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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突然弹出的转账提醒声突然传来，将陆瑶盯着设计稿的目光猛地拽回现实。
跳动的“己到账”三个字，在台灯暖黄的光晕里泛着耀眼的光，陆瑶定睛一看，金额正是闻穆野买电脑的钱。
键盘敲击声从隔壁房间断断续续传来，陆瑶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耳边似乎又响起几天前开箱新电脑时，闻穆野指尖抚过金属外壳的细微声。
此刻少年苍白的指节想必又在键盘上飞速跳跃，敲出她看不懂的代码，陆瑶观摩过一次，发现他真的是个天才。
“这么快就...”
她喃喃自语的尾音被轻轻敲门声截断。
闻穆野倚在门框上，藏青色卫衣松垮地挂在削瘦肩头，发梢下的眼睛看向穿着睡衣的陆瑶，眼神不自在的闪了闪。
似乎觉得不太礼貌，他垂眸盯着地板，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喉结滚动着开口时，声音比往常更低沉：“接了几个加急项目，刚好够电脑的钱，所以先转你了。”
陆瑶不禁惊叹，他这个赚钱速度，岂不是很快就要搬出去自己租房住了。
闻穆野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不安地踢着帆布鞋尖，恰好露出鞋帮处新添的破洞，有些不好意思，可怜兮兮地说道：“下份工作还没着落，可能...还得叨扰段时间。”
陆瑶望着他刻意佝偻的脊背，突然想起小区门口那只总把猫粮叼进纸箱的流浪猫。
她慌忙摆手，加大了音量：“奶奶天天念叨要给你补身体，说看你太瘦了，而且…”
她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你来了后，奶奶很开心。”
听到她的话，少年低垂的眉眼突然弯起，漆黑的瞳孔里腾起狡黠的光，活像只小狐狸。
陆瑶只看到高大的他低垂着头点头，脸上还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天，机械音又毫无征兆地在脑海炸响。
「188为您播报，支线剧情触发，女主夏晴晴将于五分钟后在三楼女厕遭遇霸凌，宿主需即刻前往完成'见死不救'任务，坐实恶毒女配人设。」
陆瑶握着马克杯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疼得她睫毛轻颤。
“188,这次是什么程度的霸凌？”她在脑海中发问，声线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要是严重，她可以偷偷找人来救吗？
系统电子音像是无奈，接着说道：「剧情细节保密，宿主严禁干涉任何走向。」
系统不肯告诉她，陆瑶只好往女厕所走去。
走廊尽头的女厕门牌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陆瑶的浅口鞋碾过瓷砖，发出轻微的声响。
推开门的刹那，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西个染着夸张发色的女生正围着水桶窃窃私语。
塑料桶壁映出她们扭曲变形的笑脸，有人晃着手机播放夏晴晴在咖啡厅兼职的偷拍视频。
“装什么甜妹，明明厉害的很。。”
“而且她总是一副超脱世外的样子，真的好装。”
刻薄的议论声像带刺的藤蔓，顺着陆瑶的耳膜往心脏钻。
几人看到陆瑶来，先是慌了一瞬，在看到陆瑶并没有关注她们时，又继续说话。
陆瑶装作漫不经心对着镜子补口红，余光却死死盯着身后的那几人。
几个女生很快提着水桶躲到了隔间里。
小皮鞋的脆响由远及近，夏晴晴抱着书本推门而入。
她看见陆瑶的瞬间，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她似乎是有些惊讶和无语，对着陆瑶说道：“你怎么在这？快走吧。”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含义，却在触及陆瑶刻意淡漠的眼神时，化作一声叹息。
陆瑶也想走啊，而且她看夏晴晴的模样，隐隐约约觉得她不会被欺负，可系统也不让她走，她也只能假装没听到。
夏晴晴进去了，在隔间门合拢的刹那，陆瑶听见身后传来木质椅腿刮擦地面的声响。
几个女生搬来一把椅子，踮脚的女生将水桶慢慢举起来，陆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想法，更衣室里还有衣服，等会儿可以拿给夏晴晴穿，或者她要不要装作不小心走过去绊倒椅子…
要是系统怪她，她就说是想观战而己。
就在她拿主意的功夫，随着"哐当"一声巨响，隔间门被踹开的气浪掀翻了水桶，混着消毒水的水桶呈抛物线状，里面的水精准地泼在陆瑶错愕的面容上。
酸涩的水钻进眼睛，陆瑶狼狈地抹去脸上的水渍，听见系统惊慌的提示音在脑内炸开：「警告！剧情发生偏移！」
而眼前的景象也确实不符合人设，夏晴晴将裙摆利落地扎进腰带，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刚才还嚣张的女生此刻东倒西歪地跌在积水里。
而始作俑者正甩着手上的水珠，挑眉望向浑身湿透的陆瑶：“陆同学这是...来帮我挡灾的？”
自作孽，不可活，陆瑶心里念道。
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发丝黏在脸颊上，衣服也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对着系统咬牙切齿：“188，这该给我点补偿吧。”
188：「嘿嘿…」
当陆瑶红着眼圈望向夏晴晴时，少女正利落踹倒最后一个对手。
她蹲下身时，对着陆瑶说道：“上来。”
陆瑶本能地摇头，却被对方首接扛上肩头。
走廊顶灯的光晕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夏晴晴身上淡淡的香气混着潮湿空气，让陆瑶想起暴雨后的森林。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格外刺鼻。
言清写着病历本的手突然顿住，目光扫过陆瑶泛红的眼眶时，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墨点。
“你的眼睛是我的。”他冷不丁开口，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要替我保护好它们。”
夏晴晴在旁竟然发出喔喔喔夸张的怪叫，惊飞了窗外驻足的麻雀。
陆瑶被她发出来的动静整的又惊又尴尬，很快低着头，粉意漫到了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