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酒楼后堂,朱富贵惬意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茶,一边哼着小曲。
今日一早,听闻叶凡又来摆摊,他立刻亲自赶到县衙,找到当捕头的堂弟,求他帮忙夺取八宝粥秘方。
在承诺让出六成利润后,堂弟才勉强答应,带着两名心腹随他一同来到青云镇。
有堂弟出手,八宝粥秘方定能手到擒来,到那时,富贵酒楼必能成为青云镇第一酒楼,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进军县城。
想到这些,朱富贵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酒楼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伙计匆忙跑进来。
“掌柜,出大事了!”
“慌什么?成何体统!”朱富贵不满地斥责。
“掌柜的,外面来了一队衙役,说要找您,我瞧着他们神色不善。”伙计慌张地说道。
“闭嘴!那是我堂弟,再乱说话,扣你工钱!”
朱富贵心中暗喜,难道堂弟这么快就拿到秘方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出后堂。
刚到酒楼大厅,便看到一名陌生捕头带着约十名衙役,手持朴刀,控制了店内的伙计和客人。
朱富贵心中一紧,赶忙迎上去。
“诸位官爷,误会误会,我堂弟是县衙的朱勇贵,咱们都是自已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陌生捕头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朱富贵,眼神满是不屑:“你就是朱富贵?富贵酒楼的掌柜?”
“正是在下。”朱富贵连忙挺胸回应。
“我们找的就是你,你堂弟已交代,你勾结他妄图抢夺他人秘方,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这不可能!”
朱富贵满脸震惊,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开口:
“官……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堂弟可是县衙捕头啊。”
“一点没错,别废话,县令大人还等着呢!来人,把他带走!”
“是!”
衙役们齐声应和,一拥而上,迅速将朱富贵捆得结结实实。
朱富贵本就身形肥胖,这般被捆,远远看去像个圆球。
朱富贵脑海里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点事怎会惊动县令大人。
很快,一行人来到叶凡的摊位。
朱富贵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摊位旁小凳上,与叶凡和颜悦色交谈的中年人。
他曾远远见过县令,认出此人正是县令大人。
他心中一震,知道自已踢到了铁板,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县令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县令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
“朱富贵,你身为富贵酒楼掌柜,本应诚信经营,却勾结身为捕头的堂弟,妄图抢夺他人八宝粥秘方,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请县令大人开恩,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富贵拼命磕头,额头都红肿起来,带着哭腔道:“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全家老小都指望我养活,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怎么活啊。”
沈县令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为一已私欲,行事如此卑劣,全然不顾律法纲常,若不惩处,青云镇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
“来人,朱富贵勾结官差妄图夺取他人秘方,罪不可恕。
现将富贵酒楼查抄充公,本人杖责二十,罚银一千两,流放西北边境!”
沈县令言辞决绝,声如洪钟,这一番判决让在场众人皆为之一凛。
朱富贵听闻此判,两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
随后,沈县令又看向朱勇贵和两名手下衙役。
“朱勇贵身为县衙捕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现除去一应职权,杖责二十,贬为平民,罚去郊外矿山服苦役一年,且终生不得入职衙门。”
“其他两名衙役助纣为虐,同样罪责难逃。
每人杖责十五,且三年内不得再入职衙门当差,若有违抗,罪加一等!”
沈县令目光如炬,扫向那两名衙役,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围众人听到县令大人的判决,全都吓得脸色一阵发白。
就算是其他衙门中人,都知道这次是属于重判。
而原因,则是因为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们都将叶凡一家人看了又看,想要将这几副面孔牢牢记在心中,日后绝不能有任何不敬。
此事了结,沈县令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叶凡让大柱二柱留下收拾摊位,自已和张文兰登上沈县令的马车,一同朝云溪村驶去。
直到马车远去,周围众人才敢出声。
“天啊,真没想到,这叶摊主背后竟是县令大人。”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我肯定得跟叶摊主打好关系。”
众人有的后悔,有的惋惜,叹息许久才缓缓散去。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叶凡、张文兰和沈县令,气氛轻松愉悦。
叶凡开口道:“大哥,您今日这一番举措,可把那些人吓得不轻。只是这样做,会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正青爽朗地笑起来,拍拍叶凡的肩膀:
“二弟,无需担忧,身为一县父母官,维护律法公正是我的职责。
朱富贵等人妄图以不正当手段抢夺他人秘方,若不严惩,何以服众?又怎能让青云镇百姓安居乐业?”
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严肃:“我若轻判,青云镇风气只会愈发败坏。
今日判决,不仅是为你出气,更是要给众人立规矩,让他们明白律法威严不可侵犯。”
张文兰在一旁点头,轻声道:“大哥深明大义,如此公正的判决,相信青云镇百姓都会对您心生敬佩。
只是,就怕有人心怀不满,暗中使坏。”
沈正青自信一笑:“弟妹放心,我在河口县任职多年,自问行事磊落,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多数百姓都支持我。
至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只要他们敢有所动作,我绝不姑息。”
三人一路交谈,很快便回到云溪村。
刚到村口,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沈县令下了马车,只见一道银白色的泉水顺着农田边的沟渠,流入庄稼地。
被泉水浇灌过的小麦,重新舒展身姿,恢复了生机。
这一幕,让他露出了激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