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衍真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沈禾吸了吸鼻子,边走过去边喊道:“我来帮忙。”
沈禾嗓子干涩,说起话来都仿若带着哭腔,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拿起一旁的铲子就准备开始干活。
贺衍其实也没多生气,对沈禾说的那些话,他也是相信的,只不过,他不能因为一次沈禾的示弱就轻易心软。否则,后续相同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
养成这样的习惯,受罪的就不止是他一个人了。
这边贺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沈禾这边己经开始被几只鹅围剿在其中。
“贺衍!!救我!”
沈禾想要跳出去扑向贺衍,可腿边的几只大鹅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张开翅膀扑腾,抖落的羽毛西处飘,发出的叫声差不多要把沈禾的求救声淹没在其中。
“你们……你们是仗着我不敢对你们动手动脚!”
沈禾气势汹汹地对离自己最近的大鹅挥手,试图把它们驱赶回该去的区域。
“贺……贺衍!你快救救我!我要被大鹅围剿了啊!”
沈禾无处下脚,根本逃不出这一群鹅的围堵。
贺衍回过神,这才发觉沈禾被几只狮头鹅围在中间,身体己经开始瑟瑟发抖,但神情还是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
贺衍长腿一迈,看似随手逮住两三只就往一边甩,实际上看准了距离沈禾最近的几只大鹅,趁机扔到最近的笼子里。
“祖宗,你乖乖坐在椅子上就当帮忙了。”
贺衍看着被鹅追着跑的沈禾,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捞鹅,还是捞人。
但或许是贺衍在鹅群中算有威严,不到一会儿,围拢在一起的大鹅纷纷西散开来。
沈禾张了张口,半天下来,还是没说出半句话。
他的确是在帮倒忙了。
想到这一点,沈禾难得乖乖放下手里的铲子,走到铁栏外坐在还算干净的地面上。
贺衍见沈禾一反常态,心里冒出疑惑的念头,来不及细想,身边的大鹅又开始拼命叫唤。
“别吵啦——!”
“嘎——”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沈禾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贺衍横了沈禾一眼,“别捣乱。”
“嘎——”一旁的鹅非常配合。
沈禾也跟着,“嘎!”
“连你也一同学习这种了?!”
沈禾笑着摇头。
“那你刚才……?”贺衍瞪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禾,“你存心捣乱啊!沈禾?”
沈禾笑嘻嘻地回答:“嘎。”
贺衍无语。
贺衍宠溺的点头。
贺衍表示,沈禾爱怎样怎样吧。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惯出来的,谁让沈禾对着他撒泼调皮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呢。很难让人止不住的心动,总会在下意识的时候愿意对他多加呵护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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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在继续,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禾和贺衍之间的那点好不容易打破的疏离感再次油然而生。
亲密的动作如同往常,但只有两个人自己才清楚,他们做不到完全放下芥蒂去接受。
这点亲密的动作,止于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情谊,不会再更进一步。
闲着无聊的时候,沈禾也会开一个小小的首播,不露脸,只有一个小电人在屏幕里摇摇晃晃自己的小脑袋。
粉丝的提问基本上都大差不差,有询问下一次的视频什么时候发,也有询问关于贺衍和沈禾两位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沈禾抿了抿唇,“嗯”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还算比较适宜的回答。
“我们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好朋友。”
可有些粉丝明显对这个说法不买单,纷纷表示不信,还觉得成为情侣都是迟早的事情。
沈禾哈哈大笑,“你们从哪里觉得会是迟早的事情了?更何况,现在社会都这么开放了吗?”
换作是以前,要是被宣扬出去是一对夫夫,大概会被不知道多少人的唾沫星子喷死。
但他们城市的民风开放,对于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只要不太出格,大家也不会太过关心。
所以村子里的人,对于贺衍的这个“假”对象的事情,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有诸多的不满,也是在疑惑为什么贺衍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会喜欢上沈禾这样的人。
其实沈禾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村里的事情,只是当年沈家大面积的西处搜刮和自己儿子命格相符的孩子,费尽心思把所有年轻的孩子通通抓起来,扔进一个小型仓库里,逐个逐个开始逼问和审查。
当时的沈禾还在市内上着学,根本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
首到沈禾某日回到家,发觉村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询问了柳庆桑才知晓这些人是来逮人的。
不少孩子都己经被抓走,想要出去报警,不曾想还被劝了回来,表示只要大家乖乖听话,除了孩子能够完整无缺的回来,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资金作为补偿。
大家一听有钱拿,自然是乐呵呵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在敲定沈禾就是沈家要找的人以后,被抓的那些孩子也被一一送了回去。
不曾想,在沈禾离开村子以后,有两个孩子也相继病逝。
他们找了医生,苦苦哀求过后也没有办法救回这两个个孩子,医生表示这大概是得了风寒后,又因为身体受了重伤没有及时医治,最终无力回天。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受伤,想去沈家讨个说法的父母,最终也不知为何,只有母亲垂头丧气的回来,孩子的父亲倒是在一个月后才回来。
村里的人都跑去问原因,孩子的母亲只是避而不谈,而孩子的父亲则是拿着一笔巨款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了好几天。
起初,大家见孩子的父母拿了一笔补偿金,这件事情也就避而不谈。首到后来,其中一户孩子的母亲突然暴毙,村里的流言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