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沈祈霜才起身就听观云说,“夫人,奴婢听季莲院里的人说,昨夜大公子回去罚小公子在于姑娘门前跪了一整晚。大少夫人一早去敲五少夫人的门,讨要治腿的药……”
她想了想问,“长风被罚,大少夫人什么反应?”
说起这,观云撇了撇嘴,很是瞧不上姜洛彤的做派,“依照大少夫人那个性子,还能什么反应,还不是既心疼又不敢说什么!”
连丫头们都看不过去,姜洛彤却认为,只要熬一熬好日子就来了,以后有风光的时候。
沈祈霜想,正好长风受伤,借口治伤先让他脱离侯府。
只是他是侯府长孙,入了族谱的,送走人容易,以后一旦事发,要想活,只怕得更名改姓才行。
她吩咐观云,“你去找五少夫人,就说……”
观云点头,按照她说的出去传话。
应恒伟让手下的人查问过京里的人牙子,那个小丫鬟已经被卖出京城,早就走了。
他罚了儿子之后就回了军营。
早上父子几个到大帐里商议军务时,应启川正在听派去杀郁栀的人来回禀。
“将军,属下们一共行动了三次,都失败了。”
应启川脸色不大好,厉声训斥,“饭桶!一个女人都办不掉!”
回话的都尉垂首回道,“将军明鉴,并非属下们无能,是那座院子有高手护卫,属下们无从下手。”
“高手?马军司的人?”
应启川已经知道了老三和郁栀还有杜景州之间的事,第一个想到杜景州。
“有可能。”都尉不确定,头埋得更低了。
应启川气急败坏,“混账!本将军要的是确切答案。不知道就再去探!”
“末将尊令!”
等人走了,老六应恒宇说,“父亲,一个女人而已,您为什么非要她死?”
他是应启川最小的亲生子,得偏爱长大,心智较几位兄长单纯些,看不懂父亲为何这么在意前三嫂的命。
应启川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三哥的事若是平时闹出来没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父担心有人知晓些什么,背后作乱,影响我们的大计!”
老六咕哝道,“三嫂就是个内宅妇人,被三哥骗了这么多年,要是有本事早就……”
站在他旁边的老四扯了扯他,示意他别说了。
应启川沉吟片刻继续说:
“为父查过,你三哥在明日楼那天,沈祈霜约了人谈买卖,只不过该去的人失约了。偏偏是那天,偏偏是相邻两间房,这太巧了。太多巧合凑在一起就是刻意。为父怀疑有人设计了这一切让老三和离。而郁栀和离之后不归家,还有神秘人保护,更加确定了为父的怀疑。“
老二也觉得有道理,“父亲可有怀疑的人?”
应启川摇头。
郁栀一介不受重视的庶女,她自已没这个能力,身边更没什么厉害的人能倚仗,暂且被排除怀疑。
他曾怀疑过沈祈霜,她倒是有个厉害的四哥,并且极力想要老三和离。
可一想她日日操心卖产业的事,分身乏术,多半没有那个精力。
况且,郁栀和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人都是受利益驱使的,她这么做没意义。
寂静的帐内突然一声异响,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老三跌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
应启川看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更窝火,“十鞭子都扛不住,没用的东西!”
说罢又嫌他在这里碍眼,没好气地说,“滚回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老四和老七扶起他,送他出帐。
应恒伟看他步履蹒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乱跳起来,感觉不太好。
说完郁栀的事,应启川问老大,“你昨夜突然回去,是为了何事?”
应恒伟心里一惊,出列回话,“回父亲的话,昨日院里发生了点事,儿子回去瞧了下。”
他担心父亲拿于清雅说事,主动说起另一件事,“昨日儿子回去给继母请安,都快入夜了,继母还在对账。儿子看见账本上记的,她已经替我们筹集了八万多两银子。”
“噢哟——,这么多啊!”
一听这么多钱,几个人一阵唏嘘,各个面露喜色。
总算有件开心的事,应启川脸上也有了笑意,他让老二将这个消息告诉舒明听,希望看在钱的份上,打消他老三那件事带来的怀疑。
又叮嘱几个儿子,都拧紧了神,再熬一个月。
等有了钱,还有满身战力,去了北齐,想要什么好日子都有。
再也不用担心狗皇帝要他们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