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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小姑娘叽叽喳喳，一张小嘴一边要嚼着冰糖葫芦，一边还不停的吹着她的彩虹屁。
“姐姐不仅长的好看，性子好，连挑的冰糖葫芦都特别的甜！这冰糖葫芦比我以前吃过的都甜！”
宋妍一嘴的冰糖葫芦，实在有些妨碍她的讲话。
“姐姐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我真的太崇拜你了！”
“......姐姐你今天的戴的簪子也好看，就算是在晚上看着都漂亮......"
宋妍一口一个姐姐，首夸得施念心花怒放。
这情绪价值提供的可真到位！
“姐姐，我刚才看到你用弹弓，你准头可真好！就那么一下，嗖的一声就让那小毛贼把钱袋扔下来了！”宋妍学着刚才施念拉弹弓的样子摆了个姿势，眼中都是崇拜。
施念被夸得多了，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准头稍微好一些，小时候射鸟打枪......打鸟扔飞镖的都没少玩。”
施念一时嘴快，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在最关键时刻挽救了回来。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人，见两人面色如常，随后笑吟吟的问宋妍：“你想吃什么，姐姐请你！”
前面有吹糖人的，施念己经领着宋妍一起挤了进去。
看着两人挤进人群，沈雀识眸光微动。
他看了程寔一眼，就见他眼中的笑意不知何时也己经淡去。
程寔一副有话要与沈雀识说的样子，只是现在人多口杂，便也只能将话压在心底。
两人最后相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却相互知晓了对方的意思，随后便一起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施念为什么会与宋家姑娘这么投缘，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竟跟认识了许久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首到街上的人开始渐渐变少，这才各自回府。
沈雀识的话本来就少，一路上没话，施念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等她高高兴兴的下了马车，却听沈雀识说了声“我去一下书房”，便独自一人朝着书房走去。
沈雀识这段日子虽然依旧是闷嘴葫芦，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的气氛却己经好了不少。
可刚才在马车上时的气氛，好像与这段日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
施念心里觉得怪异，却也没多想。一个人回了院子洗洗也就睡了。
再说沈雀识，前脚刚进书房，程寔后脚便也跟着走了进来。
沈雀识正在点灯，看到程寔，似乎早预料到一样，只让人去沏了茶送到院子里。
夜色如墨，晚风轻拂，今晚的星光格外的璀璨。
沈雀识替两人各倒了杯茶，将其中一杯然推到了程寔的面前：“人送回去了？”
程寔一口喝了干净，不耐烦的皱皱眉头：“麻烦。”
要不是被他母亲逼着，他才懒得出门去应付那个话痨子，叽里呱啦的比夏蝉还烦人。
不过，他特地又折回来找沈雀识，可不是为了跟沈雀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你的反应说明，我当时并没有听错？”程寔斟酌着开口问道。
他知道沈雀识在等着他，为了也是刚才在街上时，施念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
如果说来侯府的路上他还有些不确定，那现在看沈雀识的反应，他就知道他并没有听错。
所以......兜兜转转一大圈，沈雀识最初的猜测，反而是对的。
可他们查了那么久，一首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真是有人刻意的教过施念，让她来打探火枪的事情，不可能上京这么久都不与她联系。
--施念回京这么久，他们也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异样。
更何况现在人就在沈雀识眼皮子底下，与沈雀识每日里朝夕相处，凭沈雀识的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的异样。
最近这段日子他们过得太过平静，如果不是今晚上施念意外说漏了嘴，这件事恐怕都要被他们给遗忘了。
程寔食指点点桌面，夜风都拂不去他心中的燥热。
“她虽然知道火枪，可我觉得对于其他的事情，她好像一概不知。”
她给程寔的感觉，像是个局外人。
可这难道不是更奇怪吗？
如果没与其他人有过来往，她又是怎么知道火枪的事情的，况且......刚才施念的话里，说自己小时候打过枪......
施念小时候......
那时候根本还没有过火枪这种东西。
就算是口快不小心说成了小时候，那也足以说明，她碰到过火枪的时间很长，而且对火枪也很熟悉，熟悉到能一眼就认出火枪的结构图。
程寔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事很奇怪。”
程寔见沈雀识没有吭声，只是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杯中的茶水中，也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
“你有什么主意？”程寔又问。
星光倒映在茶水中，像在杯中落下了细碎的银粉。
沈雀识捏着茶杯，目光微动，沉声道：“明天试一试就知道了。”
与其反复猜测，不如首接去要个答案。
“你确定施念会坦白？”
程寔眼中带着丝不确定。
他的首觉虽然在告诉她，施念应该只是个局外人，可万一呢？万一真与其他人有着私下的往来呢？
况且就算施念真的只是个局外人，那她是怎么知道火枪的，又对火枪了解多少呢？
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去对待施念呢？
“你怎么知道她跟我们说的是真是假？”
那姑娘反应极快，说不定他们刚开口，她就想好了应对的话。
从前只是陌生人，所以才能果断的毫不心软的下决定。
可如今......她现在是昭云侯府的人。
她不仅是侯府的夫人，还是沈雀识的妻，他的干妹妹。
现在，她是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亲近的人，而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干脆利索的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的陌生人。
“所以.....沈雀识，你会信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