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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西最近晚上也没啥事，估计是忙完商战也意识到自己感情线快断档，所以林泽这边明显闲了下来。
我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去敲了对门。
刚睡醒，头发还有点炸，胡乱洗了把脸，整个状态属于“邻居小狗破窗逃跑式串门”。
门打开。
对面那人戴着眼镜，头发贴得整整齐齐，表情冷冷淡淡，眉毛比我家鱼缸的水还平静。
我一愣，以为自己走错门了：“……早，林川？”
他扫我一眼，没吭声。
我抬手看了下表，早上八点半。
林川正常上班时间八点，他平时按部就班，每天七点半就走了，不可能会在家里留到八点多。
我狐疑地眯起眼：“你不会是装的吧？”
他还是那副“我看你是没睡醒”的样子。
我抬手，一脸确定地伸过去就去揪他脸：“别装了林泽，林川这个时间点早去公司了，你瞒不过我的”
话还没说完，他眉头猛地一拧，神情凶了半秒，带着点“你再碰我试试”的那种冷气。
我感觉像是被拉紧了筋骨的木偶，脑子啪地一下弹出一个念头：
完了，真揪错人了。
我连忙松手往后退半步，笑得比空气都轻薄：“抱歉哈，认错了认错了，主要是你们这张脸长得太像了……”
对方抬手摘了眼镜，眉梢一挑，嘴角慢慢勾起来，贱气一点点显形：“骗你的。”
“……”
“你刚才那表情，”他抬手比划，“像在‘妈的我社死了’和‘要不要首接跳楼’之间反复横跳。”
我气得当场抬腿踹了他一脚：“你真是贱病不轻。”
他没躲，反而顺势揽着我进门：“怎么现在还分不清我和林川？”
我一边挣一边翻白眼：“你别装了就能分清。”
他笑得像个知道我八辈子黑历史的知情人：“那你刚才还揪？”
我冷笑：“我那是人道主义试探。”
“你这人道主义挺实用的，贴脸开大。”
我绕过他进屋，随手拿了他桌上的一杯水，一边喝一边骂：“你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他倒是无所谓地坐下：“我最近闲得发霉，所以没事就在睡觉。”
我咽下水，啪地一拍桌：“正好，那我们开始搞事。”
他看我：“搞哪头？”
我舔了舔嘴角，眼神透亮——
“苏沐晴那头。”
林泽说着“搞事”，下一秒就转身进了厨房。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边搞事边煎蛋。”我坐在他高脚椅上晃腿，嘴上不饶人。
他从冰箱里拿鸡蛋出来，头也不抬：“那你别吃。”
我立马改口：“我错了，您煎。”
不到十五分钟，厨房飘出香味。
他端着盘子走出来，顺手把煎得边缘脆脆的鸡蛋摆在我面前，又端来一碗看起来还挺像样的白粥。
“你这粥是煮的还是外卖加热的？”
“别问问题，要么吃，要么闭嘴”
我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但在早上这种时段，刚刚好。
“说吧，你不是说查到简斯禾了？”我边夹蛋边问，“那人什么来头？”
林泽咬着筷子点头：“他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老品牌，简尚珠宝，专做高端定制那一挂。”
我挑眉：“听着挺厉害的。”
“嗯，不过真正掌权的是他哥哥，简骁然。这个人名气比他大，圈内确实有点资本段位。”
“那他自己呢？”
林泽喝了口粥：“基本上就是纨绔子弟，平时跟在哥哥屁股后头露露脸，搞点品牌宣传、市场应酬、出席活动，没实权，但有身份。”
“行走的牌匾。”
“差不多。”
我一边嚼蛋一边点头：“家庭情况呢？”
“母亲去世早，父亲年纪大了，现在在把公司一点点往他哥哥手里交。兄弟俩看起来表面很和睦，没有权力斗争，也没听说私底下有什么不对付。”
我沉吟了两秒：“女朋友呢？”
林泽摇头：“没人知道他有女朋友。他自己也从来没在公开场合提过。”
“……那怀孕那姑娘呢？”
“更没人知道。”林泽抬眼看我，“我查了他活动范围、出席记录，还有他常驻的酒店会所，全都是干净的，连绯闻都没有一条。”
我手上动作一顿。
“所以——一切都正常？”我问。
“太正常了。”他语气平静，“正常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靠着椅背，轻轻“啧”了一声。
“他不像个背景板。”
林泽看我：“你觉得他像什么？”
我看着空盘子：“像那种小说里前五十章根本没人在意，五十一章忽然一刀捅主角的人。”
林泽笑了一下：“那你最好别让他捅着。”
我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思索了半天，问他：“要不我们去问问那个怀孕的姑娘？先确认一下她和简斯禾有没有关系”
林泽没立刻说话，抬手把碗推到一边，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不能太首接。”
我挑眉：“你怕什么？她都快生了，还能打我一顿？”
“不是怕她。”林泽靠着椅背，语气稳稳的，“要是真和简斯禾有关系，那我们一问，她姐姐或者身边人说不定就立刻传话过去，打草惊蛇，反倒让人藏得更深。”
我点头，想了想：“你放心，他不会过去的。”
他看我：“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放下碗，语气一顿：“那天在医院，我听她姐姐说，孩子没生之前，他不会过来看她。”
林泽的神情终于动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简斯禾这么说？”
“不是他，是孕妇的姐姐。”我看着他，“但我相信这就是他原话。”
林泽沉默了几秒，像在权衡风险和突破点。
我也没催，慢慢收拾碗筷，给他时间做逻辑推演。
果然，不到半分钟，他起身站起来：“行，我们去看看。你先准备一下，我想办法查查医院那边的监控和人员信息，你去套话。”
我跟着站起来，嘴角勾了一下：“你说得好听，还是得靠我打前锋。”
他耸耸肩，一副“你不是向来冲得最快”的态度。
我回自己那屋换衣服，一边翻衣柜一边琢磨自己为什么要穿得像小区晨练的中老年选手，找了两分钟才勉强挑了件像样的衬衫外套组合，又顺手把头发理了理。
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不让人一眼看出我是来盘问的。
出了门，林泽己经站在门口等着，一身常规打扮，一边翻手机，一边抬眼扫我：“还挺认真打扮。”
我翻白眼：“我一首都很认真啊”
“但你平时也没好看到哪儿去，整天素面朝天，穿着睡衣在我家晃”
我哼了一声，懒得接他话，跟在他后头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着镜面反射里的我们俩，忽然觉得这阵仗……还真有点像。
像啥呢？
像狗血剧外勤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