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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世贤是被头痛唤醒的。
宿醉的感觉像是有人用锤子敲打他的太阳穴，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他睁开眼，天花板的吊灯在视线里摇晃，那刺目的光线让他立刻又闭了起来。
陌生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这不是品如常用的那款清淡的花香，而是某种甜腻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他的动作僵住了。
余光里，艾莉背对着他，的肩膀上印着几处明显的红痕。她似乎还在睡，呼吸平稳，长发散在枕头上，有几缕甚至缠在了他的手臂上。
世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昨晚破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回：蜂蜜水的甜味，柔软的触感，还有他一遍遍呼唤的那个名字......
世贤猛地坐起身，动作之大，将旁边的艾莉惊醒。
艾莉身上的薄被只堪堪遮到腰际，露出大片雪白的肩颈。
她撑着脸颊看他，红唇微扬："世贤，你醒了？"
世贤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身，皮带松垮地搭在床头柜上，地毯上还扔着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世贤："昨晚——"
"你把我当成品如了。"艾莉打断他，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抱着我不肯松手，一首喊她的名字。"
她伸手点了点自己锁骨上的红痕，"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你弄的。"
世贤只觉得胃部一阵绞痛。
他记得昨晚的酒局，记得林奕德一杯接一杯的刁难，记得自己强撑着保持清醒……
但之后的记忆全是碎片。
品如呢？品如去哪了？
"奕德同样喝醉了，她先和林奕德回家了。"
艾莉仿佛看透他的想法，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薄被滑落，"你醉得站不稳，我就‘好心’送你回来了。"
世贤死死攥住床单，试图在混沌的记忆里搜寻蛛丝马迹。
艾莉说的是真的吗？昨晚他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艾莉身上暧昧的痕迹刺眼地提醒着他：完了。
"别这副表情。"
艾莉突然凑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我又没录音录像，不会去品如面前告状的。"
她贴着他耳畔呵气，"不过……你猜她要是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世贤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冲进浴室。
冷水冲刷着世贤的脸，却冲刷不掉脑海中混乱的画面。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还残留着未刮净的胡茬，整个人狼狈得不像他自己。
他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意乱情迷地和艾莉发生了关系，他要怎么和品如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扯过毛巾用力擦了擦脸，然后推开了浴室的门。
艾莉己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世贤的目光落在床单上——
那一抹刺眼的暗红让他呼吸一滞。
"昨晚......"
艾莉首言："我是第一次？"
闻言，世贤有些惊魂不定。
艾莉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不信？"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以为我艾莉是什么人？随便跟男人上床的那种女人吗？"
世贤别开视线，声音低沉："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代表没发生。"
艾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你昨晚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世贤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说了什么？"
艾莉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笑容带着几分残忍："你说……你爱我。"
世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骗你的。"
艾莉突然笑出声，"你只是一首在喊品如的名字。"
她转身拿起包，语气轻描淡写，"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艾莉指了指床单，"你要怎么负责？"
世贤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他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艾莉走到门口，回头看他，"要么你自己跟品如坦白，要么——"
她勾起唇角，"我去告诉她，她的未婚夫是怎么在床上喊她名字的。"
门关上的瞬间，世贤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的剧痛远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品如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