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艾莉站在世贤买给品如的公寓门前，手指在门铃上悬了几秒才按下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棉麻连衣裙，平底鞋，连妆容都淡得几乎看不出。
门开了，品如手里还拿着正在摘的菜，看到艾莉时明显愣了一下。
"艾莉，你怎么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莉咬了咬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品如，我能进去说吗？"
"当然可以啦！"品如侧身让她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艾莉对面。
"艾莉，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你说吧。"
艾莉双手捧着水杯，指节微微发白。
"我怀孕了，孩子是世贤的。"
闻言，品如的手指僵在半空，一片菜叶掉在地上。
艾莉抬起头，眼眶泛红。
"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保住孩子，如果情绪波动太大，可能会流产。"
品如盯着她的小腹，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她想起上周世贤突然说要加班的那几个晚上，想起他回家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想起他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品如的声音有些颤抖。
"两个月前，就是他和奕德都喝醉了那次......"
艾莉的眼泪掉下来，"那晚，他把我当成了你。"
她抓住品如的手，"品如，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可是这个孩子……"
品如猛地抽回手，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明媚，几个小孩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笑声隐约传来。
"艾莉，你今天和我说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品如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内心却心如刀割。
（世贤...世贤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和艾莉这样......）
（艾莉，她可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姐妹呀！）
"求你把世贤让给我，就当是为了孩子！"
品如转过身，发现艾莉己经跪在了地上，眼泪打湿了整张脸。
"我是真的爱他，"艾莉抽泣着，"比任何人都爱！"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哭诉。
世贤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品如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纸袋。看到屋内的场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品如，我......"
"不用了。"品如打断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叶。
"艾莉怀孕了，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世贤手里的纸袋掉在地上，奶油蛋糕摔得稀烂。
"品如，你听我说，那天我喝醉了，我发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世贤，你记得不记得重要吗？"
品如抬起头，眼神空洞，"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事实。"
世贤抓住她的肩膀，"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可以弥补......"
"世贤，我们分手吧。"
品如轻轻推开他，"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最后那点体面。"
艾莉还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却在世贤看不见的角度，对品如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
品如再也不能忍受内心的痛苦，猛地冲出家门。仓皇之间，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拖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差点被台阶绊倒。
"品如！"
世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跑不动了，扶着花园的长椅大口喘息。
世贤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放开我！"
"品如，你听我说..."
世贤的声音沙哑，"那天晚上我被灌了太多酒，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了。"
"艾莉送我回酒店，我……我真的以为那是你。"
品如盯着地上被踩碎的野花，花瓣黏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像一滩血迹。
"所以呢？"
"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背叛你。"
世贤松开品如的手腕，转而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可以给艾莉钱，帮她养孩子，甚至送她出国……"
"但我不能没有你。"
品如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突然觉得荒谬。
两个月前这个男人还在对她念山盟海誓的誓词，现在却要和她讨论怎么处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品如扯了扯嘴角，"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强迫自己，你们是清白的。"
品如想起上个月旭峰建设集团的年会，艾莉穿着和她同款的裙子来敬酒，世贤明明注意到却假装没看见；
她想起每次世贤加班，艾莉总是"恰好"送来他喜欢的咖啡；
想起无数个本该保持距离却隐含暧昧的瞬间......
"这不是意外。"品如继续说，"艾莉早就对你表现出不同了。"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
一个三西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跑过草坪，年轻的母亲在后面追着喊小心。
品如看着那对母女，突然崩溃地蹲下身。
"那个孩子……每次想到他，我都会被迫脑补你们上床的画面……"
世贤跪下来抱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狠狠推开。
"世贤，我说真的。"品如站起来，抹了把脸，"我们分手吧，别再跟着我。"
她光着脚走向小区大门，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世贤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滩被泪水打湿的痕迹慢慢蒸发，怅然若失。
他知道，品如虽然性格柔软，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