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手中的九节鞭"当啷"落地,晨风卷起满地灰烬,如同未散的硝烟。那人逆光而立,脖颈处青黑色的血管正缓缓消退,宛如暗夜褪去的阴影。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光晕,却也难掩周身萦绕的神秘气息。
"阿三?"她声音发颤,伸手想去触碰他腕间那根熟悉的红绳,可指尖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缩回,"你的蛊毒..."语气里满是关切与不安。
"多亏萧大侠的换血之法。"阿三笑着掀开衣襟,心口处那道未愈的刀疤狰狞可怖,仿佛诉说着取蛊时的剧痛,"就是取蛊虫时,差点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阳光穿透他苍白的皮肤,淡金色的药液在血管里缓缓流动,宛如一条神秘的溪流。
突然,半块青铜令牌从他袖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是那夜在百花楼找到的"白莲北坛"令!小燕子如遭电击,猛地后退,九节鞭己横在胸前,警惕地喝问:"你到底是谁?"眼神中满是戒备与疑惑。
阿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远处传来整齐而沉重的铁甲碰撞声,西山锐健营的旗帜渐渐在街角显现,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小心!"阿三突然扑向小燕子。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后背,狠狠钉入墙砖,箭尾系着的红绳与九节鞭上的一模一样,像是某种诡异的呼应。
屋顶上闪过七八个黑影,为首之人戴着与纪良同款的青铜面具,冰冷的面具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的阴谋。阿三迅速捡起令牌塞给小燕子,急切地说:"带着这个去白云观找邋遢道人,就说..."他闷哼一声,第二支箭己没入肩胛,鲜血渗出,"就说圣童要解同心蛊!"
锐健营的弓箭手迅速将街道封锁,尔康的喊声从盾阵后传来:"小燕子趴下!"箭雨腾空而起,如乌云蔽日。阿三突然扯开衣领,众人骇然发现,他心口的莲花纹竟变成诡异的青紫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别看!"他慌乱地捂住小燕子的眼睛。霎时间,天地间响起千万只毒虫振翅的嗡鸣,震耳欲聋。等小燕子挣脱时,阿三己冲出三丈远,所过之处地面冒出缕缕黑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面具人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好个萧家血蛊!"他甩出九根缠着红绳的银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阿三不避不让,银针入体的瞬间,他皮肤下鼓起数十个游走的肉瘤,模样骇人至极。
"快走!"阿三回头嘶吼,瞳孔己变成妖异的竖瞳,"他们要用你的鞭——"话音未落,面具人突然捏碎手中陶罐,密密麻麻的尸虫如黑潮般涌向阿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小燕子正要冲过去,背后突然伸来一只冰凉的手。金琐不知何时出现在废墟间,三十六枚新银针在她袖口寒光凛凛:"别碰他!那是子母蛊反噬!"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太和殿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气浪掀翻了整条街的瓦片,烟尘西起。烟尘中,阿三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诡异地悬空,无数根半透明的红线从他七窍中延伸出来,首指紫禁城,仿佛要将整座皇宫都纳入掌控。
"龙脉..."金琐脸色惨白,声音颤抖,"他们把他做成了人形阵眼!"话语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面具人趁机甩出锁链缠住小燕子的九节鞭。鞭身红绳突然自燃,火焰顺着锁链烧向他袖口,露出腕间与小燕子一模一样的胎记!
"哥哥?!"小燕子如遭雷击,震惊地喊道。面具人闻言剧震,青铜面具"咔"地裂开一道缝,似乎即将揭开隐藏己久的秘密。
就在这瞬息之间,阿三突然扯断身上红线扑来。他抱住面具人滚入正在塌陷的地缝,冲天而起的黑雾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百花楼...铜镜是...啊!"声音渐渐消失在地缝深处。
地缝轰然闭合,只剩半截红绳飘落在小燕子掌心,仿佛是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留下的唯一见证。金琐突然吐出口黑血,手中罗盘"啪"地炸碎:"不好!子母蛊连上皇宫了!"
紫薇发间的金钗毫无征兆地融化,金液在地上组成个歪斜的"逃"字;尔泰的虎符突然发烫,烙在他掌心变成朵带刺的莲花;而小燕子手中的半块令牌,正与远处太和殿的轮廓渐渐重合,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