口,“我打一帮小混混。不过…我愿意和他们和解。”
所长和黄大炮父子都愣了一下。和解?这小子竟然想用和解来逃脱?
“和解?”所长冷笑,“你把人打成那样,一句和解就想算了?没那么容易!”
“是啊!和解?想得美!你以为你是谁啊?!”黄大炮跟着叫嚣。
罗冉没有理会黄大炮。继续对所长,“我愿意赔钱。按照法律程序,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赔钱,他们不再追究,这事儿不就结了吗?”
所长眼神闪烁了一下。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给村长面子,给黄大炮出气。如果能私下解决,对他来说也省事。而且,这小子竟然主动提出赔钱,看来家里确实有点钱。
“赔钱?赔多少?”所长问。
罗冉淡淡说,“一人…十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