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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郎你疯了吗！”
“你抱着这个贱作甚！”
“你不知道我会生气吗！”
“焕春！带着人过来把裴郎拉开——啊啊啊恶心，恶心死了！”
“裴郎你立刻去宫中的汤泉沐浴，去一去晦气啊……”
焕春等人闻言立刻过来，只是手刚伸出来，便被裴云亭的刀直接斩断。
当着沈欣遥的面，鲜血飞溅，沾了她满脸。
焕春尖叫着倒在地上。
沈欣遥处置我时见过的血腥场面更多，此时她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恼怒。
“裴云亭！你——”
裴云亭没有给她再出口侮辱我的机会。
他直接掐住了沈欣遥的脖子。
直到发觉裴云亭眼底的嗜血与癫狂，沈欣遥开始后怕。
“你，你要，为了这个，贱人，忤逆我？咳咳咳……”
“为什么，为什么，那只是个贱人——”
沈欣遥的话语又戛然而止，因为裴云亭加重了力道，让她险些断气。
“她是裴云霜。”
“我的妹妹！”
沈欣遥愣住了，连挣扎都忘了。
所以她做成美人盂的，是裴云亭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的妹妹……
沈欣遥想起了裴云亭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但她很快意识到，她是长公主。
“我是长公主，我是大夏最尊贵的女人！即便失手错杀你妹妹又如何！与自己的兄长不清不楚，那是她活该！你今日这样对我，就不怕皇弟诛你九族吗？”
沈欣遥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触碰到了裴云亭的逆鳞。
裴云亭忽而笑了好几声。
笑声在空荡荡的刑房之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随意指了一人。
“去奉天殿，就告诉沈照，裴某在此恭候。”
沈欣遥只知道皇弟向来对她这个姐姐是说一不二的。
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当裴云亭是拎不清。
直到通传声响起，皇帝匆匆赶到。
沈欣遥原本要开口告状。
谁知，皇帝一进门，忽然瘫倒在了地上。
皇帝气息不稳，看着裴云亭的目光带着不安与畏惧。
“裴卿，是，是，是皇姐太蠢，朕毫不知情……”
“皇弟，我今日被这般侮辱，你一定要……”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无比滑稽。
沈欣遥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裴云亭指着沈欣遥：“她说，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皇帝立刻爬了起来。
“下旨，朕立刻下旨，废她为庶人，裴卿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皇弟，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是皇帝啊！你是君，他是臣，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卑躬屈膝！”
“不过就是个贱！死了又能怎样！我还要诛他九族！”
“啪”地一声。
是皇帝咬牙切齿的警告。
“闭嘴！”
“你个蠢出生天的贱人，闭嘴！”
沈欣遥养尊处优惯了，不了解前朝事。
更不知道如今的朝局，几乎全部掌控在裴云亭手里。
皇帝说得好听是皇帝，不过是裴云亭手中的傀儡。
裴云亭要是想反，只是顷刻间的事情。
他只是不愿让我出现在世人眼前，被人瞩目。
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沈欣遥恐惧得不知所措。
她想求裴云亭。
裴云亭却不愿再看到这张脸。
“你不过是她拙劣的替代品。”
原来这一纸害死我的婚约，是为裴云亭排解我不在身边时的寂寞所诞生的。
我冷眼旁观一切，看着沈欣遥的脸被人摁着用腐蚀性极强的毒药毁去，又被划了几百刀。
几乎将她的面皮剥落。
她说她是最尊贵的人。
于是裴云亭砍断她的四肢，将她装进了罐子里，扔进了乞丐窝。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死了。
阿娘也死了。
一切都不会复原。
裴云亭让沈欣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同样没有放过皇帝。
他扶持了新的傀儡上去。
自己则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抓了个道士回来。
“我曾听闻有一以命换命之术。”
“用我死，还她生，可不可以？”
“我只求能在死时再见她一眼……”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裴云亭喜极而泣，哭得像个孩子。
接下来，裴云亭为我安排好一切，只求我后半生无忧。
他依着道士的吩咐，寻了一具新死的女尸，用以安放我的魂魄。
仪式开始时，我只觉得自己的游魂越来越不受控制，而裴云亭的魂魄则逐渐开始离体。
最后一刻，我们互相看见了对方。
裴云亭激动大哭。
可他成了游魂，依旧触碰不到我。
而我同样不看他。
“霜儿，你能活过来，哥哥死而无憾。”
而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却是问那道士：“可有让人永世不得超生之法？”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