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
沈祈霜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将信交给观云,“收起来,跟以前的信收在一起。”
观云接过信,看见那条小龙也觉得好玩,边去取匣子放信边说:“夫人,宁七公子真是有趣,之前送过来的信上的落款不是老鼠就是猪头,奴婢还以为他故意整人呢。看来,他在集生肖啊。”
沈祈霜点点头,嘴角笑容依旧,“应当是。他应该发现我每次给他的落款是十二月花神中的花才这么回的。”
观云放好东西折回来,此后她作画,“夫人,奴婢怎么觉着,这位宁七公子对你不太一样?”
沈祈霜捻笔调色,一点银白落在纸上,变成一片雪点子“怎么说。”
“你没发觉么,无论你说什么,他好像都能懂,事事有回应,还回应得十分准确。您以前和孟公子虽也投契,但感觉不如宁公子。”观云认认真真说。
若不是她纯净的表情没往那下三路想,沈祈霜一定会训她。
“你想多了,是他聪敏,捕捉事物能力强,反应迅捷才这样。要说起来,他对谁都这样,否则,为什么京中众多世家子弟,为何唯独他独得圣宠,能皇上情同兄弟。”
观云从香盒里取出一支香点燃,插进香香托里。
一缕淡烟袅袅升腾,蔷薇花香氤氲进风里。
她说:“好像也是。先前咱们四公子不还曾说,皇上要让他们俩的职位换换,正使变都使,都使变正使,给四公子封爵位弥补么。要不是宁七公子拒绝,如今指挥使的位置该是他的。”
沈祈霜见她没再瞎想,未再多言。
光影缓缓从摊开的画纸上淌过,一幅残雪压竹茎跃然纸上。
待最后一笔收拢,沈祈霜执画自赏,过后又吩咐观云按照以往的处理方式,将画毁去。
她想起宁七信上那句诗。
他在催她尽早处理新橙,至于方法,就在一个破字当中。
新橙容易破,可新橙还有个女儿心柔。
虽一直养在周家,但终究是应家的种,该如何完全剥离才是麻烦事。
她想到个法子。
等观云回来,沈祈霜吩咐她,后日出行,提早安排车驾,她要再登马兰寺祈福。
另外,她给应启川去了封信。
说近些日子府中接连出事,她寝食难安,怀疑是不是克冲了什么。
为保太平,她要去山上进香。
一来保府中太平,二来,替他们求取平安福。
再顺便请大师替侯府算一卦,若有天危,也好提早预防。
信送出去,未过半日,应启川有了回信。
寥寥数语,只是让她注意身子,府中一切,随她安排。
看似尊重,事事有回应,实则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次日,到了与若竹约定的时候,沈祈霜换了身男子妆容,长发高束,澜袍坠地,腰间一枚梅花水晶素腰扣,整个人清雅又舒朗。
约定的地方就在若竹的茶叶铺里。
今日要谈的是一笔大买卖,茶叶铺子不值钱,值钱的是铺子背后的供货渠道。
若竹的两家店生意之所以好,是因为搭上了皇商这条路子,并且茶叶产地,顶尖的茶叶都只往她的铺子送。
因此盈利十分可观。
她放出消息等了几日,始终无人上门来谈,今日总算有位大商有兴趣。
掌柜引着三五个人进到内堂来,若竹忙起身迎,对上来人视线的一刻一时没敢认。
沈祈霜提袍入内,对上李若竹的视线,勾唇笑了下,“很惊讶吗?若竹。”
听到熟悉的称呼,李若竹才回过神来。
“母亲,你怎么……”
沈祈霜让她坐,在她对面坐下,“有些事在府里谈不方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你。”
她拿出一封信给她看,“这是北齐与应启川之间往来信笺中的一封。”
“北齐?”若竹瞥了一眼信,缓缓伸手拿起来,展开看。
她连着看了两遍才彻底反应过来这封信代表了什么。
她默默将心放回桌上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祈霜笑了下,“在要替他们筹集钱粮的前几天。”
李若竹点点头,“明白了。”
就说这些时候的事怪,原来都是这位继母的手笔。
“所以几位嫂嫂还有缥云和离,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沈祈霜默认。
李若竹又问,“你今日来,直面告诉我这么机密的事,为的是什么。”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想到,男人们叛国,对她会有什么影响。
“自然是救你呀。难不成你想等他们叛逃之后被朝廷抓去砍头?”
若竹抿直了嘴唇,静静望着她。
沈祈霜继续说,“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你丈夫早就生了杀你的心思。刀都已经伸到你身边了。”
李若竹蹙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