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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霜拍拍她的手，“你想太多了，放心，我有办法脱困，我只是一直在等你们全部和离。”
看她这么笃定，周冰台才放了心。
她想到宁七公子，“说不定事情没那么糟，老六的事明显就是宁七公子闹出来的。应启川要怀疑也会先怀疑他。只是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祈霜说了他跟沈家的关系，还有她获罪对沈家产生的影响。
“他是帮他的未婚妻罢了，不用管他。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郁月章，你查看过的，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提起这件事，冰台笑了下，“母亲可曾听说过假死药？就是吃下去能暂时阻断心脉呼吸，与死人无异。这种状态最长可维持三天。”
沈祈霜来了精神，坐正了问，“你的意思是……郁月章没死！应恒永企图利用假死骗过我们……不，不止我们，”她想了想，“还有舒明！”
“应该是，这种药喝下去，只要以银针刺百会穴，人就能苏醒。”周冰台问，“要不要我悄悄将人唤醒？”
“不用。”沈祈霜突然大笑起来，“她既然已经在阎王那里留了名，我们怎么能跟阎王爷抢人呢。”
周冰台点点头，“她害了小钰儿，是该下地狱。”
沈祈霜轻轻扫了扫衣裙，淡淡道，“明日就安排她下葬吧。”
风簌簌，花自落，金轮破横云。
府中有丧，今日免晨昏。
唯独缥云领着方素婵到主院见礼。
沈祈霜瞧了眼母子三人，训话妾室，拉着两个孩子看了半晌。
让听澜拿了些瓜果吃食来给孩子吃，又一人赏了一个银项圈，拉着孩子问，“淑儿，你多大了？”
叫淑儿的女娃捏着项圈笑嘻嘻回答，“淑儿六岁了，弟弟三岁了。”
沈祈霜嘴上夸孩子乖，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方素婵闪烁的眼神。
大的不谈，都是婚前做些的错事，小的这个就有意思了，这个年岁十分敏感，搞不好就是缥云大婚前后那几日受孕的。
她问方素婵，“两个孩子的生辰是什么，一会儿就让人记入族谱。”
方素婵喜不自胜，忙报了孩子的生辰。
沈祈霜倒推了推日子，心里有了谱。
她吩咐缥云，“我刘方氏说两句话，你先去看看你嫂嫂们需不需要帮衬，”又叫观云，“你先送两个孩子回去，另派两个丫鬟婆子过去照看。”
说完她看了听澜一眼，“你送六少夫人出去。”
听澜道是，领着人出去。
待人都走了，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下沈祈霜和方素婵。
她抓起高几上的茶盏就手往地上一掼，杯盏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许缥云还未走远，听见响动停住脚，茫然看听澜，“这是怎么了！”
听澜曲腿行了一礼，“六少夫人，夫人请您看一场戏。”
许缥云蹙眉，不懂什么意思。
听澜领着她走到窗外，细长的影投在窗纸上。
沈祈霜看见人来了，寒声对方素婵道：“贱人！跪下！”
方素婵刚才就被她吓得直哆嗦，陡然被呵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伏在地上颤声问：
“夫夫人，妾不知犯了何错，惹得夫人生这么大的气！”
沈祈霜哼了哼，“缥云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说！你是如何勾得恒宇新婚之夜去缠你的！”
立在外头的缥云听见沈祈霜的话定住了，脑子空空的，一时没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
芩蓝担忧地望着她，“小姐……”
听澜立刻示意她们别说话，继续听。
沈祈霜依照那个小的的生辰八字推算孕期，估摸着就是缥云出嫁前后的日子受孕的。
缥云是尚书府嫡女，出嫁的场面极其盛大。
沈祈霜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日是她父亲出殡的日子。
她跟在出殡的人群里，走在另一条街上，远远看见过迎亲队伍从前面的十字路口经过，故而印象深刻。
方素婵缩在地上，惶恐狡辩，“妾…妾没听懂夫人在说什么……”
沈祈霜怒道：“还敢狡辩！看来是要我派人去捉你身边的丫头来拷问了。”
方素婵不懂侯夫人为何突然揪着这件事不放，不过敢肯定她没有实证，依旧狡辩。
“夫人明鉴！淇儿是早产儿，依照生辰八字算不准受孕日的。“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通过生辰八字推算的日子。”沈祈霜语气极慢，“反应挺快呀！可你觉不觉得，你的解释恰恰说明，你事先想到过今天的局面，早就想好说词，只是责问你的人不是缥云，而是我。”
方素婵咬咬唇，“素婵不知夫人为何要揪着这个问题。淇儿是应郎的儿子不就够了吗，跟什么时候怀的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祈霜垂眼看她，直接挑明了她的心思，“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肯在我面前承认，不就是想留着日后说给缥云听，好刺激她么？别费那个心思了，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别谈去她面前蹦跶了。”
瞒不过去了，方素婵索性大方承认了，反正孩子已经入了宗谱，没什么可怕的。
“是又怎么样。应郎表面上说爱那位高贵的小姐，可实际呢，嫌她床上无趣，不会玩花样，又木又呆，一点趣意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