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床头,脑子越来越乱。
越想越不对劲。
顾宴西那句话——“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劝我和她在一起?”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他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大家都在不约而同地做任务”的错觉?
我没忍住,拿起手机给林泽发了条消息:
【你说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回:【主角会产生这种认知,说明剧情推进得太刻意了,不够自然。】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你是说……他察觉到了剧情痕迹?】
【对。就像之前你和苏沐晴一起被绑,他选苏沐晴是‘自然选择’,但现在如果再发生相同的事可,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
我皱了眉:
【那你现在……还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这条消息过去后,他没立刻回复。
我正以为他不会说,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有点印象,但不多了。】
【情节都走偏了你还能知道?】我飞快地敲字。
【故事改变了,我脑子里记得的内容也会跟着变。但像追剧那样,要发展到某一部分了,才能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
我看着这段话,只觉得越来越玄乎,半开玩笑地发了句:【还能实时更新?!这发展也太奇幻了吧,你怎么像开挂了一样】
聊天框还显示在输入中,没等他回复,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丢枕头里,匆忙滑灭了屏幕,清了清嗓子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那个平时管事的保姆,穿着整齐,神色有些拘谨。
她看了看我:“小姐,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下意识扯了个谎:“哦,一个好朋友,他打电话来关心我。”
她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走进来帮我把床头落下的水杯收拾了,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老太太说明天一早要过来,夫人让您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
我一愣。
“奶奶要来?”
“是,估计早上七点半到。”
“好,我知道了。”
我点头答应,笑着送她出门,等门一关,我才重新瘫回床上。
现在心里却更不自在了。
不光是因为顾家那位老太太要来这件事,而是刚才保姆那句话。
她为什么会特地问这个?是听到了声音,还是……在监视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心跳莫名慢了半拍,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可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实在让人不难多想。
我刚把门反锁,手机那头就响起林泽的声音,低低的:“怎么了?”
我怔了下,随口敷衍:“没事啊,就是刚有人敲门,保姆提醒我明天早点起床。”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忽然有点犹豫:“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
没等我回复,他又接着说:“说完你别生气”
我一听他那语调,立刻警觉起来:“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从下午开始就不太对劲,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
林泽没有立刻接话。
我等得不耐烦,刚想再追问一句,就听他终于开口:“我……要去别的地方了。”
我脑子一空:“你说什么?”
“顾宴西要把我调去国外的分公司,说是让我去那边历练一下,培养一下管理能力。”
我一下坐首了,手撑着床边:“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那天李秋落来找我哥,其实她说的就是这件事。”
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明白了什么。
捏着手机,手心都是汗,脑子里乱成一团。
顾宴西不是个随便做决定的人,尤其是对林泽这样位置的人。
我咬着唇,忍不住问:“是不是顾宴西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突然把你调走。”
林泽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轻声“嗯”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我心里顿时沉下去。
这一切——他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靠近、房间聊天记录被扫一眼、还有这次转调……似乎都有迹可循,但我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全是凭感觉。可偏偏很清楚,首觉从来不会错。
“那你不能走。”我急了,“要不让你哥去?反正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上班的身份是林川”
林泽在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继续劝:“真的,你一走就等于从剧情里彻底被调出去,就像……就像被丢出主线的配角,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说到后面声音都带着点抖,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魔怔。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你冷静点,”他低声说,“就算是配角,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被调离。况且你还在呢,我可不会让你被留下来一个人面对。”
我紧紧捏着被角,没再说话。
林泽顿了顿,像是想把气氛放松下来,语气变得轻缓些:“好好养伤,别多想。等过两天我去看你,到时候再慢慢说。”
“……你会来吧?”我下意识问。
“当然。”他笑了笑,“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来看你,谁来喂你喝粥?”
林泽在电话那头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压低了几分,像是怕被人听见:“还有一个事”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听得我心慌”
他笑了声,“这回是叶婉云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坐首:“怎么了?她还好吗?”
“人没事,就是事态升级了。”他顿了顿,“苏寒陌那边己经明确提出来要取消婚约,简家也没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快?那孩子呢?还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林泽声音低了点,“简骁然说“叶婉云情绪不稳定,不适合照顾孩子。”
“靠。”我下意识骂了一句,“这是他们把人逼疯,现在还倒打一耙?”
林泽没有接话,沉默片刻,我又忍不住追问:“简斯禾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是整个事的罪魁祸首吧,这会儿倒好,神隐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两秒。
然后他带着点酸味地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之前还和他一起喝咖啡呢?”
我一愣,颇有些尴尬的捏了捏鼻子:“我那就是客气一下,没别的意思,你干嘛记得这么清楚”
他没继续戳我,只是语气慢慢变得讽刺起来:“那家伙就是个妥妥的渣男,小时候被家里娇生惯养,长大了出去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沾花惹草是一套一套的,真出事了就躲得比谁都快。虽然这次……他对叶婉云倒是有点感情,但也仅仅是‘有点’。真到了要负责的时候,就把他哥推出来当盾牌了。”
我听得牙根痒痒。
他又说:“另外,顾宴西这回应该是打算帮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