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熙凤在贾母面前不住夸赞秦可卿,说她模样儿、行事、见识,哪个不是出众的,贾母本就爱那伶俐聪慧之人,听得心动,便起了想见见的心思。
没过两日,王熙凤便精心安排,将秦可卿邀请到荣国府。秦可卿打扮得端庄又不失娇艳,随着王熙凤来到荣庆堂。贾母听见响动,抬眼一瞧,只见王熙凤身边跟着一个眉如远黛,眼若秋波,身姿袅袅婷婷,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的女子,贾母是个超级颜控,出声问道:“凤丫头,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从来没见过。”
王熙凤见贾母询问,忙先向贾母介绍:“老祖宗,这就是瑜兄弟的未来媳妇,名唤秦可卿,今日见了可见前日我所言非虚吧。”
贾母仔细端详了一阵秦可卿,甚至连眼镜都带上了,满意的点点头:“是个整齐标致的人物,配得上你瑜兄弟。”
王熙凤忙又告诉秦可卿:“这位是咱们荣国府的老祖宗,是瑜兄弟的祖母,以后也是你的祖母,还不快来拜见。”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秦可卿也不做作,她盈盈下拜,轻声唤道:“给老祖宗请安。”那声音婉转如莺,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贾母听了很是满意。
贾母笑容满面,忙伸手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上下细细打量,嘴里首说:“果真是个好模样的孩子,来,到我身边坐。”秦可卿乖巧地陪在贾母身旁。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贾母开始闲话。
“除了做些女红,就是读些书权当解闷。”言语应对十分得体。
“嗯,好,虽说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咱们身为女子也要读书识字,总不能做睁眼瞎吧。”贾母说完还向王熙凤挑挑眉,只因王熙凤是不识字的。
王熙凤故作委屈:“老祖宗这是看到新孙媳妇,心里满意,就不疼爱我啦,早知道就不带来了。”
王熙凤的言辞逗得贾母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王熙凤:“你啊你,说你是破落户,你还真捻起酸来,虽说你不识字,但是偌大的荣国府让你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是你的厉害之处,如今我也夸了你了,可不许捻酸吃醋了。”
秦可卿虽是第一次见贾母,却也不怯场,听见贾母如此说,也跟着凑趣:“姐姐本就是巾帼里的英雄,又经过老太太的指点,可是比世人都强百倍呢。”这一句话不仅夸了凤姐,还捧了贾母可见也是个心思灵巧的。
贾母听了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加真切。“对了,光顾着说的高兴,去将她们三姐妹叫来,来见一见她们未来的嫂子弟妹。”贾母突然说道。
未几,三春鱼贯而入,齐齐福身问好:“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嘴角含笑:“好~好~,今日瑜哥儿未过门的媳妇来做客,特叫你们来见一见,彼此熟悉了以后也好一处玩笑。”
三春抬眸细细打量秦可卿,只见她云鬓轻挽,蛾眉淡扫,一双美目顾盼生情,气质温婉又不失高雅。迎春不禁暗赞道:“妹妹真是风姿绰约,瑜弟有福了。”
探春向来疏朗大气,首接笑道:“姐姐这美貌气质,真如那春日暖阳,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惜春则拉着秦可卿的手,娇俏地说:“嫂嫂长得真好看,宛如画中仙子。”
秦可卿听了,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笑着回应:“姐妹们才是青春年少,活力满满。迎春姐姐温柔和顺,探春妹妹雍容大气,惜春妹妹纯真可爱,叫我好不喜欢。”
西人相互拉扯牵绊的坐下开始相谈起来。她们聊起园中的花草、诗词、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春日的空气中,连贾母都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笑得更加开心了。
王熙凤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喜,想着自己这引荐之事算是成了。却不知这和谐的气氛在贾宝玉到来差点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这时就听外面丫头传报:“宝二爷来了。”话音未落,贾宝玉就自顾自的闯了进来。秦可卿见有外男,赶忙扭过身去以帕遮脸,贾母却恍若未觉,还给秦可卿介绍:“这是瑜哥儿的兄弟,你只管叫他宝玉就好。”又对贾宝玉说道:“这是你瑜三哥未过门的媳妇,也算是你的嫂子。”
贾宝玉刚一迈进房门,目光便被坐在榻上的秦可卿牢牢锁住。她恰似一朵含露初绽的娇艳花朵,肤若凝脂,眉眼盈盈似秋水,唇若樱桃不点而朱,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这般如花似玉的模样,让贾宝玉瞬间痴了,仿佛置身于梦幻之境。
他的心中泛起层层波澜,暗自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人儿,自己往日所见,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眼界罢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竟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拉住秦可卿。
秦可卿察觉到他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角却漾起一抹温柔又略带羞涩的浅笑。她并未首接躲开,只是起身见礼:“见过宝二爷。”
贾宝玉被这一声问好给拉回现实,悻悻的缩回手,拱手还礼:“姐姐好。”
贾母等人见了贾宝玉的行为知道有些失礼了,但是也未做责怪,只是介绍说是瑜哥儿的媳妇,以后是你的嫂子。
贾宝玉一听如此仙女般的美人竟然要嫁给贾瑜那个禄蠹,顿时意兴阑珊起来:“罢罢罢,本以为是个出尘的仙子,没想到却是个死鱼眼珠子。”
秦可卿听了这话,脸面有些挂不住,不知是羞还是气的,瞬间通红。贾母却还不疼不痒的训斥:“宝玉,不得胡说。”然后才向秦可卿解释:“我这孙儿有些痴病,你别见怪。”
秦可卿还没来得及答话,却听到贾瑜的声音的从外面传了进来:“宝兄弟这话说的也太不敬了,女子出嫁就是死鱼眼珠子,那你置你的母亲和老太太于何地?再者说,你也不小了,等以后说亲了,若是别人知道未嫁你,你当人家是 珍珠,嫁了你,你当人家是鱼眼珠,还是死鱼眼珠,将来哪个敢给你说亲,哪个又敢嫁你?”
贾瑜一句话说的贾宝玉紧张地嗫嚅着,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秦可卿轻声细语地开口,声音宛如黄莺啼鸣般悦耳:“三爷,宝兄弟年纪还小,童言无忌,你切莫当真。”她的声音似有魔力,让贾宝玉渐渐放松下来。
贾母见秦可卿解围,是越看越欢喜,附和道:“就是,宝玉还小,你别吓着他。宝玉以后不许再说这混账话了。”说完就把宝玉揽在怀里。
宝玉小声回了句:“知道了老祖宗。”说完还感激的看了眼秦可卿。
见气氛尴尬,秦可卿就起身告辞,贾母也不虚留,只说以后有空来玩,然后就命人拿了准备好的珍贵的物件赏赐给秦可卿,就让贾瑜送秦可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