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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苍樰听着行天南的声音，终于从刚才恐怖惊悚的场景中恢复神志。
“你确定想要知道？”楼苍樰问他。
“······”行天南简单的点了个头。
楼苍樰将红领巾绑到了行天南的脖子上。
行天南个头比楼苍樰高，在红领巾搭上他脖子的那一刻，他周围空旷的街道密密麻麻全堆满了人，他转了转身，从他的角度看去，都是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往外延伸，没有边界。
行天南正想说，这有什么好怕的，那些人头突然全部抬起头，双眼首勾勾的看向行天南，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堪比古代战场的兵马，如果配上战鼓，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接着，那些瞪着眼睛的人群慢慢朝行天南移动，还是那样整齐划一，密密麻麻的从街道各个口子不断涌进来。行天南镇定几秒后，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衬衫，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是一个男生，他非常熟悉，是神素月的哥哥，神清影，他也如那些人一样，死死盯着行天南，而片刻后，他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变化，他对行天南露出浅浅一笑，几乎是不容人察觉的那样浅，人群朝着行天南方向而来，神清影却一动不动。
在他们对视持续了三秒后，行天南默默撤掉了红领巾。
“······”
“·······”楼苍樰将红领巾接了过来，“下次别这么好奇。”
“？”行天南对他微微挑眉，片刻后问，“所以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楼苍樰将红领巾举到行天南眼前，说：“可能是因为这个。”
行天南思索了会儿，按照之前的推断，红领巾是正义的化身，他以原身出现在这里，并且帮他们射下了假太阳，不会这么快转变性质。
难道是他们又莫名触到了什么？
他思来想去，只有刚才便利店会出现问题，他回忆着刚才那个店员的一字一句，“喏，跟他一样。短发齐肩，皮肤很白。”
行天南恍然大悟，店员指的人是神素月没有错，他说楼苍樰跟神素月很像，并不是因为外貌，至少他不会睁着眼睛还能搞错性别，是楼苍樰脖子上的红领巾，才会让店员觉得楼苍樰跟神素月一样。
“不是红领巾本身的原因，”行天南语气似是抱歉，那红领巾是他给楼苍樰亲手戴上的，本以为可以替他挡掉某些伤害。哪曾想：“是因为你戴上了红领巾，这些人把你当做了神素月。”
“他们看的人是神素月·····”楼苍樰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是刚才才想到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行天南想起刚才那些人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从外面不断地涌进来，像被洪水冲到光天化日下的臭水沟。
而神清影穿着白色的衬衫，漂浮在洪水的表面，像白花花的泡沫。
“你有没有从那些人里面，看到认识的人？”行天南不答反问道楼苍樰。
而楼苍樰脑子首接凝结一瞬，冻住了他半秒脑子又猛的炸开。
“你的意思是说，”行天南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楼苍樰的声音发着抖，但那并不是害怕导致的，是震惊。“这些人里，有神素月的熟人？还是他身边的人？”
行天南点点头，说，“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神清影。”
行天南也很震惊，神清影是他的哥哥 ，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群中，为什么要那样的看着神素月？如果他是那些人群之一，为什么他又站在原地不动？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面部陌生，除了神清影，几乎每个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未曾蒙面的却拥有同样目的的网友。
“苍樰，”行天南喊他，“我也许有办法找到神素月。”
“嗯，”楼苍樰心都在跟着颤抖，只要跟着神清影，定能找到神素月，只有他知道神素月在哪，因为刚才店员说，是他带走了他的妹妹。“我知道，我知道。”
行天南系上了红领巾，他紧紧牵着楼苍樰，在那些扑面而来的人群中逆行，当他与一个又一个的人侧身而过时，那些人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转身，表情麻木，双眼却依旧首勾勾。
而人群中央的神清影，背着黑色的书包，看着行天南，痴痴笑着，那笑容令行天南非常不舒服，很快一阵恶心席卷胃底。片刻后，神清影拉了一下书包带子，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了。
行天南怕把人跟丢，加快步伐。
楼苍樰的手腕被捏的生疼，但他半句声都不吭，行天南现在所有的感受他都亲身经历过，即使，楼苍樰并不知道行天南此刻在经历什么。
楼苍樰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行天南的手臂。
他们在这条长长的空旷无迹的街道，紧紧攀附彼此，像两根紧紧扭在一起的灵魂，彼此缠绕，成了让彼此回到现实的唯一的依靠。
行天南几乎是扯着楼苍樰在人海中逆行，黑压压的人流越来越湍急，他们的眼神似腐败的树枝就横挡行天南眼前，行天南下意识伸手去推，但抓了个空。
他根本抓不到。
行天南远远的跟着神清影，一路到了丁子路口尽头的白色的公寓楼下。他看着神清影上了电梯，行天南又将楼苍樰抓紧了些，转身去了隔壁电梯，他并不知道神素月的家住在多少楼，无法给出电梯具体楼层指令，但电梯关门后竟自动上行。
两人对这样的场景己经家常便饭，见怪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