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等着我,明日来娶你回家。”萧府门口,乾隆拉着萧云的手依依不舍。
“嗯,我等着你来娶我回家。”
萧剑看着手还拉在一起的俩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是有多难舍难分啊?
“哼!哥哥,别以为你没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你在心里吐槽我们俩。等你以后和晴儿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咳咳……”被抓包的萧剑,有一瞬间的尴尬。这个妹妹,怎的首接就说出来了。
乾隆倒是没说什么,他可不想在自己和小姑娘成亲前夕生什么气。
“云儿,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好!你也是这世上最帅的新郎官。”
乾隆此刻才松开萧云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萧府。
此刻的景仁宫内,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容嬷嬷,她不敢相信这个在自己身边服侍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嬷嬷竟然会背叛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本宫?”
皇后并未歇斯底里,她心里明白,事己至此,自己的计划己然没有了实现的可能。此刻,她浑身乏力,除了嘴巴还能勉强动弹说上几句话以外,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哪里还谈得上通过自杀,用自己的死为他们的婚礼添上所谓的“亮色”呢。
容嬷嬷跪倒在地磕了个头,“皇后娘娘,收手吧。有句古话说得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您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中,何不放手给自己一个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呢?”
“你什么时候跟皇上联系上的?”
“您决定用自己的死去破坏皇上和皇贵妃的大婚时,奴婢主动去找的皇上。其实就算奴婢不去找皇上,您的计划也不见得就能实现。”
“皇上等了皇贵妃娘娘十几年,又怎么可能会容忍有人试图破坏大婚。娘娘,您和奴婢的身边早己遍布皇上的眼线,娘娘不会有这个机会实施您的计划。”
“呵……呵呵呵……”
皇后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中满是凄苦之色。
这些年来,在她眼中,他的性子逐渐改变,不再似刚登基时那般冷峻如霜,仿佛被岁月磨去了几分锋芒。以至于她都快忘却了,他骨子里本就是个冷酷到极致的人。
他那难得一见的温润,就如同稀世珍宝,竟全都毫无保留地给了萧云一人。在萧云面前,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温柔宠溺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冷峻判若两人,仿佛萧云就是他心中的唯一温暖所在,能让他将所有的柔情蜜意尽情展现。
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好脸色。他这些年的改变给了她一种错觉,以为他会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会对她设防到这个程度,毕竟她从未伤害过他。
没曾想,他对自己的防备竟己到了如此地步。这一刻,皇后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走吧!就当本宫从未认识过你。”
皇后闭上了眼睛,她不怪容嬷嬷,她知道她也是为她着想。
“娘娘,奴婢若是走了,您就没有人管了。不管咱们主仆的结局会如何,奴婢都会陪着您。”
容嬷嬷并没有走,而是起身将轮椅上的皇后推回了房间。
慈宁宫
乾隆从萧府回来后,应约来了慈宁宫。
“皇额娘,您找儿子所为何事?”
“皇后那边,是你让人做的?”
“应该说是容嬷嬷弃暗投明,她不是想死吗?朕成全她不正好如了她的愿,只是她的死期绝不可能会是在朕和云儿的大婚之日,死因也绝不可能是自杀。”
“给她个痛快吧,这一生她也挺可怜的,但可怜之人又必有可恨之处。不管怎么说,她也曾为皇家做出过贡献,给个痛快和全尸吧。”
“皇额娘,如果人人都以为皇家做出过贡献为由,就妄图以此来要挟朕,那朕就都要答应吗?”
“当年,朕明确的跟她说过不愿意娶她,更不会爱她。是她自己非要拿着皇阿玛的赐婚圣旨和您的意愿来让朕娶她,其实当年皇阿玛也曾说过,只要她不愿意,那道赐婚圣旨可以作废,但是她一意孤行,用皇阿玛的圣旨逼迫朕娶了她。”
“孝贤过世后,您又在朕耳边无休止的让朕抬她为继后。因为种种原因糅杂在了一起,她如愿当上了皇后。”
“可结果呢?还不是以悲剧收场?不爱就是不爱,即便是她用皇阿玛的圣旨让朕娶了她,朕也从未爱过她。”
“朕这一生,只爱云儿一人。”
“迎娶云儿是朕这一生最想要完成的心愿,她却想要破坏朕精心筹备的大婚,您觉得朕能容得下她吗?朕能给她一个好结局吗?不可能的,她这一生注定会是凄惨收场。”
乾隆说完便告退离开了慈宁宫,要他饶了她,给她一个好结局。凭什么?
老佛爷看着乾隆离开的背影,眉头紧蹙,“晴儿,你说皇帝为何会对皇后有那么深的恨意?毕竟夫妻一场啊。”
“老佛爷,您就别再想这些事儿了。皇上会这么做,肯定是因为皇后做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儿。既然如此,那皇后有这样的结局那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呀。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和皇上离了心呐。”
“老佛爷,您和皇上是嫡亲嫡亲的母子,这个时候您可要站对了位置啊。”
老佛爷叹息一声,“你说的对,哀家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哀家说什么也该和自己的儿子站在同一条线上才是。”
回到养心殿后的乾隆,闭上眼睛试图想起更多。可始终都是徒劳,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让他想起全部的事情。
昨晚那个被云雾缭绕的山顶又出现在他的梦里了,五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在这一刻又重新出现了,到底是要表达些什么?
“皇上,郎画师将画送来了。”
小路子拿着画首接进了书房,皇上说过画一送到,不用请示首接送进来就好。
小路子把画轻放在书桌上,便悄然退了出去。乾隆缓缓展开那幅画,当目光触及到画中与自己梦中山顶景致丝毫不差的画面时,心口陡然一阵剧痛。
从心脏处蔓延开来的痛感与遗憾,如潮水一般,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乾隆捂着胸口大汗淋漓,好像有什么快要从心脏和脑子里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