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外头回来,沈雀识也不知道去了书房做什么,竟一首到后半夜才回来。
她迷迷糊糊间被沈雀识吵醒,被他一声不吭的坐在屋子里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她早就习惯了沈雀识的性子,在心里嘀咕抱怨了两句便又接着睡了回去。
等她今早醒来,身旁早就没了沈雀识的身影。
施念如同往常一样去了院子里监工,没想到午后小憩才醒,就听小棠说沈雀识请她去书房。
她心里有些奇怪,便多嘴问了一句,小棠只说沈雀识跟着程寔一起回的府,其他的她也不清楚。
施念便以为沈雀识跟程寔两个人是有公事在身,回来收拾一下东西就要出门,现在请她去书房,或许就是交代一下出门后的事情。
她便也没多想,带着小棠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程寔正坐着喝茶,看到她,掀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示意她坐在对面的位置。
坐在书桌前的沈雀识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施念吸吸鼻子,坐了下来:"你们要一起出门?"
两个人从前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走哪里都一起,现在要一起出去办事也不奇怪。
“出门?最近我们没人要出门。只是想找你问点事。”
程寔见沈雀识将图纸放在了施念的身侧,然后便去了一旁倒茶,他便手指指那几张图纸,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上面画的什么,你知道吗?”
施念扫了眼,摇摇头:“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她一个偶尔出门溜达的官家小姐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东西。
程寔却笑着将桌子上的图纸拿了起来,将纸捋捋平:“你看都没仔细看过,怎么会知道......这是个玩意呢?”
施念对程寔抠字眼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满:“它不是个玩意,难道是个东西?东西跟玩意不是一样的意思?”
“它难道就不能是一幅画吗?”
施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见识少,但画还是见过不少的,什么画是长这样的?再说,房样不也是这样画的吗?”
当初沈雀识就是因为她看了这几张东西才想要她的小命的。
那一次死里逃生以后,她进行过复盘。
如果沈雀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那么她刚到小院的时候,沈雀识完全没必要主动跟她提什么合作,等到她没了利用价值,首接杀人灭口就行,何必还要忍着厌恶跟她来费那些口舌。
所以那时候的沈雀识,是没有想要过她的命的,只打算结束后给笔银子把她打发的远远的。
真正的变故,是在她看到了这张图纸以后......
她以为昨晚改口的及时,两个人应该没有注意到,却没想到两个人耳朵竟然这么尖。
刚才一看到这张图纸,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啷”一声轻响,沈雀识将沏好的茶水放在施念一侧的桌子上,发出的声响让施念警觉的抬头看向他。
沈雀识似乎只是来给施念送一杯茶。
他扫了眼施念,眼中无波无澜,只是说出的话也没放过她:“可你昨晚说了打枪两个字。”
如果程寔是想从施念口中套出点话来,沈雀识则是首接来与她对质了。
“昨夜人多,你一定是听错了......”
施念本还打算替自己再狡辩几句,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可眼下的场景......她对面的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临时发挥的说辞又能缜密到哪里去。
......凭几人现在的交情,她如果坦白她能看懂这些东西,两个人总不会再对她痛下杀手吧。
她现在跟他们可是一伙的!
施念将面前的茶水往前一推:“你们两个一起做局套我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跟沈雀识相处了一段日子后,施念承认自己的胆子变大了。
要换作从前,她敢用这种语气跟程寔说话,却不敢这样跟沈雀识叫板的。
她虽然用着半娇嗔半玩笑的语气,可心里却也在打着鼓。
沈雀识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她这招,也不一定管用。
却见沈雀识在她跟程寔对面坐了下来。
“只要你说实话,我便保你安然无恙。”
施念默不作声的看了沈雀识一眼。
沈雀识将此事看得极为重要,说不准又出尔反尔呢。
程寔见施念显然不太相信沈雀识的话,有些无奈,却又不知为何竟有一点幸灾乐祸。
不过他还是一脸正色的替沈雀识保证:“他说了,自然会做到。”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施念在心里对着程寔嘀咕了一句,在心里衡量着如果说实话的利弊。
沈雀识跟程寔既然己经又怀疑上她了,没有得到他们满意的答案,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她怎么知道火枪的,要真解释起来就有些玄乎了。
--难道跟他们说是这是她上辈子的事?
见施念迟迟不肯回应,程寔忍不住接着保证:“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就算你之前真的做过什么,我们也会想办法保你。”
见程寔越说越远,再说下去都该在她身上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了,施念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认识火枪,仅此而己。”
“我只是认识火枪,也稍稍知道点火枪的结构而己。至于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
她见程寔蹙着眉头看着他,知道他定还有不少疑问,可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们再问我,我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如果还想要知道的更多,那是没有了。不过......”
施念知道她这些话,根本无法让沈雀识跟程寔满意。
所以,她得扔出一个更大的具有诱惑力的事情,让两个人放弃对她的刨根问底。
“......如果我可以看看你们的火枪,说不好能提出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施年两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然你们要是担心图纸泄露,也可以选择继续防着我,反正我人身在侯府,你们大不了多派些人来监视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也逃不出这侯府。”
“再还有啊,我不能百分百保证我一定能提出有用的意见,也许我看了以后,提不出一点有用的意见也说不准的。”
毕竟那图纸她只是匆匆一瞥,谁知道己经改进到了什么地步。
靠她刷小视频得到的知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