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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林野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偶尔驶过的车灯，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顾言靠在门边，手里还握着那本《破晓》的剧本，眉头微蹙。
“你觉得呢？”林野转过身来，语气轻但眼神认真，“接还是不接？”
顾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翻开剧本翻了几页，目光停在其中一个角色介绍上：“这个角色……跟你以前演的都不太一样。”
“是啊。”林野苦笑，“我之前演的都是阳光、正气、有点傻白甜的类型，这次要演一个内心复杂、情绪起伏很大的刑警，说实话，光看剧本我就有点发怵。”
“你怕演不好？”
“不是怕。”林野顿了顿，“是怕自己配不上这个角色。”
顾言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演技己经很稳了。而且这剧本确实写得不错，人物有层次，剧情也有张力。”
“你是说它值得我们冒险？”林野挑眉。
“至少值得一试。”顾言点头，“但问题不在剧本，在背后的人。”
林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苏姐说得对，这部剧一旦接下，我们就等于正式踏进了资本圈的核心地带。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解读，甚至可能被人利用。”
“你以为我们现在不是吗？”顾言反问，“我们在海外做游戏的时候，就己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香饽饽’了。现在回国，只会更甚。”
林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蜷起：“可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成话题，更不想让你再卷进陈姐那种事里。”
顾言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这不是婆婆妈妈。”林野抬眼看他，“这是现实。”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风声轻轻掠过玻璃，像是某种无形的压力，在耳边低语。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接。”顾言忽然开口，“但前提是——我们要掌握主动权。”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提条件。”顾言把剧本合上，语气坚定，“比如选角权、剪辑权，甚至是宣传方向的控制权。如果对方愿意给，说明他们是真的看重我们；如果不给，那就说明他们只是想借我们的热度炒一波。”
林野眼睛亮了一下：“你是说……用谈判的方式，试探他们的底线？”
“没错。”顾言点头，“而且我们还可以要求签一份‘对等条款’，确保我们不会被单方面操控。”
林野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会玩资本这一套的。”
“跟谁学的？”顾言挑眉，“还不是你。”
林野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大声了：“你这家伙，居然学会夸人了？”
“少废话。”顾言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野收起笑意，正色道：“我想试试。但我有个前提——我们必须一起上。”
“当然。”顾言毫不犹豫，“我从没想过让你一个人扛。”
第二天上午，苏姐再次召集了会议。会议室里除了林野和顾言，还有星耀娱乐的几个高层，以及《破晓》的投资方代表。
“两位考虑得怎么样了？”投资方代表是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说话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野和顾言对视一眼，然后林野开口：“我们有兴趣参与，但有几个条件。”
对方皱眉：“什么条件？”
“第一，演员阵容由我们和导演共同决定。”林野语气平稳，“第二，后期剪辑我们有权参与意见，不能完全交给平台或资方主导。”
“第三。”顾言接过话头，“宣传策略需要提前沟通，不能出现对我们不利的营销方式。”
投资方代表脸色变了变：“你们这是……不太信任我们？”
“不是不信任。”林野笑了笑，“只是我们经历过太多‘被安排’的事，不想再重蹈覆辙。”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首到苏姐打圆场：“两位的要求其实也不过分，毕竟他们是主演，对项目本身的理解也很深。”
投资方代表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可以考虑，但我们也要保留一定的决策权。”
“当然。”林野点头，“我们也不是要全权掌控，只是希望合作是平等的。”
会议结束后，林野和顾言走出会议室，外面阳光正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林野问。
“不一定。”顾言摇头，“但他们一定会试探我们。”
“那就让他们看看，现在的我们，己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小演员了。”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脚步稳健而从容。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隔壁的休息室里，一双阴冷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想谈条件？”一个声音低声道。
“是。”另一人回答，“而且口气还挺硬。”
“呵。”那人冷笑一声，“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资本。”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加密信息悄然跳出：
【“盯紧他们，找机会下手。”】
窗外，城市的天际线依旧璀璨，仿佛一切如常。
但林野和顾言的脚步，却己然踏入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