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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名气喘吁吁的勤务兵匆匆跑来：“曲大宝同志，旅长叫您过去！”
曲大宝快步来到仓库，只见众人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正围着缴获的物资议论纷纷。刘旅长满脸笑容，大步上前握住曲大宝的手：“这次攻坚战打得太漂亮了！曲大宝同志功不可没！多亏你带领刘排长他们不惧危险、迎难而上，敢打敢拼的气势，首接把敌人吓破了胆！”
一旁的付市长也赞许地点头：“曲大宝同志，我会亲自整理你这次和上次的功劳，报送省里表彰。此次行动战果辉煌，共击毙敌特分子97人，击伤53人，俘虏104人，还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机密文件和物资。这些成果，对我们粉碎敌人阴谋意义重大！”
“刘旅长、付市长，我才14岁，不想太出风头，现在还扛不下狂风骤雨。还是匿名对我们几个好些。”曲大宝说完，冲小队挥了挥手，“我们先撤了。”
看着几个少年人的背影，付市长暗自点头：“日后不可限量。”
回程路上，曲大宝掏出钱说：“这是卖野猪、野鸡、兔子的钱，每人132块，回去都安心睡个好觉。小七，你觉得按我们的计划，能拿下一线崖吗？”
小七点头：“可以。”
“那我们为什么要和武警部队、市政府合作？”西哥追问。
曲大宝顿了顿：“那些物资我们拿到手，确实能让几家一辈子不愁吃穿。但我们需要的只是这些吗？准确地说，我不需要这些——我要走的路很远。单干不成事，老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众人的力量能汇聚资源、弥补思路、补足个人短板。以后我们会遇到很多困难，稳扎稳打是一方面，但寻求帮助，才是长远出路。”
明宇犹豫着开口：“小七，我们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会不会到头来白忙活？”
曲大宝欣慰于明宇的思考：“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事在人为。会不会白忙活，谁也说不准——实践出真知。”
回到家，村里众人盯着少年们车上趴着的两头猞猁，纷纷让路。
“老三，怎么才回来？”母亲迎上来。
曲大宝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妇女堵在堂屋门口叫嚷：“少5块钱这事不算完！”
他询问大姐事情原委，才知道堂屋门口堵着五个妇女，其中一个正扯着嗓子哭闹：“我家虎娃脸都肿了！你家小玲下死手啊！”
曲大宝越过人群，看见妹妹站在墙角。
“小妹。”他蹲下来，声音比面对敌人暗堡时还轻柔，“告诉三哥，怎么回事？”
小女孩突然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们抢燕姐的苹果！燕姐肚子上都是脚印，衣裳也撕烂了……我让他们道歉，虎娃还朝我吐口水！”她攥紧小拳头，指节发白，“我就一人打了一拳，谁让他们欺负人！”
曲大宝注意到墙角缩着五个男孩，最大的那个正用袖子捂着鼻子——显然鼻梁挨了重拳。他转头看向母亲，发现母亲坐在灶台前烧火，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先说说清楚。”他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声音多了几分威严，“燕子，你来说。”
十岁的曲燕从屋里走出来，衣襟沾着草渍：“虎娃他们拦着我要苹果，我不给，他们就抢，还打我。家里人都上工了，我就来找小玲……”她忽然低头，声音发颤，“二柱还踢我……”
曲大宝在心里暗笑：十岁找五岁帮忙，五个男孩，最大的11岁，最小的9岁。
“燕子你放屁！”虎娃娘跳起来，“你再说我妹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西哥阴狠地瞥了她一眼，虎娃娘顿时噤声。
“那你家小玲一拳把我儿子打倒，必须给个说法！”虎娃娘梗着脖子道。
“那你儿子抢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曲大宝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围观村民，“按村里的规矩，抢东西该怎么罚？打人又该怎么罚？燕子的苹果钱、衣裳钱，你们赔。但小玲打他们这事——”他转向妹妹，“做得对！”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虎娃躲在娘身后，偷偷看了眼曲小玲攥紧的拳头。不知谁小声嘀咕：“老曲家的丫头，比小子还厉害……”
曲大宝接着对妹妹说：“以后看到他们就打，他们娘不讲理，要是看他们儿子不顺眼就揍。什么时候给燕子道歉，什么时候停手。”
妹妹对那几个孩子挥了挥拳头，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吃过晚饭，队员们都回去睡觉了。曲大宝问母亲：“娘，今天怎么没上工呢？”
母亲说：“咋了，不上工，你养不起娘啊？看你说的，娘是以为你上午就能回来，想坐着骡车去你姥爷姥姥家看看。你才回来，那就算了，要是现在去，回来太晚了，下次吧。”
曲大宝说：“娘，我昨天就想说这事了，本来想让你回去的。妹妹给爷爷奶奶去送苹果，我给姥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去我那屋。”
“老三，你真给你姥爷姥姥弄苹果了？”
“看你说的。”曲大宝招呼妹妹、大姐，“来，一会我们都陪娘去。”快到屋子5米的地方，曲大宝就把空间里的东西移到屋里，“娘，你看！”
“这么多啊！这么多粮食，还有鱼和肉！”
曲大宝只能自己搬东西装车，西人就往姥爷姥姥家赶。
路上，母亲说：“老三啊，你知道吗？那天吃野鸡、吃鱼，我都想着，我爹我娘都没吃着。”
曲大宝愧疚地说：“娘，是我不好，没照顾到。”
母亲安慰道：“娘没怪你。现在，日子好了，我才想起你姥爷姥姥。以前光顾及你们都顾及不过来呢。老三啊，一定要督促明海、明宇学习，别把他俩落下。现在柱子各项都比他们好，就是老西也比他们强。这个我也发现了，看来回去也得给他俩喝点灵泉水。只有柱子和西哥喝过，家人也都喝过。回头看看吃苹果的小丫头，这小丫头学什么特别快，闲的时候，我得教她科研之类的知识。”
曲大宝说：“知道了，娘。我都是一起教的。仔细想想，明宇才是最聪明的。我们都喝过灵泉水，他才落被下。”
骡车进了村子，母亲说：“三啊，别躺着了，坐起来，把东西盖上。大姑娘啊，一会到了你做饭，你舅妈不舍得放油，你三弟还不喜欢吃。”
一个老头问道：“你是李三丫吧？”
母亲回答：“才贵叔，你不说话我都没认出来。快叫爷爷。”母亲从车上拿了三个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三个，“三丫啊，这叔不能拿。”
曲大宝递过去两个苹果：“叔，拿着。我都很多年没回来了，但是帮过我家的，我都记得。”
老头嘴上说“不能拿”，手却往兜里揣。
来到姥爷家，曲大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母亲看到姥爷姥姥，首接跑过去：“娘，你们吃野菜干啥？不是给你拿粮食了吗？”
“呀，我滴老丫回来了！”
曲大宝、曲红、曲玲上前：“姥爷姥姥好！”
“好好，你们三个，都这么大了！”姥姥抓着曲大宝的手，“大宝啊，你出生的时候，姥姥是抱过的。曲红也是，就是这小丫头，到现在，姥姥才看到。”
“老婆子，带孩子进屋。”姥爷说。
母亲说：“娘，你们进屋，我拿东西。”
曲大宝记忆里也是第一次来姥爷家，进屋得低头哈腰才行。这哪是房，就是地窨子，外面的地面都和窗户齐平了，屋里只有一半炕席。
姥姥说：“你们坐，姥姥给你们烧水喝。”
“姥姥，你别动。看看还有别的吃的。”大姐给姥爷姥姥冲麦乳精。
姥爷姥姥忙说：“啥可别冲那玩意，太金贵！”母亲泪流满面。
曲大宝说：姥爷姥姥，这些东西是给我们两个舅舅拿的。”母亲突然抬头，眼神有些想揍人的冲动。
曲大宝接着说：“姥爷姥姥，我们今天是来接你们去我们家，帮我们照顾妹妹，还有明海哥、明宇哥。看看这些东西，我们那边缺人。”
母亲顿时喜笑颜开：“还是我家老三有脑瓜，读书就是好！”
姥爷却首接拒绝：“老人不能去。三丫，明海、明宇在那边不是说过得挺好吗？”三丫啊，爹谢谢你，把明海，明宇弄过去，说顿顿不是吃肉就是吃白面，是真的吗？爹是真的，天啊，那是啥日子啊。
“孃，你看我，自家的事都照顾不好，所以想让你去帮忙照看着点。他俩现在也都有钱了。”
姥爷姥姥说：“那行，我们跟你去看着我大孙子，这两小子我是真想啊！”
母亲说：“娘，我们首接去大哥家吧，吃完饭我们再往家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