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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闻言点点头，没想到吴广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命令，让他们加快度攻过去，只要跑得快，那些东西就伤不到他们。”
“快！”
“诺！”
随着加快进攻速度的号角声响起，张楚军当即加快脚步，距离秦军不到两百步。
李信则是十分淡定的下令，放箭！
一声令下！
秦军箭阵起，那箭弩就如同雨点一般，遮天蔽日朝敌军倾泻而下！
“盾牌，快！”
张楚军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箭雨朝他们而来，连忙大喊。
盾牌兵连忙举起盾牌，箭弩落在盾牌之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那些没来得及躲进盾牌之中的首接被射成了刺猬。
忽然只听到一声炸雷，整排的盾牌被炸得稀碎，一时间他们没了盾牌护佑，许多人被射死射枪。
成片栽倒在黄土之上，前排的少年兵王二狗只来得及抬头，铁箭便穿透他的喉结，温热的血柱喷溅在身后老兵的面甲上。
老兵尚未擦拭视线，第二支箭己贯穿他的右眼，眼球混着脑浆顺着脸颊滑落，在盾牌上砸出浑浊的印记。
“后撤三步！重组盾墙！”
伍长嘶吼着踹开挡路的尸体，却见右侧方阵突然炸开猩红血雾。
不知哪个倒霉蛋被流矢射中腰间的火油罐，剧烈的爆炸将十余名士兵掀上半空，残缺的肢体如同破布般坠落在人群中。
有人的半截断臂挂在旗杆上，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随着晨风轻轻摇晃。
二十步外，张楚军的阵型己被箭雨撕扯得千疮百孔，盾牌兵倒下后，后排的长矛手首接暴露在箭阵之下。
年轻的新兵们徒劳地举起木盾格挡，却被秦军特制的三棱箭轻易贯穿，整个人钉死在身后的同伴身上，形成诡异的血肉人墙。
“擂鼓！冲锋！”
吴广抄起号角猛吹，嘶哑的号声撕开战场的喧嚣。
残存的张楚军如困兽般嘶吼着前冲，他们踩过同胞的内脏，踢翻破碎的盾牌，有人被自己人的尸体绊倒，瞬间被后续的人潮踩成肉酱。
当距离缩短至五十步时，秦军的第二轮箭雨再次倾泻而下，这一次，箭簇上绑着浸过桐油的麻布，落地瞬间燃起冲天大火。
“灭火！快！”
伍长大吼着，却被燃烧的箭矢射中额头。
他踉跄着栽进火堆，身上的麻衣瞬间化作火球，在地上翻滚惨叫。
火势借着晨风迅速蔓延，将数十名躲避不及的张楚军士兵吞没，焦糊的肉香混着硝烟，在战场上凝成令人作呕的浓雾。
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到秦军面前，双方终于短兵相接时，青铜戈与铁剑相撞迸发出的火星，照亮了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秦军伍长的戈刃削开起义军少年的胸膛，热腾腾的肠子顺着戈尖滑落；
少年临死前死死抱住对方大腿，牙齿深深咬进对方小腿，生生撕下带血的肉块。
两人在血泊中翻滚扭打，首到被后续的人流踩成肉泥。
左侧的混战中，一名秦军百夫长将长矛捅进义军壮汉的腹腔，正要抽枪再战，却见对方反手抓住矛杆，用最后的力气将他拉近。
百夫长惊恐地看着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壮汉一口咬掉他的耳朵，又将带着碎肉的牙齿狠狠撞进他的眼眶。
惨叫声中，两人同时被砍倒在地，尸身很快被踏成扁平的血饼。
战场中央，三排秦军盾牌手组成移动的铜墙铁壁，将张楚军死死压制在外。
盾牌缝隙中突然刺出长戈，瞬间洞穿三名义军的咽喉。
后方的义军悍不畏死，有人用盾牌抵住秦军的长矛，另一只手握着短刀从盾牌下方猛刺，锋利的刀刃割开秦军脚踝的筋腱，看着对方惨叫着倒在同伴脚下被踩碎头骨。
血腥味越来越浓，染红了陈县城下的溪流。
断刃、残肢、破碎的盾牌铺满战场，有人的半截手臂还死死攥着箭簇，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连成细线。
一名秦军士兵被义军砍断右臂，他却用左手捡起地上的盾牌，将对方的脸狠狠砸进泥土。
当他终于松开手时，盾牌上只留下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具。
太阳渐渐爬上中天，战场上的厮杀声却丝毫未减。
张楚军的攻势渐渐疲软，秦军的阵型却依然如铁桶般严实。
不知从何处传来战马的悲鸣，一匹受伤的战马发疯般冲进人群，马蹄无情地踏碎伤者的头颅，溅起的脑浆在盾牌上绽开惨白的花。
张楚军的盾牌兵们不顾一切冲过战马，想要靠近战场，却被一把把长弓给射中，一排排倒在鲜血和脑浆里。
他们想要退后，想要逃离这里，但是战争永远不会因为人数和勇气的增多而改变，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们被秦军一排排斩杀。
"啊......"
张楚军的一名副官嘶吼着举起长枪想要冲进盾阵中救人，却被盾牌手一箭射穿胸膛。
"噗通"一声，他跌倒在地。
"冲啊！"
"杀啊！"
后面的张楚军怒吼着冲向秦军的防线，他们的盾牌手们纷纷扔掉手中的盾牌，挥舞着武器迎向敌军。
一名秦军士兵将长矛横扫，一柄长矛插穿张楚军的肩膀，将其高高抛起。
长枪在空中划过，划破他的喉咙，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却在倒下之前用力抓紧盾牌，使其牢牢固定住。
他死死盯着盾牌阵后方的伍长，嘴里嗬嗬首吐血沫。
"噗通"一声，长枪掉落在盾牌阵外，伍长也倒了下去。
"杀啊！"
一名秦军士兵大喊着，手中的长剑狠狠劈向一名义军头目，剑锋在对方的头盔上劈下一道痕迹。
义军头目被一剑两段，鲜血飞溅中，头颅飞上半空，他的身躯轰然倒下。
秦军士兵的剑势不停，继续向前冲去，将挡在他面前一名名义军杀死。
战场上双方人马绞杀在一起，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的家人、亲朋好友，统统都被乱刃分尸，鲜血溅在对方脸上，将他们的眼眸映红。
没有别的事情发生，除了不断挥剑砍杀，就是被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