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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线被烟雾晕染得浑浊。
林奕德又一次举起酒杯，杯沿上的水珠滑落，砸在转盘玻璃上。
"世贤，再喝一杯，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世贤看着面前己经空了的第五个白酒瓶，胃里烧灼感越来越重。
他余光扫过品如担忧的眼神，还是伸手接过杯子。
"大哥客气了。"
"哥！"品如按住世贤手腕。
艾莉突然轻笑一声，指尖在红酒杯沿画圈。
"品如，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洪总在谈判桌上可是千杯不醉呢。"
她故意把"洪总"两个字咬得婉转，"再说了，奕德是你的哥哥，世贤把林家的女儿都追到手了，作为大舅哥，考验妹夫是人之常情，他是不会为难世贤的。"
林奕德闻言立刻拍桌："听见没？艾莉说的没错。"
他首接把分酒器推到世贤面前，"是男人就用这个！"
品如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世贤在桌下轻轻按住她发抖的膝盖。
"应该的。"
他解开西装扣子，喉结滚动着灌下辛辣液体。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衬衫领口，在锁骨处积成一小片水光。
艾莉支着下巴看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
真有意思，明明世贤胃痛得指尖都在颤了，还要维护这副游刃有余的假象。她突然想起上周去他办公室参观时，偶然看见的抽屉里那板吃了一半的胃药。
品如在桌下悄悄拽哥哥的袖子："哥哥，世贤明天还要上班呢。"
"品如，你还没正式嫁过去呢，这就护上了？"林奕德大笑，眼神却冷得像冰，"还是说，世贤你连这点酒都喝不下了？"
世贤平静地举起酒杯："大哥关心品如是应该的。"
说罢，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瞥见艾莉正用舌尖慢慢舔掉唇边的红酒渍。
酒过三巡，林奕德的脸己经涨得通红。
"姓洪的，我告诉你！我们家品如从小就是乖乖女，"他突然拽住世贤的领带，"你要是敢欺负她......"
"哥！你喝多了！"品如急忙去拉，却被艾莉拦住。
"品如，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就让他们男人自己聊嘛。"艾莉的手指像蛇一样缠上品如的手腕，"要不我先陪你去洗手间补妆？"
当两个女人离席后，林奕德猛地凑近世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一个个花天酒地的，遇到投怀送抱的美女可不少。"
林奕德浓重的酒气喷在世贤脸上，"品如傻，被你的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但我可不傻。"
世贤缓慢地掰开他的手指："大哥，你误会了，我向你保证，我在外面绝对没有这些桃色新闻。"
"误会？"林奕德冷笑，突然将整瓶白酒砸在桌上。
"那把这些全喝了，我就信你！"
"我去下洗手间。"
世贤起身时晃了晃，掌心在桌沿撑出青白色。
走廊拐角，品如攥着湿巾，"世贤，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哥哥他摆明是在刁难你！"
世贤弯腰撑着洗手台干呕，掬起冷水扑在脸上。
"没关系，"水珠顺着眉骨滴进眼睛里，"我都把你追到手了，大哥有情绪是应该的。"
镜子里映出品如通红的眼眶。
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天气很冷，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睛，把冻僵的手塞进世贤口袋里，
她说："我哥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而世贤则是温暖地捂住她的双手，"别担心，我会让你的家人接受我们在一起的。"
回到包厢时，林奕德正在和艾莉碰杯。
看见世贤惨白的脸色，艾莉突然把高脚杯往品如面前一推。"品如，你也该敬奕德一杯吧？毕竟......"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世贤，"以后世贤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凌晨两点，代驾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时，世贤己经醉得看不清手机密码。艾莉攥紧口袋里提前开好的房卡，对后视镜里的品如笑了笑。
"品如，你先带奕德回去，爸妈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至于世贤，我会把他平安送到家的。"
"艾莉，你一个人可以吗？"品如的声音有些担忧。
"放心！我们是好姐妹，难道你担心我照顾不好世贤吗？"艾莉表面应付着，实则上脱口而出的"好姐妹"一词却隐含深意。
（品如，我们是好姐妹，好姐妹就应该分享不是吗......）艾莉如是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