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狼狈的我，狼狈的死去
（恋爱脑寄存处）
大川市的阳光十分明媚，看不到一丝云彩。
“我靠，曹操握的笔，好东西欸。”
老王十分无语的吱一声：
“你这小子看鉴宝，说点话怎么这么骚气。”
我只是长叹一口气，苦笑着打趣。
“欸，老王新游戏九族消消乐，好玩吧？”
老王看着一脸不正经的我，顿时不满叫嚣着：
“你不就是没上一本嘛，那会有过不去的坎？怎样？是不是感动的想要给我唱一首父亲？”
叶念凡正想张口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老王，有人找我等会再聊。”
我拿着手机出神许久 ，快未响应时才回过神来接听。
“臭丝，今晚记得来毕业聚会。”
“臭傻逼，没有兴趣。”
“呵，她也会来，你确定不来了吗？地点是萨芙瑞剧院时间晚上八……”
电话那头早有预料，但话还未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脑袋中杂乱的思绪，让我不禁拿出根香烟叼在嘴里。
拿出火柴点燃香烟，在天台的狂风下火光像极了萤火之光，在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娘西皮，我不明白。”
我猛烈的吸口烟才又说道：
“老王，你说我去不去？”
“我咋知道，你许下的约定，我怎么知道过期没有？话说你这么大了居然没有，坚持这么久，确实挺牛逼的。”
我正欲辩解，老王却剑转锋芒自言自语道：
“你不用回答，我猜你肯定会说她是你的白月光，这句话我都快听着早起茧子了你和她结了婚怕不是成为一个妻管严。”老王大笑着调侃。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可不知道谁刚高中毕业就要当爸爸了。”
“好你个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了……”
老王话还没未说完，随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伴随着椅子挪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谁复读三年，还是个妻管严。”叶念凡小声嘀咕着。
“啥？”
“没啥，那个老王就这么说好了，不说了 先挂了我去准备了。”
“好。”
我挂断通话，转过身轻盈跃下平稳地落在天台上，缓步向楼梯间那扇关不拢的门走去，一进门仿佛沐浴在黑暗之中。
“这破地方采光真的差 。”
我无论抱怨多少遍，下次依然还是会抱怨。
老旧的楼梯走在上面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来到楼下抬头推开沾满广告生锈的铁门，前往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我心里更想回到那里，看见熟悉的情景使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当年那个充满童真的夏天 。
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拿着一根木棍说是天下第一宝剑的样子。
“叶念凡，你的梦想是什么 ？”
“我的梦想是当天下第一的剑客 ，这样才能保～护～你～”叶念凡剑指远方说着，最后三个字像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大声向远方喊着。
“大傻瓜，你手里拿的那根破木棍可保护不好我哦。”
“这只是暂时的，将来我定要………。”
说罢便想像自己拿着神兵利器 向远处挥舞着连斩两剑，想象着自己把天空一分为二。
“那我们约定好了，你可要保护我一～～辈～～子～～”
女孩远处山谷喊去，声音比男孩还响亮，这一切好似他们永远的约定。
这一刻定格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抹去，传来阵雨燕的啼鸣，这才将他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到了，这里其实不过是一棵海棠树，条几步就能跨过的小溪罢了。
我快步趟过小溪，走到海棠树跟前掰下几株，用隔壁老头那薅的报纸匆忙包好，便向着萨芙瑞剧院赶去。
七点五十……
因为堵车才到的我终于挤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十分安静连某人表的跳动声都听的见，在心脏与机械的跳动声与搏动声中。
十一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这层的灯全熄灭了，在中央有个站着西十几个人的舞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上面还有一个人向我挥手，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自顾自的说起来：
“叶念凡，听从安排，不然孙笑州大人可有的办法收拾你。”
紧接着她出现了，她还是那么阳光，美如桃花掩面般的桃花仙。
自然让周围人群很自觉让出条道，她看见我眼神中有丝欣喜但很快又变的冷陌。
随着钟声的敲响，八点到了…………
门好像被两个保镖推开了，在门后是雾气缭绕随着皮鞋踢踏声身着华贵西服的公子哥来了。
“恭迎孙笑州大人驾到！”
两位保镖高调介绍，最后还不忘谄媚讨好主子。
“我知你文笔惊鸿，三分笔墨可写倾世温柔，半点朱砂可刻入扇骨，那可否将我纳入心头，一生守候。今日我要第一百次和你说，嫁给我好吗？”
说着孙笑州从背后，拿出鲜艳动人的玫瑰。
和这玫瑰比起来似乎承载着记忆的海棠花也黯然失色，而她给出的回复，却让我的揪心的疼。
“我…………愿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连旁边人的推搡也感受不到，起哄的呐喊声也听不清了，仿佛一颗核弹在我身前爆炸了，我耳鸣的厉害，连握住花的手也变得那么无力。
花被摔倒粉碎，心也变的一文不值，一阵风顺着窗户夹杂着花瓣吹了进来。
一切都是那么浪漫，在起哄声中两人拥抱在一起，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变的十分委屈，一滴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
“亲一个，亲一个。”
刺耳的起哄声浪几乎要掀翻剧院的穹顶，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膜。
舞台中央，那对即将相拥的身影在迷离的灯光下扭曲。孙笑州脸上是志得意满的胜利微笑，手臂正缓缓收紧。
而她，那个曾在我贫瘠岁月里点亮整个宇宙的女孩，泪珠无声滑落。
眼神穿过喧嚣的人群，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不是愤怒，不是责怪，是溺水者般的绝望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委屈。
那滴泪，是压垮我最后一丝理智的陨石。
“我……曹尼玛！”
积蓄在胸腔里，混杂着童年誓言破碎的剧痛、被命运戏弄的狂怒、以及目睹她落泪时心脏被撕裂的窒息感，轰然炸开。
身体比思维更快，像当年挥动“天下第一宝剑”般，我猛地拨开身前碍事的人墙，一个箭步冲上舞台。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我能清晰地看到孙笑州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看到他瞳孔里映出我狰狞逼近的身影，看到他下意识想护住怀里的她。
但我眼里只有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那张用金钱和权势轻易碾碎别人十年执念的脸。
啪——
一声清脆到极致、甚至压过所有喧嚣的脆响，在死寂下来的剧院里炸开。
我的手掌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扇在了孙笑州那张写满傲慢的左脸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起哄声、音乐声、窃窃私语声……瞬间蒸发。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孙笑州脸上迅速浮现的、清晰无比的五指印痕。
他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眼神从震惊迅速转化为暴怒的阴鸷，像被激怒的毒蛇。
随即是孙笑州暴怒到变调的嘶吼：
“给我废了他！！”
那两个保镖如同被激怒的恶犬，带着狞笑猛扑过来。他们的动作迅捷，带着职业的冷酷。
我下意识想退，脚下却踩到了那束被我摔落、早己被践踏的海棠花。
这一瞬的迟滞，铁钳般的手己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面门。
剧痛，鼻梁仿佛碎了，温热的血瞬间涌出，糊住了眼睛。视野变得猩红模糊。
我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倒在地，冰冷坚硬的地板撞击着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只沉重的皮鞋狠狠踩在我的背上，力量之大让我几乎窒息，另一只脚毫不留情地碾在我撑地的手背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妈的……放开……”
我挣扎着，血从鼻子和嘴角淌下，在地板上晕开刺目的红。
“往死里打！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孙笑州捂着脸，声音因极致的羞辱和愤怒而尖利扭曲。
拳头、皮鞋、膝盖……雨点般落下，像沉重的沙袋砸在我的身上，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意识。
我蜷缩着，试图护住要害，但毫无用处。
视野的边缘迅速发黑，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粗粝破碎的喘息，以及人群压抑的惊呼和孙笑州疯狂的咒骂。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十秒，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暴打终于停了。
我被像一袋垃圾一样，由两个保镖粗暴地拖拽起来。剧痛让我根本无法站立，双脚拖在地上。
血糊住了眼睛，我只能勉强看到周围模糊晃动的人影和刺眼的灯光碎片。
孙笑州捂着脸，站在不远处，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丢出去！”
他冰冷地命令，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扔到后巷垃圾堆去！别脏了这里的地板。”
“是，孙少！”
我被拖行着，穿过死寂的人群让开的通道，留下一条断续的血痕。我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
惊骇、怜悯、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在我破碎的尊严上。
电梯下行时冰冷的失重感，通道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最后是扑面而来的、混杂着馊水和腐烂气味的夜风。
嘭——
我被狠狠地掼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摔进酒店后巷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
尖锐的碎玻璃硌着身体，馊水浸透了本就破烂的衣服。
保镖甚至嫌恶地在我沾满血污和泥泞的衣服上蹭了蹭鞋底。
“呸！什么玩意儿，也敢碰孙少？下次再敢出现，打断你三条腿！”
一个保镖啐了一口，和同伴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厚重的消防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门内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也隔绝了我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剧痛！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仿佛断了几根。
脸上黏腻一片，分不清是血、汗还是泥水。我瘫在冰冷的泥泞里，像一条濒死的野狗。
“呃啊……”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呻吟，我试图撑起身体，手臂却剧烈颤抖，再次重重摔倒。
视线模糊不清，只有巷口远处昏黄路灯的光晕，在血色的视野里扭曲晃动。
于是乎我只能狼狈逃离，好像要变天了。
天空不再是万里无云，黑云压城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雨逐渐变大。
我无可奈何，只能拉上兜帽在雨中漫步，好似无头苍蝇一样徘徊在这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我两眼失神，仰起头嘲笑天的不公。在雨中我望见对面模糊的身影，失焦的眼努力想要看清……
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远方突兀的照射在那道人影，我没有犹豫冲上去推开了她。
呵，居然是她。
我被卡车撞飞在地，每一次翻滚我却没有感到疼痛甚至有点欣喜，首到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我甚至在心中想着这糟糕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车上走下来个面容消瘦皮肤泛黄的中年人，他没有丝毫犹豫从后面勒住了还没有缓过神的她，用一把尖刃没有一丝阻碍刺穿了她的心脏，鲜血一点一点的浸染了她衬衣。
在不远处穿西服坐在超跑上的青年痴笑看着这一切。
“若不是让她发现那件事要灭口，她可就成为我最心爱的玩物了。”
“笑州先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
我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冷，看向她的身影，她嘴一张一合好似说着什么，但我耳朵己经出现了耳鸣。
我极力倾听，用最后的意志看着她。
“如果……如果…………你早点来找我……就…………好了。”
她眼睛失去了焦点，我眼前也黑了下去，失去了一切知觉。
过了许久我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我打量着黑暗，在其中连我的手都看不到，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不对劲，卧槽我手没了？
“哎，我艹，小逼崽子，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这他妈还是国内吗？”
一阵懵逼后我又突然十分懊恼：“妈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割包皮，我的一千块大洋啊！”
“这大洋都够买老佛爷初夜了，靠。”
身体突然地下坠，打断了我的抱怨，好似掉进深不见底的海里。
我拼命想游上去的时候身体如同灌入铅，不受控制地沉下去，意识也开始沉眠…………
“我这是要穿越了？要过上无敌是多么寂寞的人生？”
想得到挺美，接下来才是你被拷打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