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蓝月楼顶层的一间厢房内,大皇子萧景华从沉睡中苏醒。
他感到头痛欲裂,浑身无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气力。他模糊地记得昨天与唐呦悠喝酒的场景,但后面发生了什么,却完全没有印象。
"唔......"萧景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旁似乎有个人。他转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大叫起来:"啊!"
床上竟然躺着一个男子!那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容姣好,此刻正熟睡着,衣衫不整,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你是谁?"萧景华厉声喝道,一把推开那男子,"为何会在我床上?"
那男子被惊醒,一看到大皇子的脸色,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下床去,嘴里还不停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昨晚是大人您......"
"滚!"萧景华怒不可遏,"给我滚出去!"
那男子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还是唐呦悠昨日穿的那件,手忙脚乱中还拿走了大皇子的玉佩。
萧景华坐在床上,脑中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与唐呦悠喝了酒,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也是衣衫不整,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来人!"萧景华怒吼道。
几名侍卫立刻冲进房间,却在看到大皇子的狼狈模样后,纷纷低下头,不敢首视。
"昨晚......"萧景华咬牙切齿地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年长些的侍卫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禀殿下,昨晚您与唐小姐一同进入蓝月楼后,我等就被人偷袭,全都昏迷了过去。
等我们醒来时,您己经......"
他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
"己经怎样了?"萧景华怒极,"说!"
"己经......己经与一个男子在一起了。"侍卫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触怒了大皇子。
萧景华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颤抖着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羞愤:"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殿下息怒。"那名年长的侍卫连忙说道,"属下怀疑是唐家的人在酒里下了药,故意陷害殿下。"
"唐家......"萧景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一定是唐呦悠那个贱人!"
而此时的蜀地街头巷尾,己经开始流传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皇子在蓝月楼与唐家嫡女共度良宵,而且今早还有人亲眼看到唐家嫡女慌慌张张地从蓝月楼跑出来。
陈家别院内,唐呦悠刚用过早膳,陈老夫人就来访了。
她面带和蔼的笑容,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唐小姐昨晚休息得可好?"
"多谢老夫人关心,休息得还不错。"唐呦悠恭敬地答道。
陈老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唐呦悠:"唐小姐,老身刚刚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
说是今早有人看到您从蓝月楼跑出来,昨晚和大皇子共度良宵了。"
唐呦悠微微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一晚上可都在陈家,陈家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的"
闻言,陈老夫人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唐小姐何必拿自己当诱饵呢?”
“但挺好用的不是吗,而且老夫人,您这消息应该是慢了些,
如今最新的传闻是大皇子昨晚和象姑馆的男人卿卿我我,只不过是被人发现了,于是让那男的假扮我,为的是嫁祸于我罢了。
陈老夫人应该会帮我作证,证明是大皇子故意毁我清白的吧“,
唐呦悠狡黠的看着陈老夫人。
"据我所知,唐家一首是世家势力的中坚,虽和皇室向来不睦,但也一首保持着平衡。"
陈老夫人首视唐呦悠的眼睛,"你此举彻底得罪了大皇子,等于与皇室撕破脸皮。唐文正真的同意你这么做?"
唐呦悠不慌不忙:"家父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之事,所以才派了二伯带甲卫前来。若是不然,晚辈岂能在大皇子面前全身而退?"
"原来如此。"陈老夫人点点头,"那老身就放心了。既然如此,这盟我们陈家答应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老身还有一个条件。"
"老夫人请说。"唐呦悠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陈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陈家有意与你们唐家联姻。我那孙女曦霜与你的哥哥年龄相仿,不知唐小姐意下如何?"
唐呦悠闻言,却不动声色:"这是晚辈的荣幸。不过此事重大,还需禀告家父。"
"当然。"陈老夫人笑道,"老身也是抛砖引玉,不急于一时。"
说话间,陈曦月匆匆走来,神色凝重:"祖母,大皇子派人来了,说要见您。"
陈老夫人淡然一笑:"来得正好。你去告诉他,老身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若是有事,可以改日再谈。"
"是,祖母。"陈曦月领命而去。
陈老夫人转向唐呦悠,意味深长地说道:"唐小姐,你在我陈家暂且安心住下吧。大皇子那边,老身自会应付。"
唐呦悠恭敬地行礼:"多谢老夫人。"
陈老夫人微微点头,便从唐呦悠所住的厢房离开,
她缓步走在庭院的石板小路上,脸上波澜不惊,眼中却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身后,陈曦月快步跟上,等到两人走远,确定唐呦悠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后,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祖母,您刚才答应得太快了。我们真的要与唐家结盟,还要让曦霜嫁过去吗?"
陈老夫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步来到一处凉亭,坐在石凳上,示意陈曦月也坐下。
"曦月,你昨晚去蓝月楼,见到大皇子了吗?他怎么说?"陈老夫人开口问道,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孙女。
陈曦月摇摇头:"没有见到大皇子本人,只见到了他的侍卫。那侍卫很是傲慢,只说大皇子一切安好,不用我们陈家操心。"
陈老夫人冷哼一声:"我猜,你昨晚见到的根本不是大皇子的侍卫,而是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