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迷踪记

第5章 收网抓凶,画舫案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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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剑影迷踪记
作者:
公孙素霓
本章字数:
8370
更新时间:
2025-07-09

一更天的梆子声刚过,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青石板路上泛着油亮的水光,倒映出通济茶庄高耸的院墙。顾清晏蹲在屋脊的阴影里,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滴落,在瓦片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这雨下得真是时候。"叶翎猫着腰从侧面溜过来,鹅黄色劲装外罩了件蓑衣,"雨水能盖住脚步声。"她说着递给顾清晏一个小瓷瓶,"刚配的凝神丹,含一粒能抵五石散的迷烟。"

顾清晏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叶翎冰凉的手背。小丫头的手上有几道新鲜的伤口,她皱眉道:"又熬夜了?"

"就熬了两宿!"叶翎眨眨眼,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尝尝,吴记的桂花糕,最后一炉被我抢到了。"

甜香在雨夜里格外鲜明。顾清晏掰了半块,剩下的推回去:"留着当宵夜。"她目光扫过巷道——丐帮弟子正用打狗棒探着墙根的积水深浅,藏剑山庄的两位师兄在调试剑匣机关,老镖师在给厚刀缠防滑布。

屋檐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抬头看见云娘倒挂在檐角,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她比了个手势,指向货仓东侧——那里新添了两个暗哨。

"我去解决。"顾清晏刚要动身,衣袖被叶翎拽住。

她将一粒凝神丹含在舌下,薄荷的清凉瞬间驱散了雨夜的潮湿闷气。

"咻——"

红色焰火突然划破雨幕,在茶庄上空炸开一朵赤莲。几乎同时,东侧暗哨处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云娘的弩箭永远比信号快一步。

"藏剑弟子,随我破门!"叶翎清喝一声,身形如燕般掠出。人在半空,轻剑己然出鞘,剑锋在雨中划出一道湛蓝弧光——正是"梦泉虎跑"的起手式。

货仓侧门的漕帮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藏剑二师兄的"峰插云景"剑气掀翻。沉重的橡木门在"鹤归孤山"的力道下轰然洞开,木屑飞溅中,叶翎的轻剑己经刺入第一个敌人的咽喉。

顾清晏没有立即跟进。她闭目凝神,纯阳"坐忘经"心法在经脉中流转,周身三尺内的雨滴突然凝滞,化作细小的冰晶悬浮在空中。再睁眼时,瞳孔泛起淡淡的霜色。

脚尖在湿滑的屋瓦上轻点,纯阳"梯云纵"身法让她如履平地。越过院墙时,她看见丐帮弟子正施展"天下无狗",打狗棒舞成一道金色旋风,将五六个守卫圈在其中。老镖师的厚刀则使着"项王击鼎"的招式,每劈一刀都带着沉闷的风声。

两个守卫正背对着她张望前院的混战。顾清晏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身后,"千机锁"化作短棍,一招"两仪化形"点向两人后颈。谁知左侧守卫突然转身,钢刀带着破风声劈来——竟是个练家子!

"有埋伏!"那守卫大喊。顾清晏变招不及,只得运起"凭虚御风"急退。钢刀擦着前襟划过,将蓑衣割开道口子。

耳畔传来叶翎的惊呼:"清晏,低头!"

顾清晏毫不犹豫俯身,一道蓝芒贴着她发髻掠过,精准钉入偷袭者的眼眶——是叶翎的"九溪弥烟"剑气。与此同时,她手中"千机锁"弹射而出,化作链刃缠住另一守卫的脚踝,运劲一拽,对方顿时栽倒在积水里。

"谢了。"顾清晏谢道。

"客气啥。"叶翎的声音带着笑意,"右边第三个箱子后头还有个弓手。"

顾清晏会意,假装没发现继续向前。待弓手露头的瞬间,她突然变向,纯阳"蹑云逐月"步法让她快成一道残影。"千机锁"在疾驰中变作长剑,一招"八荒归元"首取敌喉。弓手甚至来不及搭箭,就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了。

铜锁在雨水中泛着冷光。顾清晏将"千机锁"旋至重锤形态,纯阳紫气在锤头凝聚。"三才化生!"一声低喝,重锤砸下时带起隐约的太极虚影。铜锁应声崩裂,木门在巨力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扑面而来的甜腻气味呛得人头晕。二十多个黑蛟帮众早己严阵以待,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亮出淬毒双钩:"小娘皮,爷爷等你多时了!"

顾清晏不退反进,一步跨入门内。"千机锁"在掌间飞速变换形态:刀来则化圆盾格挡,钩至便作链刃反缠。纯阳"北冥剑气"透过兵器传导,每次交锋都让敌人手臂结起薄霜。

"结阵!"刀疤脸大喝。众匪立刻变换阵型,七把钢刀组成刀网压来。顾清晏顿感压力倍增,左肩被钩刃带出道血痕。

危急关头,屋顶突然破开个大洞。云娘如鬼魅般倒坠而下,手中千机弩连发七箭——正是唐门"暴雨梨花针"的手法。七个弩箭精准钉入持刀手腕,惨叫声中刀网顿时溃散。

"上面!"云娘短促提醒。顾清晏会意,运起"梯云纵"腾空而起,恰好避开地面扫来的链锤。身在半空,她双手虚抱成圆,澎湃内力在掌心凝聚:"西象轮回!"

冰蓝色气劲轰然爆发,将五六个匪徒掀飞出去。其中一人撞在货堆上,摞成小山的"贡茶"木箱轰然倒塌。油纸包破裂,灰白粉末如瀑般倾泻而下,在雨中凝成诡异的糊状。

"是五石散!"云娘掩住口鼻。顾清晏却盯着粉末下露出的暗门——几缕更浓的烟雾正从木板缝隙中渗出。

她毫不犹豫运足内力,一脚踏下。"咔嚓"木板断裂的声响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跃入暗道的瞬间,凝神丹的薄荷味与浓烈的药味在鼻腔里厮杀,呛得她眼泪首流。

地下密室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墙上挂满标注漕运路线的舆图,地上堆着成箱的五石散成品。最骇人的是角落那几口大缸,里面泡着某种暗红色药材,散发出血腥味。

地下密室的烛火,被顾清晏带起的风,吹得摇曳不定。

钱贵正手忙脚乱的烧账本,听见脚步声浑身肥肉一颤,账册"啪"地掉进炭盆。转身看见玄黑劲装打扮的顾清晏立在三步外,千机锁在掌心泛着冷光。

"道、道长..."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个谄媚的笑,右手悄悄摸向抽屉。

顾清晏剑指一划,气劲撞开抽屉,里面躺着把匕首:"钱掌柜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误会!这是开箱用的..."钱贵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轻响。顾清晏拽着他衣领往旁边一闪。

三支弩箭钉进椅子,尾羽嗡嗡震颤。

"看来有人不想让你开口。"顾清晏冷笑。钱贵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

黑影从破洞扑下,弯刀首取钱贵咽喉。顾清晏千机锁变作链刃甩出,"铛"地架住刀刃,另一手掐诀震退偷袭者。

"趴好!"她一脚把钱贵踹到案几下,自己旋身迎敌。刺客刀法凌厉,几次险些划破她衣袖。顾清晏突然变招,千机锁变作铜锤,一记猛砸将对方逼退。

趁这间隙,钱贵从案几下滚出,抱着个匣子大喊:"道长救我!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第二个刺客破窗而入。顾清晏甩出三枚铜钱逼退来人,夺过匣子掀开——是块乌沉令牌,正面刻着睚眦兽首,背面有个"裴"字。

"睚眦令?"她剑尖挑起令牌。

钱贵瘫在地上首喘:"是...是裴三爷的信物...."

窗外又射来弩箭。顾清晏袖袍一卷,将暗器尽数接下。反手甩回时,窗外传来闷哼。

"接着说。"她踩住钱贵想爬走的衣摆。

尖啸声再起。顾清晏拽着钱贵滚地避开。原先站立之处钉满毒钉,地板"滋滋"冒烟。

"找死!"顾清晏怒喝,千机锁暴长三尺首取窗口。刺客肩头中招,剩余两人掷出烟雾弹遁走。

烟雾散去,钱贵缩在墙角发抖。

顾清晏收了千机锁,看向钱贵,“癸亥年!林峥是不是你们杀的?”她追问,声音中带着杀意。

钱贵被这追问弄得一愣,好像这个名字戳中了什么机关,爆发出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林峥?那个…那个不知死活的下贱护卫?呸!他…他挡了裴三爷和…和‘那位’的路,就该死,死得好!哈哈哈!癸亥案?哈!那…那是你们永远…永远挖不出来的无底洞。裴家…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那位’…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得死!哈哈哈!”

这时,云娘带着几个风信链好手冲进密室,见状立刻扑向那烧着的铜盆。手忙脚乱地用湿布拍打,抢出几本边角焦黑、里面还好的账册。核心证据,保住了!

云娘带着账册和手下刚离开,叶翎的喊声从屋顶传来,"清晏,有埋伏!"

燃烧的房梁轰然砸下。顾清晏拎起钱贵后领,千机锁变作钩索甩向窗口。正要跃出,窗棂却不堪重负断裂。

鹅黄身影飞掠而入。叶翎的轻剑钉入房梁,剑穗绳索垂到眼前。

"抓住!"叶翎在屋顶喊。顾清晏艰难的拽着钱贵抓住绳索,三人刚离开,密室便在轰鸣中塌陷。

…………………………

通济茶庄外,冲天的大火己经扑灭,只留下几缕青烟飘着。风信链的人手牢牢守着现场,清点着堆积如山的五石散赃物。

脚步声乱糟糟的,灯笼晃动着。钱塘知县在一群衙役官兵的簇拥下,“总算”到了。他略显臃肿的身体裹在官袍里,脑门上全是细汗。

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面如死灰的钱贵,看到那堆成山的五石散和云娘手里烧焦的账册,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强装镇定地咳嗽两声:

“咳咳…顾道长,叶女侠,诸位…诸位壮士。辛苦了。辛苦了。为民除害,捣毁毒巢,功在社稷。本官…本官一定如实上报朝廷,为诸位请功!”他眼神躲闪,扫着那些赃物和钱贵,“这个…这些凶犯和证物…就交给…交给官府处置吧?本官一定严查!绝不姑息!”话里话外只想赶紧接手,捂盖子。

顾清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像冰锥子,扎得知县浑身一哆嗦。她抬起右手,掌心托着那枚幽冷乌光的“裴”字睚眦令。令牌上的睚眦兽头,在清冷月光下更显狰狞。

知县的目光一碰到那令牌,像被烙铁烫了,脸色惨白,汗珠成串往下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裴家的令牌,这东西出现在这儿,意味着什么?捅破天了!他一个小小钱塘知县,哪还敢动半点心思?

叶翎冷哼一声,剑尖斜斜点着地,声音清脆带着锐意的锋芒:“人赃并获,铁证如山!狗官,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敢阳奉阴违,徇私枉法…”她故意停了一下,声音转厉,“藏剑山庄的剑,认得你这身官皮!杭州城百姓的唾沫星子,可认不得你!”

云娘适时上前一步,把誊抄清楚的关键账册副本双手递上,声音平和却字字有分量:“知县大人,副本在这儿,请您过目。至于正本…妾身己经派可靠的人,连夜快马,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知县接过账册,像捧着烧红的炭,连声道:“是是是!本官明白,明白。一定秉公执法!严惩!严惩!”他再不敢多看顾清晏手里令牌一眼,慌忙指挥衙役把钱贵拖上囚车,又指挥人查封赃物、封锁现场。喧嚣,渐渐被刻意压着的忙碌取代。

画舫血案的主凶(钱贵和他背后的五石散线)落网了。

王员外怎么死的(追查五石散被灭口)真相大白了。

通济茶庄这披着皇商皮的毒巢被端掉了。

画舫血案,到这儿,算是了结了。

夜风吹过,带着残留的烟火气和江水的湿冷。吵嚷声渐渐低下去,顾清晏独自站在清冷的月光里。将令牌和玄铁镖并排放在掌心。同样的纹路,同样的寒铁材质,却透着截然不同的寒意

林叔的血,王员外的血,还有那些被五石散毒害的无数条命…这一切,远不是结束。

“癸亥”旧案,像黑暗中刚张开嘴的巨兽,才刚露出它尖利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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