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水榭
听到展迟这么说,司空涟幽也明白了展迟跟踪的是谁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展迟跟踪的应该是风耀的来使之一,阎青。
她记得,上次宴会之后,司夜诀抱着她上了马车。因为她迷迷糊糊的,所有也没太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因为她个人对暮云琛一行人实在太敏感,所以她很清楚的捕捉到了带有暮君夜的那句话。
她记得,夜司诀的原话是这样的:“展迟,你派人盯紧阎青和暮君夜,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敏感的她听到暮君夜这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夜司诀对着她不停的安慰,安慰的时候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之前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她只听到了这一句,也只记得这一句。
然而,暮君夜已经去了司空府,而展迟既然出现在这里,跟踪的对象肯定不是暮君夜。所以,司空涟幽就问了展迟:“阎青?”
“对,王妃你怎么知道的?”在惊喜司空涟幽聪明的同时,展迟也不得不怀疑起司空涟幽的消息来源。一时间,展迟看向司空涟幽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不是说他不信任司空涟幽,而是这种东西他们没有跟任何人说,如果仅仅只是猜测,司空涟幽猜到,也太巧合了。否则,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司空涟幽是风耀的人。
“我记得上次宴会结束的时候,司夜诀让你找人监视着阎青和暮君夜。而我刚从家里出来,暮君夜去了我家,所以就排除了你是监视暮君夜的可能性。”
“暮君夜在我家,你要是监视他不会来到郊外,既然你也是监视人,那么就很可能是阎青。当然也不排除你接了其他任务的可能性,所以我就试探性的问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仅此而已。”
夜司诀是王爷,这一层身份就已经让他有了不少的仇敌,再加上他的性子不好说话,和北墨战神这一层身份,他的仇敌自然是一层层叠加,来自各种各样的危险都有。司空涟幽很清楚,展迟对自己的戒备不无道理。
至少现在的她,在司夜诀身边的地位只是恋人,仅此而已。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仇敌派来的,虽然她并不是。她很开心,司夜诀能有时时为他考虑的心腹。
“王妃好记性。”听完司空涟幽的解释,展迟也放下了心。
“我只是对暮云琛的人比较敏感罢了。”无意识间,司空涟幽就说出了这句话,站在她身后的海棠一瞬间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竖起耳朵,静静的等待着司空涟幽的下文。
“为何?介意和属下说吗?”
司空涟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暮云琛的事情,哪怕是司夜诀她也不想说。
展迟看向了海棠,海棠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耸了耸肩。展迟知道,海棠也不知道司空涟幽跟暮云琛的关系。一瞬间,空气中有些微妙的气息。
良久,展迟才开口打破了宁静:“王妃方才说,暮君夜去您家了,王妃可知道他的目的?”
司空涟幽摇了摇头,她也想知道暮君夜的目的,她可以说,比谁都想知道。她对暮云琛一行人的恨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得到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暮君夜的目的就是验证她是不是沈若幽。因为自己是沈若幽的时候,跟暮云琛一行人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重生成司空涟幽,她的生活习性并没有因为换了一具身体而改变太多。
她害怕被看出破绽,所以她不敢跟他们正面接触。尽管她再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她也不敢贸然行动。
“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的目的是我,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司空涟幽很诚实的回答道。展迟听到司空涟幽的回答,下意识的看向了海棠。
海棠点了点头,展迟这会才再无怀疑。展迟看了看天色,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他需要继续去跟踪了。所以他向司空涟幽道了别便走了。
再次提到暮君夜,司空涟幽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心情再次糟糕到了极点,她想起夜司诀在这附近有一个叫做十里水榭的住址。
算了,去散散心吧。心下想着,司空涟幽就跟海棠说了。海棠点了点头,十里水榭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带司空涟幽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带着司空涟幽向着十里水榭走去。
枫桥云泊,当日月无光,天上云幔横生,随时光流逝,一去不复返,而此时的十里香榭,正如风景怡丽,恰如其分。
不远处现出一美丽女子,那女子气质上佳,一身富贵绸裳,带些粉黛,可攀九卿,在风景秀丽的水榭香鸾,正倚栏眺望,水中偶然瞧见潭水跳出几尺皇鱼,是鱼龙飞舞还是思绪太浓。
她也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只是这水可能太浓了些。
司空涟幽眼眸若瀑,洒在眼角,像是凝了一汪浓愁,但看得出她此时心情倒是不错,在这弯弯十里长亭,带着一些清甜的微风,在挽着微晨的臂弯,似乎在知足不过。
细雨朦胧,不知何时,天空降雨甘露,似细雨织发,轻轻漫漫,打落司空涟幽的脸颊,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司空涟幽轻轻捏起手指,嗅着指尖的淡淡花香,口中轻轻甜蜜道:“这雨好生缠绵,只是不知岁月可饶得过谁,当时光悠悠,只不知还有几人有此憧憬,当属枝头连理,又或水湾嬉鸳。”
檐角偶见一处巢穴,是青鸟勤奋筑巢,司空涟幽抬起头,她的手指暂时擒在衣角,刚才的雨水将她衣袖沾湿,她想看看清楚远处的青山绿水,以及遥路弯弯。
这时,近处走来一人,那人眼神留情,脸上的细腻性感说不出的男人味,当他扬起面庞,脸上微微扎手的胡子看起来有如此浓烈。
司空涟幽原本在此处游玩,见山水渐佳,心情大好,在玩乐之余,觉得山间漫漫,时而见飞鸟嬉戏,相依相伴,因此心中有了些许甜蜜向往。
但她从来聪慧过人,在感情方面更是不留露声色,因而不做过多表露,才得以静下心来瞧着太阳晨起,飞鸟入林,还有惓鱼归巢。
这时夜司决来到近前,他与暮君夜对立而视,两人眼中均不知看到了什么,同时出现说不清的神色,那样的迷离又有点针锋相对。
亭外的水流潺潺,等滴水落泊,似皎月当空,映出了水中日明,但那对立的两人尚不有一丝言语,当那股汹涌的对抗气息已经在林间翻滚,像汹涌的浪潮久之不去。
不多时,夜司决将那股泛滥的狂潮收敛,当落叶飞在他的手边,被他一手掐住,随后他望着天上的清风白云,飞身来到司空涟幽面前,他颇为意动的瞧着司空涟幽面前景色。
此处居高临下,望着下面连城不觉,青山缠绵,患环水泊,似乎天上人间,再加上此处时而蒸腾雾幔,无论如何就似一处仙人胜境,实在让人流连忘返,简直恨不得投身其中,成为此处水墨丹青浓浓一笔。夜司决转身,他望着司空涟幽窈窕的身影,正所谓曼腰依栏,而袖手挟云,似乎正是如此吧,夜司决不禁看的有些心动神摇。
他看出司空涟幽似乎不喜见到暮君夜,如刚才他便瞧见司空涟幽眼中对暮君夜有所触动,不只是嫌恶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清吗,但实实在在让他看出了司空涟幽心中的不舒服。
“她不喜欢见到暮君夜,之前并未听说她曾与暮君夜有过见面,也就是说,最贱她才在几次席会上见过了那暮君夜,可为何她的眼神如此避之不及,甚至似乎极为厌恶与暮君夜出现在同一场合,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她曾与暮君夜认识,还是......”
一层层的疑问浮现在夜司决的心中,他不知道司空涟幽为何对暮君夜如此针对,但司空涟幽这时候又似乎不在意了,她的眼神又恢复为之前的云淡风轻。
夜司决来到司空涟幽身变,一边以手扶栏,望着水泊擎川,随后转头看着司空涟幽,他心中已经拟好了措辞,不需要丝毫的修饰,开们见山即可。
司空涟幽蕙兰心智,更是聪慧过人,假如他的话中有什么意图或是疑问的话,她一定能够听得出来,更不必遮遮掩掩,不如有话直说。
于是夜司决将手中绿叶化作一道剑光,一汪绿色直冲云霄,随后将天空射穿一道鱼肚白,便落在水中,他问司空涟幽:“你同暮君夜认识吗。我怎桥瞧得你如此不喜暮君夜?之间曾是旧相识?还是这段时间他与你说过些甚么?”
司空涟幽明白夜司决什么意思,她知晓这时候夜司决告诉她这些不乏有试探她的意思,但明显她不会将事情告知夜司决的,毕竟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而且她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夜司决。
“没事,只是有点不太适应,那人的目光总是很深邃,看得人不舒服,于是我不喜欢他罢了!”
司空涟幽说谎,毕竟她这时候有不能说的理由,她的灵魂是沈若幽的,灵魂却是司空涟幽的,就连她自己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到底是谁,所以这时候更无法将心中的秘密告诉别人,就是夜司决也不行。
这时夜司决听了司空涟幽的话后,他虽然心中起疑,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只哦了一声便不做言语,对于司空涟幽的一系列反应他全看在眼中,无论司空涟幽这时候想不想告诉他,他都不在乎。
因为他有办法知道的,而且这时候明显司空涟幽是不想多说的,不只是遮掩还是什么,但夜司决对此不会太以为意,当他想要得知某件事情时,他有很多方法能够查出来,只需要等时间慢慢老去,背后的真相便会一点一滴水落石出。
然而这时候不便对司空涟幽追问,这时应该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毕竟此时司空涟幽是来放松心情的,她来看风景,那自己又何必为她徒增烦恼,不如且行且乐,暂时流连在这里的风景秀丽也不错。
想到此处,夜司决便不再想其他的,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索性在此处与风景融为一体,身旁有佳人相伴,不如与司空涟幽结伴一同闲聊边欣赏此处美丽怡人的景物,这才不枉那个了一番苦心。
最终夜司决在与司空涟幽闲聊许久之后,当夜色渐暗,他们白日里赏景也赏的有些厌倦了,夜司决便准备送司空涟幽回家。
三月中旬,风耀使者已经在此地停留许久,他们是要赶上归途的时候。
在此地,他们虽然做了一些那样的事,但北墨皇帝没有将他们拦住的道理,大国风范,还需得大方一点,不需要让这些一个人看笑话。
所以,在帝国之内,对着使者还是较为友好,不必挂记,他们所做过的那些事,虽然当时赤兔马那次确实给北墨皇帝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但既然已经解决,他心中的便不再挂念,这样的事该放下就放下,风耀的使者都要离开了,哪能还记在心头呢?
这是风耀使者暮君夜和阎青向北墨皇帝辞行,在场的人看着他们准备离开,他们心知这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赤兔马已经被夜王驯服,成为夜王府的一批良驹。
赤兔马,天生矫健,奔腾飞腾,简直像一条游龙,奔跑的极为快速,可谓是夜王手下又一名得力干将。
这时候夜王身边有了赤兔马,更没有人敢这样小看他,原本夜王就实力强大,现在更是如虎添翼。
阎青和暮君夜,早就知道夜王名声很大,再加上现今夜王将赤兔马收服,果然没有辱没了他战神的威名,夜王果然不愧为战神。
这赤兔马原本那么野性的一批烈马,如今已经成为夜王座下一批神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