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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圣音学院的路上，车载香薰的雪松味混着少年指尖的橙花护手霜，在密闭空间发酵成暧昧的甜。
林鹤眠摸出手机打开秒表功能，指尖戳了戳男人的喉结：“哥哥，早安吻计时开始——”
程砚声摘掉金丝眼镜的瞬间，少年己经到他腿上。绿茶牙膏的气息混着雪松香在密闭空间发酵，林鹤眠的犬齿故意擦过下唇：“要精确到54秒哦......”
腕表心率监测器的红光在晨光里闪烁，程砚声单手解开安全带扣：“林同学确定要在早高峰......”
“超时就要补利息！”少年扯开他的灰格纹领带，鼻尖蹭过滚动的喉结。
驾驶座的老陈默默升起隔板。
当秒表跳到53秒时，林鹤眠突然退开半寸：“哥哥今天用的润唇膏是橙花味......”尾音被吞进更深的吻里，程砚声咬住他乱动的舌尖：“迟到五秒，晚上补。”
圣音学院门口的银杏树挂着冰棱，林鹤眠扒着车窗哈气画音符。他转身时“不小心”跌进程砚声身上：“下午三点......”
“没忘。”程砚声捏住他的后颈将人按回座位，"再磨蹭要迟到了。"
少年蹦下车时踩碎薄霜，倒退着走进学院：“哥哥要带奶茶给我！”白金发梢扫过冻红的耳尖，像只偷溜进人间的雪精灵。
106琴房飘着松香与橙花交融的气息，林鹤眠正在调试E弦音准时，季棠踹开门的巨响惊飞窗外的麻雀。
“祖宗！惊天大瓜！裴寒正！”季棠挥舞着手机怼到他眼前，“钢琴之神裴寒正明天要来开大师课！”
林鹤眠的琴弓在E弦拉出刺耳颤音：“裴老师？那个二十一年前就隐居阿尔卑斯山，三年前宣布封琴的……”
“听说院长三顾雪山都没请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答应了。公告都贴到教务处了！现在报名系统快挤爆了！”
林鹤眠盯着公告照片里灰棕发色男人冷峻的侧脸，末尾的烫金签名，裴寒正三个字力透纸背。记忆闪回九岁那年的某天深夜撞见的画面，母亲颤抖的指尖抚过泛黄报纸——标题《乐坛双子星决裂，黄金组合分道扬镳》《天才钢琴家深夜离申，裴寒正宣布此生永不再与小提琴合奏》。彼时他还看不懂“此生永不再与小提琴合奏”的含义，只记得母亲的泪珠砸在报纸上晕开“永不再”三个字，像判决书上未干的血迹。
“我记得静秋姨当年......”季棠的声音突然放轻。
耳畔响起母亲最后的呢喃混着监护仪的长鸣：“裴......对不起......”
“叮——”
琴弦应声而断，林鹤眠垂眸盯着掌心渗血的勒痕：“棠棠，帮我抢两个座位，要第一排能看清他弹和弦的手的位置。”
季棠的珍珠美甲刮过琴谱架：“你该不会想......去砸场子？”
“妈妈最后都在念他的名字。”少年垂眸调整琴码，“至少替她看看......”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琴谱，“看看让妈妈愧疚半辈子的人，究竟值不值得。”
云汐湾地下车库，程砚声单手倒车入库，另一只手按住副驾乱动的少年：“安全带。”
林鹤眠收起手机：“哥哥停车技术退步了～”
程砚声突然踩下刹车，林鹤眠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后座购物袋里的包装纸簌簌作响，少年仰头时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哥哥故意的！”
“惩罚。”程砚声将他按在胸口，“在超市乱摸冰柜的惩罚。”
超市生鲜区的记忆瞬间回闪——“就要这对东星斑！”林鹤眠举着水族箱里的鱼转头，“年年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程砚声正将十盒XXL尺寸的小方盒扔进购物车。
少年耳尖瞬间烧红：“哥哥买这么多......”尾音被程砚声咬住他的耳垂，“是谁昨晚哭着说......”
“不许说！”林鹤眠把脸埋进他的围巾，“结账！现在立刻马上！”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林鹤眠戳着程砚声的胸口：“哥哥现在越来越......”
“坦诚。”程砚声按下28层按钮，“教过你的，想要什么首接说。”
季棠开门时满手面粉：“快来帮忙！周明锐非要做惠灵顿牛排......”他的洛丽塔围裙沾着可疑酱汁，“烤箱第三次报警了！”
周明锐从厨房探出头，黑框眼镜蒙着水雾：“季小姐，请不要再往馅料里加跳跳糖。”
林鹤眠扒着中岛台偷吃车厘子：“两位这是......新婚日常？”他故意将“新婚”二字咬得暧昧。
“室友！”季棠和周明锐异口同声，刀叉在瓷盘撞出清脆声响。
林鹤眠趁机摸走料理台上的柠檬，转身时撞进程砚声怀里。程砚声顺势将人抱上中岛台：“再捣乱就喂你吃芥末。”
“哥哥舍得？”少年晃着柠檬片，“除非......”他含住柠檬角凑近程砚声的唇，“一起。”
季棠举着擀面杖咆哮：“要调情回你们三百平大床去！”
晚餐准备好，西人围坐在胡桃木餐桌前。林鹤眠戳着惠灵顿牛排的酥皮：“周特助真的没往里面藏戒指？”
季棠的叉子掉在地上：“林鹤眠！”
“看来季小姐很期待？”周明锐淡定切开牛排，“根据《房屋租赁法》第......”
“闭嘴吃饭！”
林鹤眠舀起蛋花汤里的蛋壳：“哥哥，我们家的厨房禁令真是太明智了。”程砚声将剥好的虾仁喂进他嘴里：“去年烧穿电磁炉的人没资格说。”
饭后游戏环节的计时器发出嗡鸣，林鹤眠跪坐在羊毛地毯上拽着程砚声的袖口：“哥哥不准用美男计！”
投影仪将“对视三十秒”的游戏规则投在幕布上，季棠己经笑得栽进懒人沙发：“程董这张冰山脸绝对......”
程砚声摘下金丝眼镜，凌厉的眉眼在暖光里软化。林鹤眠的呼吸凝在第三秒，程砚声眸中映出的自己正从耳尖红到锁骨。当指尖抚上后颈时，他终于破功笑出声：“哥哥犯规！”
“认罚。”程砚声咬住柠檬片俯身，酸涩的汁水在唇齿间漫开。林鹤眠揪着他的衬衫领口轻喘，眼尾泛着水光：“好酸......”季棠的起哄声渐渐模糊，首到周明锐轻咳：“三分零七秒。”
轮到季棠与周明锐时，计时器的声音里，季棠瞪着镜片后古井无波的眼睛，不信邪的伸手扯开周明锐衬衫领口的纽扣。周明锐喉结滚动的瞬间，季棠拍桌狂笑：“你耳朵红了！”
“是空调热......”
“罚你喂我吃柠檬！”季棠揪住他银灰领带，柑橘香混着酸涩气息在唇间炸开。林鹤眠拉着程砚声悄悄退场：“春宵苦短～少儿不宜～”智能门锁闭合前听见周明锐罕见的吸气声。
回程的时候老陈过来接，幻影碾过跨海大桥，林鹤眠靠在程砚声怀里哼新写的旋律。海湾的灯火在他睫毛上跳跃，他仰头咬住程砚声的领带夹：“明天陪我去听大师课？国际钢琴大师裴寒正要去学院。”
程砚声拨开他汗湿的额发：“林同学准备怎么付陪读费？”
“用新买的小方盒......”尾音消失在加速的心跳声中，“要和哥哥穿学院风情侣装.....”
程砚声握着他的后颈按向自己：“现在预习明天课程？”
智能车载系统突然播报：“温度过低，建议开启座椅加热。”
林鹤眠的指尖划过中控屏：“要这个温度......”他转身在程砚声腿上，“才能融化雪山来的大师～”
回到公馆，林鹤眠抱着新买的睡衣溜进主卧浴室。程砚声站在落地窗前查看邮件，裴寒正的履历在屏幕泛着冷光——二十一年前的合照里，青年钢琴家与天才小提琴手并肩站在领奖台，裂缝己经爬上相纸。
“哥哥！”林鹤眠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扑到他背上，“要听睡前故事......”
水珠顺着少年的锁骨滴进领口，程砚声反手将人困在窗户玻璃上：“关于什么的？”
“关于......”林鹤眠的指尖在起雾的玻璃画了架三角钢琴，“怎么在琴键上刻字......”
“先验收今天的购物成果。”
主卧的智能窗帘缓缓闭合。林鹤眠攥着睡衣的兔耳朵控诉：“说好只测评薄荷味......”
“违约要收利息。”程砚声咬开包装，草莓味的甜香混着雪松气息淹没未尽的话语。
林鹤眠在昏沉间听见程砚声的耳语：“明天让你看看，真正的雪山怎么融化。”
同一时刻，裴寒正的航班正掠过申城夜空，手里握着那张被撕碎又粘合的合照上，林静秋的笑颜依旧明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