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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舆情报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顾言侧脸上，那道浅疤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他们还没收手。”我说。
顾言没说话，只是把那份最新的证据材料又翻了一页。我们己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就为了赶在立案期限前整理完所有数据。那些恶意账号还在疯狂刷屏，甚至开始带节奏说我们是故意炒作，连带着剧组的官方微博都受到了波及。
“得快点动起来。”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拖下去，连探班活动的热度都要被盖过去了。”
他点点头，合上文件夹：“苏姐那边联系好了吗？”
“律师团己经在等咱们了。”我抓起外套，“走吧。”
会议室里己经坐满了人，清一色都是专业的法律团队成员。他们面前摆着厚厚的资料，每一页都记录着那些造谣者的操作路径。从最初的截图到后来的视频传播链，每一个环节都被标注得清清楚楚。
“两位确定要起诉？”主理律师推了推眼镜，“这次涉及的账号数量有点多，而且……有些背后牵扯到公司层面。”
“那就一起告。”我语气干脆，“我们不是吓大的。”
顾言也点头：“越复杂越好，正好趁这个机会查个彻底。”
律师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开口：“那我们就先以侵犯名誉权和肖像权为由提起诉讼，同时申请调取这些账号背后的资金流向和运营关系网。”
“可以。”顾言说，“但我们还要追加一项——不正当竞争行为。”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你们怀疑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商业攻击？”年轻的女律师问。
“不是怀疑。”我看向她，“是己经确认了。”
我把手机递过去，上面还挂着那个“观察者”的社交账号页面。虽然现在己经注销了，但后台数据显示，他的IP地址曾经多次出现在某家竞争对手公司的办公地点。
“这不是巧合。”顾言补充，“他们是想通过舆论战打乱我们的宣传节奏。”
律师们开始低声讨论，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这种级别的案子一旦立案，后续可能牵扯出来的远不止几个营销号那么简单。
会议结束时己经是傍晚，我和顾言走在回剪辑室的路上，谁都没说话。路过片场时，我看见演员们还在排练，灯光师正在调试角度，一切都那么正常。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清楚，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到了法院的正式受理通知。消息传得比想象中还快，微博上立刻炸开了锅。有人猜测我们会赢，也有人觉得这只是例行公事。
“现在就看谁更有耐心了。”我对顾言说。
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
“跟你学的。”我挑眉，“毕竟咱们可是‘十年同行’。”
他轻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掉链子就行。”
开庭那天，我们穿得很正式，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力。对方的律师团阵容不小，一看就是冲着拖延时间来的。
“林先生、顾先生。”法官看向我们，“你们主张对方存在主观恶意，并且造成了实质性损害，能否提供确凿证据？”
“当然。”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分析图，“这些账号的发布频率、内容结构、转发路径全都高度一致，明显是有组织的行为。”
顾言接过话头：“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其中三个主要账号的资金来源指向同一家影视公司。”
法官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你们认为这是来自行业内部的竞争打压？”
“正是如此。”我说，“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破坏我们新项目的口碑基础。”
接下来的辩论过程异常激烈，对方试图用各种理由来规避责任，甚至提出“言论自由”作为挡箭牌。但我早就准备好了反驳方案，一一列举出他们捏造事实、误导公众的具体案例。
“所谓的言论自由，不能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我说，“他们不是在表达观点，而是在制造伤害。”
法庭内一片寂静，只有速记员敲击键盘的声音。
最终，法官宣布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时，天己经黑了。顾言松了松领带，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说结果会怎么样？”他问我。
“不知道。”我耸肩，“但至少我们己经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连一句台词都说不利索。”
“你也差点把我给演哭。”我笑着回怼，“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嗯。”他点头，“现在我们能一块儿站在台上，也能一块儿走进法庭。”
我伸出手，他握住了。
夜风吹过，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我知道明天还有新的战斗等着我们，但现在这一刻，我们赢了第一步。
“你觉得……”我忽然开口，“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