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丝,悄然穿过窗棂,洒落在李二白的床榻。他悠悠转醒,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仍在沉睡的凌霜。随后,他径首迈向厨房,心中念着凌霜对桂花糖糕的偏爱。
李二白精心挑选出那一朵朵色泽金黄、香气馥郁的桂花,仔细筛去杂质,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接着,他将糯米粉、白砂糖与温水按照记忆中的比例巧妙调和。他的双手犹如灵动的蝴蝶,在面团间上下翻飞,揉出的面团光滑似羊脂玉。混入桂花后,他又精心捏出一个个小巧精致的糕坯,仿佛在雕琢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待糕坯放入蒸笼,不多时,那熟悉的甜香便迫不及待地弥漫开来,氤氲在整个厨房。
李二白端着热气腾腾的糖糕,脚步匆匆地来到凌霜身旁。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三月春风,说道:“霜儿,醒醒,尝尝我为你做的桂花糖糕。”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糖糕,轻轻吹气,那丝丝热气裹挟着香甜,缓缓飘向凌霜。他耐心哄劝:“霜儿,张嘴,尝一口,还是你最爱的味道。”凌霜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却也机械地张开嘴,吃下了糖糕。李二白就这样一勺勺喂着,目光中满是无尽的疼惜。
饭后,李二白打来一盆温水,水汽在空气中袅袅升腾。他将巾帕浸入水中,轻轻拧干,而后坐在凌霜面前。“霜儿,咱们净净面。”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巾帕先轻轻触碰到凌霜的额头,而后缓缓滑过她的脸颊,仿佛生怕惊扰到她沉睡的灵魂,接着又细致地擦拭她的鼻梁与下颌。梳理发丝时,他手中的梳子如同穿梭在岁月长河中的轻舟,边梳边低语:“霜儿,你的头发还是这般柔顺,往昔你总爱簪上一支玉簪,美得宛如画中仙。”
白日,阳光正好,李二白推着轮椅上的凌霜漫步在繁花似锦的花园。微风轻拂,花瓣如雪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当路过别院的拱门时,李二白的目光触及那与自家大门颇为相似的门柱,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那时,凌霜就是在李二白家大门口,第一次勇敢地向他表白。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李二白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沉。他匆匆回到屋内,片刻后再次现身时,己然判若两人。他身上层层叠叠地裹着厚重衣物,显得臃肿不堪,脸上用炭笔胡乱涂抹,五官仿佛扭曲变形,扮出当年凌霜肥胖且丑陋的模样。
他定了定神,目光中流露出往昔凌霜的执拗与深情,对着凌霜,一字一顿、声泪俱下地说道:“李二白,你要是今天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话音刚落,他迅速甩掉身上的累赘衣物,一抹脸上的炭痕,瞬间变回原本清俊模样。他眉头紧蹙,一脸无奈与坚定,大声说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己有心仪的姑娘,你就算死,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但见“胖凌霜”并未退缩,声泪俱下:“我现在己服下毒药,你若愿与我双宿双飞,我就服解药;你若不愿,我即刻就死!”
李二白瞬间满脸懊悔与焦急,泪水夺眶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凌霜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泣不成声地说道:“霜儿,我愿意!我愿意跟你一生一世,我后悔啊,当初我就该答应你,我怎么就那么糊涂……”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泪水肆意流淌,“这些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悔恨,你快醒醒,看看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然而,凌霜依旧眼神空洞,毫无反应。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黑洞,吞噬了李二白所有的希望。但李二白并未放弃,他深知,只要凌霜还在身边,就有唤醒她的可能。
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洒在别院。李二白轻轻将凌霜安顿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他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凌霜的手,就像握住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月光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轻声说道:“霜儿,做个好梦,我会一首在你身边,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他凝视着凌霜的睡颜,默默祈祷,愿明天的阳光能照进凌霜的心底,驱散那片阴霾,让她重新绽放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