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就没那么在意,就经常笑。
他忽然想看一下自己有没有皱纹,正好脚下冰面如镜,他就低下头看。
塔尔在前方走出一大段路,才察觉身边好像少了个人。
一回头,好家伙,勒斯正低着头照镜子——用冰面当镜子。还极其认真,好像这么照着,能在脸上看出花来。
塔尔见他不急,也不催。
有心陪他走这自然界最后一趟路。
毕竟他被判无期徒刑,一但入了狱门,很难再感受大自然。
心怀一丝怜悯,促使他回头,走到勒斯身边。
话语中带着玩笑的意味,“你是纳西索斯吗?”
“什么?”勒斯抬起头时,带着点迷茫。
“没听清楚算了。”塔尔并不喜欢一句话重复多次。
勒斯并不是没听到,而是不知纳西索斯是谁。
“纳西索斯是谁?”勒斯问。
塔尔看向他。
勒斯:“呃……”又是这种看白痴的眼神。
塔尔说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话末又补充一句,“这你都不知道?怎么考上考古学位的。”
勒斯:???啥玩意儿(`⌒′メ)
这跟我考不考的上考古学位有什么关系。
士可忍孰不可忍。
勒斯微笑:“我主修人文地理科学,不学神话。”
塔尔:“哦。”
你除了会说“哦”,你还会干啥?
哦,还会pua我。
勒斯心中有怒气,听啥都想怼回去。
还有他说的什么纳西索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肯定又在嘲讽我。
勒斯一扭头,步伐坚定的像入党,朝着监狱而去。
给塔尔留下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塔尔在勒斯身后抿着嘴笑,忽然觉得惹火别人是件挺开心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当两人走过画在地面上的警告线时,刺耳的鸣笛声纵然响起,整个冰原突然像被踩中神经的巨兽般嘶吼起来。
“嘀呜——嘀呜——”警报声如同钢针般扎进鼓膜,声波震得冰层表面的碎冰渣都在簌簌跳动。
勒斯吓了一跳,被那刺耳声吓得首接原地蹦起来,整个人像触电似的,一蹦三尺高。
塔尔:这人应该是由窜天猴进化而来,和我不是同一祖先的。
某人担惊受怕的,露出他吓得发白的嘴唇,连声音都不自觉得放轻,“这是什么情况啊?”
塔尔没有正面回答他,但看了看勒斯还在打颤的膝盖。
勒斯看见塔尔从首筒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很迷你的小东西,但他啥也没干,可是鸣笛声却停止了。
勒斯在一旁自言自语:“奇了怪了,这报警还有眼睛啊?”
“他没有‘眼睛’,但有感应器。”
两人成功进入监狱后,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无声闭合,空荡荡的监狱走廊里只有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晕。
也不见半个狱警。
这个监舍布局很有想法嘛。
勒斯对这一切都很好奇,左看看右瞧瞧,但他也没有伸手去摸,而是将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点头,和上级领导走访下级门店一样。
唯一不同是,他没有大肚腩。
这就使他像个大爷。
“你们这都没有狱警吗?”勒斯问。
“你是指人为看所吗?”
“我是指机器人看所!”
勒斯:……这人是把自己当什么了?还人为看所,这玩意儿连最垃圾的监狱都不用了。
塔尔:“你是哪个星球的人?”
勒斯头冒问号。
你想说什么?
“跟个乡巴佬一样。”塔尔不紧不慢地把话补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