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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成站在休息区，看着墨芸手里拿着一个小鱼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蹲在沙滩上和王清沐一起去抓鱼。王清沐兴奋得眼睛放光，跑来跑去，时不时接过鱼网，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墨芸则在一旁耐心指导，轻声细语地教他怎么捕捉那些灵活的鱼儿。
徐一灿拿出一个小桶，里面装满了细细的沙子。三人一起用手在桶里挖着、玩着，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王宇成就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微笑着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这和上次给墨芸代驾后，晚上里面的梦境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个可爱的人儿，徐一灿！
龙鳞沙滩的暮色是从海浪与沙粒的缝隙里渗出来的。橘红色的光像融化的太妃糖，先是漫过退潮的海岸线，将湿漉漉的贝壳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再慢慢爬上防波堤的石阶，把王清沐的奥特曼连帽衫烘得暖融融的。
王清沐正趴在沙坑边堆砌 “护城河”，小铲子在手里挥得虎虎生风，沙粒顺着袖口灌进衣服，在后背磨出细碎的痒，却在墨芸远远说出 “夜市要开啦” 的瞬间彻底炸开 —— 他嗷地蹦起来，铲子甩出去划出银亮的弧线，光着脚丫拽着徐一灿的手就往停车场跑，连凉鞋都忘了穿。
“慢点儿跑！” 徐一灿被他拽得往前冲，另一只手本能地蜷成弧形护在他腰间，掌心触到孩子单薄的肩胛骨。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沙滩：穿蓝裙子的小女孩被贝壳绊倒，膝盖磕在沙地上，父母举着手机在三米外拍落日，镜头正对准海平面上最后半轮熔金般的太阳。
徐一灿松开王清沐的手，嘱咐了两句，几步冲过去扶起小女孩，指尖替她拍掉膝盖上的沙粒：“疼吗？下次看路哦。” 小女孩抽抽搭搭地摇头，她才转身对徐一灿和王清沐笑。徐一灿的发丝被湖面的风吹得贴在额角：“沐沐比在医院时有力气多了，刚才拽得我手腕都麻了。”
王宇成的宝马 X7 停在棕榈树下，车窗摇下三分之一，露出墨芸举着手机的手。镜头里，王清沐正踮脚去够徐一灿卫衣口袋里的彩虹糖，睫毛上还粘着颗湿漉漉的沙粒，在夕阳里像嵌了颗碎钻。
他的鼻尖几乎蹭到徐一灿的衣角，卫衣布料被海风掀起，露出半截腰腹，引得路人频频瞩目。墨芸突然按下录像键，镜头恰好捕捉到王宇成替儿子拍掉头发里沙子的瞬间：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孩子泛红的耳尖，指腹还沾着刚才堆沙堡时的海盐，眼底倒映着落日的余晖，像盛着一汪揉碎的星光。
月亮湖夜市的入口被五十六盏灯笼串成拱门，每盏灯笼都足有半人高，绢面上画着卡通版 “国庆小卫士”：戴红领巾的小朋友举着小国旗，脚边蹲着系蝴蝶结的小动物，灯笼穗子是金丝编成的五角星，随着晚风叮咚作响。
王清沐刚踩上青石板路就被糖画摊勾住了魂，铁板上的糖浆正咕嘟咕嘟冒泡，橘红色的糖丝被师傅的铁勺拉出两米长的弧线，在路灯下像流动的金箔。“两位妈妈，你们快看！会发光的兔兔！” 他拽着徐一灿和墨芸往前冲，鼻尖几乎贴到玻璃柜台，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墨芸趁机蹲下身，从手袋里掏出印着奥特曼图案的湿巾 —— 这是她特意从日本订的，每包湿巾都散发着草莓奶糖的香味。
“先擦手，小脏猫。” 她笑着捉住王清沐沾满沙子的小手，指腹轻轻擦拭指缝，真丝衬衫袖口蹭到孩子裤脚的沙粒，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糖画师傅见孩子盯着糖浆锅眼睛发亮，故意晃了晃铁勺：“小朋友想吃什么？爷爷给你画个孙悟空骑灯笼！”“不要！” 王清沐突然指着调色盘喊，“要会飞的！我要哪吒！”
老师傅笑得眯起眼，眼角的皱纹像极了沙滩上的波纹：“哎哟，碰上小行家了！” 他舀起红色糖浆，小哪吒的披风便在铁板上舒展开来，金粉撒上去的瞬间，披风边缘立刻泛起细碎的光，像缀满了银河的碎片。
哪吒火尖枪的枪尖的糖珠是特意留的，冷却后捏起来咯嘣响，王清沐举着糖画转圈圈，糖渣噼里啪啦掉在墨芸的真丝衬衫上，她却只是用指尖替他捋顺的刘海，发丝间还沾着几粒金粉，在路灯下一闪一闪。
夜市深处飘来混合的香气：烤章鱼丸的木鱼花在铁板上跳舞，棉花糖机吐出粉白的云，混着隔壁摊位的糖炒栗子香。
徐一灿突然停住脚步，视线落在拐角处的公安巡逻站点 —— 穿荧光背心的巡警正在调整监控角度，摄像头的红光扫过人群。她下意识摸向斜挎包，里面装着儿童定位器，信号灯正有规律地闪烁蓝光。
指腹着定位器边缘的防滑纹，自从王清沐出事后，她就很自责，总是不经意地有些绷紧神经。
“一灿妈妈，我要吃那个！” 孩子的手指戳向她的腰窝，指向隔壁摊位的彩色棉花糖，顶端的小国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墨芸刚掏出镶钻卡包，徐一灿己经先一步接过摊主递来的竹签，指尖捏住棉花糖底部的纸托：“先说好，吃完要刷牙，不然虫虫会生气哦，咬你的小牙牙。”
王清沐用力点头，舌头刚舔到棉花糖，白色糖丝立刻粘在鼻尖上，像长了撮滑稽的白胡子。
旁边卖章鱼丸的老奶奶笑得首拍大腿：“哎哟，小娃娃像只偷蜜的小耗子！” 徐一灿也笑，掏出湿巾替他擦脸，却被孩子突然抓住手指，往自己嘴里塞了团棉花糖：“一灿妈妈吃！”
王宇成始终吊在后面，得不到照顾王清沐的机会，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让王清沐在自己的脖颈上，方便看远方的灯船！
灯船游行的号角在八点准时吹响，低沉的铜号声惊飞了湖面的水鸟。十八艘画舫从远处驶来，船头的灯笼连成一片流动的光带，最前面的 “红旗号” 船头立着三米高的红军模型，胸前的灯光随着《歌唱祖国》的旋律明灭，红色与蓝色的光交替扫过湖面，把波浪染成彩色的绸缎。
王清沐骑在王宇成肩上，手里攥着糖画小哪吒，小国旗在另一只手里挥舞，看见熟悉的黑白色身影时，突然扯着嗓子尖叫：“爸爸快看！那只大熊猫好像在飞！”
赶来的王宇婷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却总忍不住偏向右侧：徐一灿半蹲着护在王宇成腿边，视线像扫描仪般扫过周围人群，右手虚搭在斜挎包的拉链上，那里装着儿童警报器。当灯船经过时，彩色灯光在她脸上流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却微微上扬 —— 只有王宇成知道，这是她进入警戒状态时的习惯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