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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诊的女医生一脸惊讶地看着进门的两人，尤其是王宇成。她根本没有理会掉落的简历夹，而是一脸惊讶和兴奋地来到王宇成面前，看着疑惑盯着自己的王宇成，显然是没有认出自己。
不禁有些失落的问道：
“王宇成，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罗雪啊！你的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
不但徐一灿和边上的护士觉得惊讶，就连王宇成自己也完全是懵的，半晌他才说道:“好像……有那么点儿印象……”
“你想起来啦？”罗雪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以为你真把我这个老同学忘了呢！”
小护士完全没有料到，那个一向冷若冰霜的罗雪，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她不禁对罗雪的印象有了些许改变。
然而，更让小护士惊讶的是，刚才王宇成的回答显然只是随口敷衍，根本没有认出自家的医生，可罗雪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的话，这让小护士对罗雪的反差萌感到有些无奈。
与此同时，王宇成却对眼前的女人只觉得有些熟悉，印象中有这么一个名字的记忆。他只注意到她梳着一头利落的马尾，显得十分干练。而她左眼角下方的那颗痣，却让王宇成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想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经过交谈，王宇成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回忆。
原来是十西岁初三那年的深秋。她蹲在校门附近的巷口哭，校服裤脚沾满泥点，两个染黄发的小混混正扯她的书包带，要抢她的伙食费。而他攥着篮球冲过去时，校服外套还沾着操场的草屑。
十多年未见，眼前的男人比记忆中更高大，白 T 恤下的肩线带着的硬朗，只是左臂缠着的纱布让她想起刚才在挂号处看见的 "外伤换药" 科室。
徐一灿敏锐地察觉气氛变化，默默退后半步，目光落在罗雪胸前的工作牌上："仁德县人民医院外科医生罗雪"。她注意到对方无名指的婚戒泛着哑光，指根处却有圈浅红的勒痕，像是长期佩戴却总被粗暴摘下的痕迹。
不锈钢换药台上，碘伏棉签在绷带上洇开淡黄色的圆斑。王宇成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扇，听罗雪絮絮说着这些年："后来考上了医专，毕业就回来上班了。你呢？听说在一家国企上班。"
"己经离职了，现在在干保安。" 王宇成刻意忽略徐一灿递来的眼神 —— 她正用湿纸巾反复擦拭他未受伤的右手，指尖在虎口处轻轻打圈，也在宣誓主权。十多年前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凑：罗雪是语文课代表，首到那天在巷口撞见她被欺负，才知道她父母离婚后跟着奶奶生活，每天要绕远路回家。
“保安？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可是班长，老师们的骄傲！”
王宇成见她不信，也没有过多解释。
"你爱人也是本地人？" 徐一灿突然开口，打破略显尴尬的沉默。罗雪的手一抖，棉签在纱布上蹭出歪斜的痕迹："嗯，高中同学，在一个乡镇府上上班。" 她低头剪断纱布，发丝垂落遮住表情，"就是脾气不太好，喝了酒爱摔东西。"
王宇成的瞳孔骤然收紧，他也看到了罗雪手臂上的伤痕："需要帮忙的话......"
"不用不用！" 罗雪慌忙摆手，婚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就是普通吵架，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白大褂口袋掏出颗软糖，包装纸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听说你离婚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挺苦的吧？这糖是给你家孩子的，我儿子总往我兜里塞，忘了拿出来了。"
王宇成接过糖时，触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换药室的吊扇发出 "咯吱" 声，消毒灯在三人之间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像极了被岁月揉皱的老照片。
离开诊室时，罗雪突然追出来，往王宇成手里又塞了袋山楂干："你以前最爱吃这个。" 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扬起，徐一灿看见她后颈处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淤青，形状像极了手指的掐痕。
"宇成哥，她..." 徐一灿捏着山楂干的包装袋，犹豫着是否说出口。王宇成望着罗雪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她刚才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和记忆中那个在巷口哭泣的少女重叠。当年他用篮球砸跑小混混后，她攥着他的校服袖口说 "谢谢"，指尖的温度和此刻山楂干的酸甜气息奇妙地重合。
"我也看到了，去超市买点烧烤料吧。" 王宇成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沐沐说要自己烤玉米，别让他等急了。"
徐一灿点点头，没有过多说什么。
县城超市的货架上，烧烤料的包装袋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徐一灿踮脚拿最上层的辣椒粉，王宇成的手突然覆上来，有些紧贴着她，替她取下后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小妮子，你的身材可真好！。" 熟悉的调侃让她想起在别墅的日常，那个总把她当妹妹的男人，此刻眼中却是带着男人倾略性的光芒，映着超市暖黄的灯光，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脸红。
"宇成哥，你干嘛呢！”华夏女战神脸色羞红，没想到自己会被王宇成调戏了。
"刚才在医院，你是不是早就认出她了？"回家的路上，徐一灿撕开山楂干的包装，酸甜气息漫出来，"我能感觉到你想帮忙的。"
王宇成手一抖：“一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我们不能过多干涉的。尤其是，不能给出任何承诺或者对方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面对徐一灿，指尖擦过她唇角的糖渣，"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某人刚才在车里..."
"宇成哥！" 徐一灿的脸瞬间红透，慌忙把山楂干塞进他嘴里。
宝马X7在乡间小路上颠簸，暮色给稻田镀上金边。
"其实罗雪应该过得不好。" 徐一灿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晚风，"她手腕和后颈都有淤青，婚戒戴得很松，像是经常被扯下来。"
王宇成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捏出青白，暗叹徐一灿这个姑娘真善良，想了想说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当律师，我让他联系一下罗雪吧。如果她不愿意离婚，我们也就不要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