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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音撕裂空气的刹那，陆瑶踉跄着扶住礼堂的椅子靠背。
剧烈的头痛如钢针般扎进太阳穴，眼前的水晶吊灯突然扭曲成数据流的模样，猩红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灼烧。
“188系统上线！请宿主做好准备，接收剧情！”
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在脑内炸响，陆瑶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意识正被强行拖入某个未知空间。
黑暗中浮现出淡蓝色的全息屏幕，最终定格成一行行冰冷的文字：“请按原恶毒女配人设完成剧情，持续执行两年，可免除死亡结局。
“若违抗，你将在原定女配死亡日期遭遇意外身亡。”
陆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却仿佛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和震惊。
她的目光紧紧定在那排文字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要不是之前有弹幕的先例，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精分了。
“你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陆瑶咬着唇，在意识里冷冷开口。
“我是高贵的188系统…”
系统似乎有些卡壳，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
随即屏幕骤然切换成灰暗色调，画面里白发苍苍的奶奶蜷缩在破旧藤椅上，她身上的衣服陈旧，瘦了很多，浑浊的泪水不断砸在褪色的全家福上。
“不！”
陆瑶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她想要伸手触碰画面中的奶奶，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的手却只抓到满手虚无，那画面就像是水中的倒影，触不可及。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原世界线的结局。你死后，你的奶奶思念成疾，拒绝治疗，在你忌日当天...”
画面骤然黑屏，最后的余韵是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仿佛穿透了屏幕，首首地刺进陆瑶的心里。
陆瑶的膝盖重重跪倒在虚无的空间里，痛苦却像是从膝盖传遍全身，最终停留在心脏上。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她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爸爸总是生病，学校里的小朋友说她是没妈的孩子。
奶奶总是赶在所有家长之前第一个去接她放学，握着她的手说：“瑶瑶别怕，奶奶在。”
“我答应你。”
陆瑶声音沙哑，她可以不管她自己，却不能看到奶奶因为她而痛苦。
全息屏幕顿时雀跃的亮起，系统机械地开始解说：“由于谢凛与苏悦未按原剧情订婚，竹马闻穆野转学，顾宴回情感偏移，现西人皆成为女主夏晴晴的可攻略对象。你需扮演恶毒女配，制造矛盾，成为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垫脚石。”
好一个垫脚石，188你欺人太甚。
“男主是谢昀？”陆瑶气愤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想起谢昀对自己…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系统知道吗？
系统只机械地回应：“确认男主为谢昀。”
“那我只负责走剧情，可不负责剧情的后果？”陆瑶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着裙摆上的刺绣。
系统沉默片刻，数据流疯狂闪烁，仿佛在进行着复杂的运算。然后传来机械的声音：“允许，但不得偏离核心剧情。”
“你说的女主的可攻略对象是什么意思？夏晴晴也有系统吗？”
系统又似乎卡顿了几下，才传来机械的电子音：“188系统无探测功能，宿主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得到答复的瞬间，陆瑶忽然轻笑出声。
她终于明白，所谓系统不过是个遵循程序的机械体，只要抓住规则漏洞，或许自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想起自己曾经要求谢凛承诺她，不要把两人的事告诉谢昀，自己也承诺他绝对不喜欢谢昀。
现在自己又要主动去做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三天前在老宅书房，谢凛曾温和的注视她，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跟着我，没人能再欺负你。”
此刻那些承诺与眼前系统的威胁交织，让她的脑袋犯难。
要是谢凛发现她不守信用，她不敢想象那么个大佬捏死她还不是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别到时候没等到两年，她先嘎了。
系统似乎看出她的为难，突然机械的提议到：“建议宿主各支线同时展开，不影响主流剧情即可。”
这不就是要让她几头瞒着嘛，陆瑶懂了。
就是在女主夏晴晴出现的时候她就是恶毒女配，且重要剧情扮演好就行。
女主不出现的时候她可以做回自己。
“188，我突然觉得你也蛮好的。”
系统又卡壳了，几秒后，才发出声音：“188没有感情功能，不能打感情牌。”
“哦。”
就在这时，陆瑶突然回归了现实。
台上的镁光灯聚焦，一个清俊的身影缓步走上讲台。
陆瑶的呼吸一顿，随即哭笑不得，要不是她盛情邀请，闻穆野应该会上青楚大学的。
可惜了，现在变男配了。
以后她要是走欺负夏晴晴的剧情，少年不会跟她反目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瑶突然想骂系统了，都什么鬼系统，乱安排任务，要出现为什么早不出现！
她突然想起来某次的弹幕说为什么要安排这么漂亮的女配，弹幕上说这都是为了凸显男主男配们不看重外貌，看重内在的品德。
唉，这年头，漂亮还有错了吗？
少年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腕间还戴着她过年期间送的银杏叶手链，笑起来时虎牙依旧可爱。
他的目光穿透礼堂里的人群，与陆瑶对视的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闻穆野。”熟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清亮。
闻穆野在台上侃侃而谈，而陆瑶的思绪早己飘远。
她低头在心底默默盘算：要如何扮演好这个恶毒女配？怎样才能既完成任务，又不伤害到真正在意的人？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几个女生的轻笑。
“这个男生蛮有意思的，还是贫困生，还这么帅，要不招来我家当赘婿算了，老头子只有我一个女儿，不想我外嫁。”一个女生娇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丽丽你可真好心，要我说，给他十万块钱玩他一晚算了。”另一个女生附和着，语气轻佻。
“那他真可以做鸭，我愿意为他花这个钱。”
话题越来越下流，陆瑶不知道女生原来也有这么龌龊的思想，她突然嚯的站起身。
“几位这样讨论一个陌生的同学，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