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淡定的凝视着宫琋,语气夹杂着质问“我告诉你了,服用的量超过标准会怎么样,你不能不听从医嘱,宫琋,再这样下去,你就要住院了,你要想明白,好好治疗是乖乖听话。”
听后坐在对面的人垂下轻薄的睫毛,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嗯,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谢谢医生。”
医生看宫琋的反应太平淡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手“宫琋,以前,有一个比你还极端的孩子,他自杀了十几次,吞药,割腕等方式,前前后后让我整个人很无奈,我是第一个开导他的心理医生…最后,我没救下他。”他声音由衷的哽咽下去,不再讲话了。
宫琋顺着眼尾向上抬眸,语气温润,盛满了坦荡“医生,我不会死的,我会一首活下去。不用劝我,我自己会好的。”
医生又拉着宫琋讲了很多话,他喻知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可无论学了很久,正常的情爱在消逐,品尝不到的喜乐,无法共感的情绪。
唯一的信仰,是宫霁,仿佛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属于他,属于宫琋的哥哥,宫霁。
离开医院,他舒畅的抬了抬眼皮,去了医院附近的小吃街,人群沸腾,身体在拥挤的群潮里快喘不过气。
一点点的用手扒开聚拢汹涌的人群,好不容易找到的空隙,迅速的钻过,等呼吸刭了新鲜的空气,不等他转身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站在人群中的宫琋失了神,脚像抹了油一样,是宫严……
跑了没几步,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我要走吗…我应该走?
他的心里想应该顺从的接下电话,还是无视走掉……
可身体还是接了电话,听筒对面清冷善语的宫严“过来,别逼我过来找你。”
宫严知道自己在医院,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唯一信的理由,是自己被跟踪了。
理清脑海里的思绪认清现实,现在面临的选择,是穿越人群来到宫严面前,手指狠狠嵌进肉里,眼底青色一片,扔掉药,小心的闻了闻身上还有没有残留的消毒水味。
声音干哑晦暗的,一声又一声的“请让一下”,前方拥堵的人群很快让开了,终于顺利的挤进了停在一个小摊前的车,宫严正温柔和善的向大家打招呼。
没时间了,刚想走过去就被一个女人拦下来了,她脸上的花痴样还没有完全收起来,一把抓着宫琋的手,语气不善“这个位置是我先来的,去后面排队臭小子。”
被抓住的宫琋轻微挣扎了几下,解释的“我不是来拍照的,我找人的。”女人依然一脸不信,又想打他的脸,刹那,宫严手紧紧抓住了女人即将打下去的手。
宫严微微一笑,语气温婉“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他是来找我的。”女人近距离见到了宫严硬朗的脸庞,手立马软了下去,连忙向一侧的己经被吓到的宫琋道歉“抱歉,小弟弟,我以为你是插队的。”
其实最怕的不是女人刚刚落下的巴掌,而是此时人群的拍照,无数刺目的闪光灯,伸手立马套上外套帽子,走向了车内。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心里担心的事出现了,被拍到自己的正面照麻烦就大了,他不喜欢自己的照片被人们看到,因为以后更方便的离家,只要没有正面照以及其他照片,就能不被人发现是宫严的儿子。
宫严的知名度太高了,但凡今天他被拍到,有一些赚钱的媒体肯定会抓着关键词不放的,那宫琋肯定会涉及其中。
他费劲心思停在这,无非就是逼他过来,他不仅知道了自己去医院,恐怕还知道他得了抑郁症,他不仅短暂脱离了宫严的控制,还隐瞒了病例单,用手指头数都知道己经惹宫严生气了。
想了很久,他不知道宫严怎么解决的,男人周身的气场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温度陡然降了一度,还算温和的看着坐在一边的宫琋,慌乱飘忽的眼神避开宫严充满压迫感的双眼。
宫严低沉产斥怒意的声音响应在耳边“你要一个人瞒我多久?要你死的时候,让助理递给我你的骨灰是吗?儿子,别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