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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空气灌入郁晟的鼻腔，像是千万只死老鼠在肺里腐烂。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断裂的混凝土柱。夕阳将整个城市废墟染成血色，远处传来某种生物黏腻的爬行声。
"别出声。"黑衣男人——边尧压低嗓音，匕首在指间翻转，"那些东西听觉是人类的二十倍。"
郁晟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掌纹清晰得不可思议。这不是VR，神经模拟不可能还原这种程度的触觉反馈。他摸向口袋，意外发现一支钢笔和实验室门禁卡还在。
"你的伤——"
"死不了。"边尧撕下袖口布料草草包扎肋间伤口，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现在告诉我，你们实验室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脑机接口？"
郁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星辰科技所有项目都经过委员会审核。"
"哈！"边尧的冷笑被远处突然响起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三百米外的百货商场外墙正在坍塌，灰尘中隐约有黑影蠕动。
边尧猛地拽住郁晟躲到残垣后。下一秒，尖锐的啸叫声刺破天际，三个类人生物从烟尘中冲出。它们有着近似人类的躯干，但西肢关节反向弯曲，皮肤呈现尸骸般的青灰色，脊椎末端延伸出骨刺组成的尾巴。
"72小时？"郁晟盯着那些生物颈椎处发光的金属环，"我们连72分钟都活不过。"
边尧的拇指着匕首血槽："它们颈部有植入物，是你的同行作品？"
"军方生物改造部的标记。"郁晟眯起眼睛，"但设计理念落后至少十年。"话音未落，最近的那只突变体突然转向他们藏身处，鼻翼剧烈扇动。
边尧肌肉绷紧："你身上有血？"
"你伤口渗出的。"
"操。"边尧把匕首塞给郁晟，"拿着，我去引开它们。"
郁晟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己经冲了出去。边尧像头猎豹般掠过废墟，故意踢飞一块金属板。"嘿！丑八怪！"他的吼声在建筑残骸间回荡。
三只突变体立即扑来。边尧引着它们奔向一栋摇摇欲坠的写字楼，在入口处突然变向。领头的突变体刹车不及撞进大厅，整栋楼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剩余两只突变体分头包抄。边尧后撤时踩到油渍滑倒，眼看骨刺就要穿透他的咽喉——
"砰！"
金属撞击声炸响。突变体头颅歪向一边，郁晟握着钢筋的手在发抖。边尧趁机翻身而起，夺过钢筋捅进怪物眼眶，灰白脑浆喷溅而出。
最后一只突变体从背后袭来。边尧推开郁晟，自己却被骨刺划开后背。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突变体张开流涎的大嘴——
"咔嗒。"
郁晟不知何时捡起了边尧掉落的匕首，精准插入突变体颈部的金属环。蓝光爆闪，怪物像断线木偶般下来。
寂静突然降临。边尧喘着粗气看向郁晟："手法挺专业啊，博士。"
"医学院必修解剖课。"郁晟甩掉匕首上的黏液，"你后背需要缝合。"
他们在附近的药店找到医疗物资。边尧脱下战术背心，露出精壮的上身。郁晟注意到他肩胛处有处陈年弹痕，形状特殊——5.8mm钢芯弹，中国制式。
"你到底是——"
"闭嘴，缝合。"边尧把针线拍在桌上。
郁晟清洗伤口时发现异常："伤口边缘有纳米级金属颗粒...这不是普通划伤。"他沾取少许样本抹在玻璃片上，"那些骨刺带有微型电路。"
边尧皱眉："说人话。"
"它们是生物兵器，而且，"郁晟举起玻璃片对着火光，"电路设计有星辰科技的专利特征。"
两人目光相接。远处又传来啸叫声，但这次还夹杂着自动步枪的扫射。
"其他活人？"边尧抓起装备。
郁晟却盯着药店角落的监控屏幕。雪花屏突然清晰，显示出一段模糊影像：穿着星辰科技制服的研究员正在给昏迷的士兵注射某种药剂，士兵太阳穴处闪着熟悉的金属光泽。
"那是...三年前的实验记录？"郁晟声音干涩，"但这个项目早就被终止了。"
屏幕闪烁，出现新的画面：边尧穿着警服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拿着搜查令。
边尧的瞳孔骤然收缩："2019年11月7日...夜枭行动前夕。"
啸叫声突然逼近。玻璃橱窗爆裂，五只突变体破墙而入。边尧把郁晟推向后门，自己迎向怪物。就在此时，他太阳穴的芯片突然灼烧般剧痛——
[协同度达到激活阈值]
[能力解锁：危险预知Lv1]
世界在边尧眼中突然变慢。他能"看"到接下来三秒的每个动作：左侧突变体会先扑来，右前方那只将掷出骨刺...他本能地翻滚避开，同时开枪命中天花板悬挂的广告牌。铁架砸下，三只突变体被压成肉泥。
郁晟愣在原地："你怎么——"
"跑！"边尧拽着他冲进小巷。身后剩余的突变体紧追不舍，首到他们撞进一间地下车库。
黑暗中，两人胸膛剧烈起伏。边尧的芯片仍在发烫，某种陌生数据流涌入脑海："东南角通风管道...安全通道..."
郁晟突然按住他太阳穴："芯片在传输坐标！这是量子加密频段..."他的指尖泛起微弱蓝光，"我能暂时干扰信号。"
突变体的抓挠声渐渐远去。边尧盯着郁晟发光的手指："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我问你。"郁晟收回手，"为什么三年前要搜查我的实验室？"
沉默蔓延。远处隐约传来机械女声：
[协同奖励己发放]
[存活时间：4小时17分]
[下一阶段目标：前往市中心信号塔]
边尧突然笑了："看来系统想让我们多聊聊啊，博士。"
车库突然震动，东南角墙体坍塌，露出隐藏的军火库。在成排的枪械中央，静静躺着两套装备：边尧的定制手枪，和郁晟实验室里的量子稳定器原型机。
[装备己适配]
[祝你们游戏愉快]
郁晟捡起稳定器，蓝色电弧在指尖跳跃："这不是游戏...有人在通过系统收集我们的战斗数据。"
边尧给手枪上膛，金属碰撞声清脆冷冽："那就给他们看场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