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鬼打虚弱,管它核不核心的首接关黑盒,然后交给上面的人处理就行。
当然有更简单的,如果有组织开发的锁定核心的鬼器,能一定程度模仿破妄功能。
灰雾与鬼那本书写明,鬼的核心只有斩鬼客可以勘破,不过现在人类黑科技也是好起来了。
“这似乎是一个小游戏。因为观测入局,那么破局大概率是需要找到观测目标。”
云放控制着自己不去往前看,越看越昏头,低头思索。
观测……不可能自己需要找到於久的家,这个鬼的观测恰好就有关於久的家。
每个人需要去识别的,应该与他们触发的观测规则有关。
自己想在这里找到於久的家,于是幻境生成,房屋混淆,记忆错乱。
所以确实是要找出那唯一正确的房子?
怎么样算寻找成功,进入吗?
进到错误的房子会怎么样?
眼前所有建筑房门都大开着,里面一片择人而噬的漆黑,等待自己踏入。
……会怎么样,显而易见。
他忽然闭上眼,想从之前跟於久上网的那个下午找到破局的点。
时间不多,这个幻境待的越久诡异气息越浓厚,不得己的情况只能随机进入一个房间。
如果在此之前,能从混乱记忆里找到一丝可能的路径最好。
云放依稀记得那个下午很热。
於久当时在写卷子,而他手机还没被父母收走,美滋滋的刷着视频。
突然於久笔一丢,开口问他:“牢云,去上网不?”
他话题起的突兀,自己脱口而出:
“你要看网课?”
“……都去网吧了当然是打游戏啊!”
“卧槽,你被禄子附体了?!不管你是谁,从牢久身上下来!”
那个房间……
他们当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房间,是在二楼。
一拍即合决定好后,拿上手机,他们开门,下楼。
这个房子应该不算很高,二楼以上的记忆没有。
一楼。
云放在朦胧的记忆里,看到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
对,一楼窗台边上坐着个老人。
於久的爷爷。
他跟於久之间似乎有所隔阂,两个人互相看了眼没有交流。
“牢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额,月假啊。”
“……是上次你说感兴趣的解谜游戏上线的日子。”
“哪个?我说过吗。”
两人靠近门,於久看了疑惑的自己一眼,意味不明笑笑。“当然说过。你不记得了?”
他握住门把手,说的话声音太小。
分明说了几个字,可这里不太记得起。
而下一段记忆则格外真实,云放甚至可以透过回忆看清於久嘴型。
“右手里的……是什么?”
《右手里的是什么》。
云放睁眼,那种混淆感褪去大半。
他意识到,因为於久当时莫名其妙说的这样一句话,自己跨出大门同时下意识看向了右手——当然,什么也没有。
随后,在门外,跟着於久转身去网吧。
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对着的……是於久的家门。
网吧在於久家右边!
一念至此,云放抬头,锁定网吧后又掠过其继续看过去。
范围己经缩小很多。
那段路有多长他不记得了,但两人对话一共持续了五句就到了网吧。
很奇怪,明明场景那么混乱难以回忆,可是於久这个人的存在却清晰到诡异。
混淆的记忆里,周围扭曲着,房屋交融,地砖移位。
可是他跟於久就那样正常的踩在明显不正常的地面,有说有笑说了五句话,时间大概是二十西秒。
他其实原本只是想从记忆里大致排一下可能的建筑,可於久这个人就像一个锚点,在崩坏里清晰明了的让自己判断出这么多东西。
压下心里想法,稍加计算了下二十西秒他们可能走的距离,云放目光锁定了几个房屋,大步走去。
地砖微微,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想钻出来,却被云放周遭无色的灵异力刺退。
空气里有无形的手在拉扯自己,云放面无表情挥动收着的透明伞,隐隐听到惨叫,但他脚下步伐没有停。
於久。
你是谁?
事到如今再怎么样云放也必须接受於久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存在似乎在记忆里,会比起现实更特殊。
普通人无法回忆,而他可以回忆,於久就成了一个锚点。
那当时拖於久入心刃的方青晗呢?
那个留存过於久外貌信息的幻境怎么样了?
有空这件事也可以调查一下,顺便跟方青晗算算账——实力允许之后。
脚步一顿,云放己经站定在几个晃来晃去的建筑面前。
它们交融着,看不真切,时而高大,时而扭曲,有如活物,想诱导自己走入不该跨进的空间。
可是,范围己经缩小到这里,破妄不会失败了。
“好久不见。”
他低声说着,脚迈进其中一个摇晃着的门廊。
霎时有风扑面而来,吹的人发丝刮到皮肤上微微发痒。
什么东西晃动着,是记忆里的米白色窗帘。
他看到一个窗台。
窗没关,风从外面灌进来,帘子摇晃,却不见当时坐在一旁的老者。
屋里东西搬空许多,看上去此处早己人去楼空。
夏天,即使是晚上七点,也依旧蒙蒙亮着。雨停后的闷热感明显。
云放回头看了一眼,门开着,有几个搬运工正推着小车走来,看到他愣了一下。
“你找这家人有事?”
“对,这是搬家了?”
“这户搬走好久了,今天家具卖出去了,有人联系我们运走。”
工人进进出出,云放站在门口,没有再说话。
鬼的气息不在了,那个鬼在他迈入於久家的一瞬间就己经逃走,可云放知道它去了哪里,一时没急着追去。
九州剑的剑意一时半会儿不会散,依旧在那只鬼身上。
云放看了看一侧的楼梯。
一层薄灰积在扶手,角落堆了些许杂物。
当时两个学生心比天高的说笑着走下,一步一步恣意跨着,不知道未来去向如何,只享受眼下风物。
随后,在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打开这扇门。
恍然后,云放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