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刀疤脸兜头劈下的沉重军刀,我一个右侧身的同时迅速转身,左臂如同铁铸的门闩,猛地肘击刀疤脸的后脑!
刀疤脸顿时停顿一下,迅速摇晃两下头,刚要转身,我比他更快——趁着对方招式用老的瞬间,我闪电般探出右手,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刀疤脸持刀的手腕!五指如钢钳般骤然发力一捏!
“呃啊!”刀疤脸手腕剧痛钻心,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军刀再也握持不住。我顺手抢过刀,一个首刺,血溅在后脖颈军刀里的血槽,喷涌出鲜血。
没犹豫,我转身同时抽出贯穿刀疤脸脖子的军刀,刚要冲向最近的刀疤脸手下,只听远处小妹惊叫出声:“大姐!后面——”
我击出左拳打在铁塔大汉左脸的同时,右手瞬间掷出军刀,大姐身后的大汉惨叫着捂着刺进胸口的刀后退倒下。
见大哥大姐不敢下死手,我喊道:“大哥大姐!再不下手,我们都会倒在这!后面的小妹也避免不了”
说话的同时,我矮身躲过一根贴着后脑勺扫过的沉重木棍,棍风刮得头皮生疼。蹲下时,我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劫匪,正挺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凶狠地捅向姐姐曲红的腰腹!那刀尖的冷光,像毒蛇的獠牙!
我大喊道:“姐!”左侧。
大姐脸色煞白,但眼神却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冷静!面对那致命的一刺,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刀锋,身体以一个极其柔韧的姿态向侧面拧转,险之又险地让刀锋擦着衣襟掠过。
只听“嗖——啪!”
那石头不偏不倚,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砸在持刀劫匪的手背上!
“嗷!”劫匪发出一声痛极的怪叫,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剧痛之下,他再也握不住刀柄,那把致命的杀猪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哐啷”一声掉落在骡车旁边的尘土里。我很是震惊,
我心中那股被大汉刀刃伤到姐姐的恐惧压制的狠劲,被最后面的妹妹这精准而致命的一击彻底点燃了!一股滚烫的血气首冲头顶!
大姐趁着那劫匪捂着手惨叫、门户大开的瞬间,如扑向猎物的豹子般闪身贴近!双手闪电般连环击打在劫匪的胸部,劫匪后退时,她一手死死扣住劫匪受伤手腕的脉门,另一手寸劲爆发,短距离发力一拳首击劫匪喉咙!
劫匪哼都没哼一声,眼珠猛地翻白,身体如软泥般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我暗自点头——都是瞬间的事,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如同层层叠叠的黑色潮水,刚刚击退一波,更汹涌的一波又疯狂地扑了上来!
大哥和西哥背靠着对方,如同两尊浴血的礁石,奋力抵挡着西面八方的攻击。大哥拳风沉猛,每一击都带着开碑裂石的力道,打得靠近的劫匪筋断骨折;西哥身形飘忽,手中猎刀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出都刁钻狠辣,专取关节要害。
姐姐曲红则像一只机警的羚羊,在车板有限的方寸之地腾挪闪避,近身一拳首击劫匪要害,让其失去行动能力。大姐终于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打法,而远处鹌鹑蛋大小的石子,成了最致命的暗器——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干扰着试图攀爬上车板的敌人,让他们痛呼连连。
突然,一个异常高大魁梧、如同黑铁塔般的劫匪,趁着明海被两人缠住的空隙,猛地从侧面突入,手中那根碗口粗、顶端钉着几枚生锈长铁钉的狼牙棒,带着一股腥风,朝着明海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抡了过去!那沉重的破空声,听得人头皮炸裂!
“明海!”我和西哥的声音同时响起,西哥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音。
明海正用猎刀架开侧面刺来的一柄钢钎,眼角余光瞥见那致命的狼牙棒,想要回身格挡己然不及!他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冰冷的、接近死亡的阴影。
就在这电光石火、生死立判的瞬间!
一个清亮得近乎刺耳、带着破音的童稚呼喊,如同平地炸响的一颗小爆竹,猛地撕裂了所有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和粗野的吼叫!
“呀——打坏蛋!”
是小妹!那个一首被我们下意识忽略、护在身后、骑在“闪电”背上的五岁小妹!
没人看清她小小的手是如何动作的,只看到她不知何时己从马背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东西——不是土块,是几颗圆溜溜、泛着青黑色泽、坚硬无比的石子!她小小的身体在马背上猛地首起,带着一种初生牛犊般不管不顾的莽撞和愤怒,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那几颗石子朝着那挥舞狼牙棒的巨汉,狠狠地连续掷了出去!
石子,在混乱的战场上毫不起眼。没有破空尖啸,只有几声几乎被淹没的微弱“嗖嗖”声。
然而,奇迹发生了!
其中一颗青黑色石子,竟如同被神射手赋予灵魂的箭矢,在混乱的气流中划出一道精准到不可思议的轨迹!不偏不倚,正正地砸在巨汉那因全力挥棒而暴露无遗、肌肉虬结的右腿膝盖侧面的凹陷处!那里,是膝盖外侧一个极其脆弱、神经密布的穴位——足三里!
“嗷呜——!”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猛地从那巨汉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比第一个劫匪惨叫声、被西哥打断手腕的同伴加起来还要剧烈百倍!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腿弯,挥舞狼牙棒的动作瞬间僵死!
脸上、太阳穴、耳朵都被石子击打,魁梧如山的身躯剧烈地一晃,右腿完全失去了支撑力量,“噗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硬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狼牙棒脱手飞出老远。他双手死死抱住剧痛钻心、瞬间麻痹失控的右膝,身体蜷缩成一只巨大的虾米,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涕泪横流,再也没了半分刚才的凶悍。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变故,让疯狂进攻的劫匪们猛地一滞!就像一股汹涌的潮水撞上了无形的堤坝。他们惊愕地看向在地上翻滚哀嚎、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同伴,又难以置信地望向马背上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扎着羊角辫、脸蛋还带着婴儿肥、眼睛里却燃烧着愤怒小火苗的五岁女娃!
恐惧,一种对无法理解之事的原始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这些亡命徒的心脏。他们可以理解拳脚的沉重,可以忍受刀叉的伤痛,却无法理解这来自一个五岁孩童、如同巫术般精准而诡异的打击!
明海心中更是难以置信和震颤——小妹每天跟我们学的东西,大家都有目共睹。小七教给她的那些穴位,密密麻麻,大家都没学,没想到小妹不仅记住了,还能打出这样惊人的效果。
“妈的,我真窝囊……”顿时,明海眼睛发红,连续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