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褚非羽淡淡道:“许是因为她从未与那学徒相守过,红玫瑰没机会成为蚊子血,便永远会是心口上的朱砂痣。”
景淮渊低头去看褚非羽,这话在他听来,是有些悲观与消极的。
他拢着她肩头的掌心用着力,轻声道:“这世间,不是所有夫妻都是兰因絮果。”
“这跟兰因絮果有什么关系?”褚非羽莫名其妙,“我的意思是,因为他俩没真正相守过,所以,常宝林钟情的未必便是那个人,而很有可能只是她心中美化过后的执念。”
景淮渊思虑一番她这话,好像在理。
转头又无奈起来,他想这个做什么?
常宝林是不是真正钟情那个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此事,景淮渊之所以放任未理会,不是他有心成全什么苦命鸳鸯。
他不至于去关注一个宝林的前未婚夫动向。
获知此事,不过也是根据谦充仪的举动而得。
知晓后未有所行动,只是想就此探知谦充仪的目的。
但现下,谦充仪想要将褚非羽牵扯进去,便不得不处置了。
他正想着,那学徒是留不得了。
只要那学徒活着,就是谦充仪拿捏常宝林的把柄。
至于常宝林……
正思虑着,褚非羽便兴奋的拉起他袖子提议:“不若,你就制造机会让他俩苟合,再假装撞破,看看最后的结果,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生死相依。”
景淮渊咋舌,捏向她的鼻头晃了晃:“你就不能少发点坏,你那心快黑透了。”
“呵。”褚非羽拍开他的手,满脸不屑:“那常宝林与我无冤无仇的,为了她那点小情小爱,都算计到我头上了,你不说她黑心,反倒来说我。”
褚非羽幽幽一叹,“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景淮渊听着她的倒打一耙,他是说她对常宝林黑心吗?
他是说她让他给自己扣绿帽子黑心。
想到她那句那闻旧人哭,越想越气,觉得褚非羽就是个没良心的,景淮渊没好气:“你不用那闻旧人哭,你现在哭,朕现在闻。”
褚非羽若有所思抬头看着景淮渊的下颌,良久后,起身淡然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就要走。
景淮渊纳闷拉住她问:“你做什么去?”
“哦,”褚非羽回身,平静道:“我让织星把你的留在羽霄宫的衣物用品收拾出来,今日就让卓勤带回朔章宫。”
“为何?”景淮渊更听不懂这话。
“你这都准备闻旧人哭了,不就打算着听新人笑了吗?”褚非羽轻扬起下巴,傲娇道:“哭我是哭不出来的,但总要有个态度。”
“什么态度?”景淮渊含笑看着她。
褚非羽居高临下睨着他:“先一步休了你的态度,这样,说出去我比较有面子。”
“嗯……”景淮渊点点头,“这休妻有七出之罪,你这休夫总要有个罪名吧?否则别人也不会信服,你这面子恐怕保不住。”
褚非羽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再次扬起下巴:“因为你虽学会往我床上送男人了,但送的不对,不能体察我的心意,我很不开心。”
景淮渊拧起眉头看她,“朕何时……”
“今早!下次你送个成年了的,没血缘关系的。”褚非羽截断他的话头。
景淮渊回忆了一下,忽起身捞起褚非羽的腰,将她甩在床榻,掰过她的肩头就将她压服在床,恨恨道:“朕这就给你送!”
褚非羽捧住他的脸,啄上他的唇,睫毛轻颤,满含希冀道,“你的意思,你现在是我的面首了吗?”
景淮渊深吸口气,俯身就要去咬她的嘴,褚非羽却以掌捂着他的唇,声线里沉着威势:“本公主准你亲了吗?”
景淮渊掰开她的手,狠狠去压她的唇,在褚非羽抗议的“呜呜”声中,他离了唇,得意问:“你说朕是什么?”
“嗯……”褚非羽舔舔唇角,“无情的堵嘴工具。”
“不是,”景淮渊唇瓣在她唇上,轻笑道:“是打算霸王硬上弓的面首。”
褚非羽楞了一瞬,回过神便双臂护住自己胸口,双腿踢蹬着,厉喝:“大胆刁民!呜~”
……
“不行了,以后不能玩这个,”褚非羽靠在景淮渊身上,沙哑着嗓音弱弱道:“太累了。”
景淮渊了然一笑:“嗯,是挺累的,朕都替你的嗓子累。”
“不是,主要心累。”褚非羽叹口气,“明明很享受,还要假装很抗拒。”
景淮渊将她脑袋往怀里压,下巴抵在她发顶闷笑道:“你可以前面假装很抗拒,后面被征服,这样能省一半力气。”
“不行!”褚非羽摇摇头,“有损我一国公主的气节,不符合角色定位。”
景淮渊:还挺严谨。
待两人洗漱妥当,翙儿早己入睡。
景淮渊去偏殿看了看,回来见褚非羽己经打算入睡,他坐于床边,突然对褚非羽提起:“待你明年生辰的时候,朕打算给翙儿封王。”
“哦,”褚非羽无所谓,“封呗,反正爵位也是你们老景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褚非羽确实不在意。
皇子封王是早晚的事。
景淮渊在各国来贺的时候,给翙儿封王。
只是为了体现重视。
在褚非羽看来,也带着政治色彩。
她也不会多想,利益与情感,很多时候,是能够共存的。
景淮渊知晓褚非羽不会假意推辞,不会惊喜万分。
他们的儿子,提早封个王爵本就是应该的。
“封号便你来想吧,省的都是朕来,回头你又说你是参与奖。”景淮渊俯身摸摸褚非羽的脸。
褚非羽点头应下,闭上眼就打算睡觉。
景淮渊嗫嚅下唇瓣,想了想,终究没说出接下来的打算。
罢了,到时候当做惊喜吧。
本打算躺下,谁知褚非羽又突然睁开眼。
光顾着扯闲篇,忘了问正事。
谦充仪为何要胁迫常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